氣丹境五層,
張立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待體內那些肆虐的未知能量完全沉入海底輪之後,他的修爲居然直接躍升到了氣丹境五層,
如果說之前張立還在爲自己修爲的迅速精進而感到有一點沾沾自喜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張立卻有些驚懼和不安了,這種驚懼和不安完全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一種直覺,
涼意瞬間直透而出貫穿整個脊柱,張立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修爲增長的太快,太不正常了,這似乎已經完全背離了修者正常的修行軌跡,
張立不自禁地擦了擦額頭沁出的細密冷汗珠,正要離開這裡,卻忽然聽到了小坤的聲音:“大哥,太棒了,我現在終於有了最好的棲息之地,哈哈哈,我現在都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立聽了小坤的話,甩了甩頭不再去想修爲爆進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體內,
天坤如今和中脈居然完美的契合融在了一起,本就是天地五行之氣自然孕育而誕生的天坤,此刻同樣連接着天台輪、臍輪和海底輪,尤其是天坤與海底輪相連,那未知的五力能量正一絲一絲不停從海底輪進入天坤之內,似乎在不斷從內部改造着天坤,
張立無法估量這種變化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但他卻可以斷定,這種變化絕對是正向的,對他和天坤都有着巨大的裨益,
“小坤,這下子不用我再輸送真元給你用來恢復威力了吧,現在你都能自行吸收我海底輪中的能量了,哈哈”張立也是替小坤感到非常開心,
小坤說道:“大哥,我要專心修煉了,你以後使用天坤,心念間的控導將會更快,天坤出去對敵的速度也會提升至少一倍,嘿嘿。”
小坤說完,很快就沒了聲息,而張立聞言,心頭卻久久無法平靜,修爲精進的速度實在變態而詭異,體內的變化更是令他莫名奇妙,好在雖然心中隱有不安,但至少目前看來是朝着正向發展的,
張立長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擡頭一看,忽然驚訝地發現那五色氤氳之光居然已經淡得如同薄霧,似乎隨時都會徹底消失不見,
張立盯了片刻,隨後身形猛得一晃,便迅速離開了此地,朝着納蘭媚兒和廉刊所在之地飛奔而去,
……
當張立三人再度出現在崑崙山脈那處有着傳送陣的黑暗深淵時,忽然感覺到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之氣猛得衝入了鼻孔,
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接踵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
“張立,媚姐,快看,那是兩艘戰舟在激烈碰撞。”廉刊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張立這時也已經注意到了,在深淵的高空,正有兩股勢力憑藉着龐大的戰舟在瘋狂地對撞着,捲起的能量漣漪,將深淵高空那凸起的石壁都給生生震碎了,
張立三人無從躲避,因爲他們要離開深淵,只能從上空飛行,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從戰場之中穿過,
納蘭媚兒觀察了一會兒,忽然凝聲道:“立,這些人想必都是來尋找花川匠師的人,也算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了,如果有機會就將兩股勢力乘機給滅了。”
張立眉頭輕皺,不過並沒有什麼異議,花川匠師他是一定要找到並帶走的,因爲要想找到消失的黎雪城,只有打造‘貔蛟戰舟’,衝擊天空之城,爲了這個目的,任何阻擋他路的人,他都會想法設法無情地滅掉,
“走。”
張立冷厲一聲,隨後沒有任何猶豫朝着深淵上空急速飛射而去,廉刊看着速度再次飆升的張立,臉上不由露出了擔憂之色,他感應得出張立的修爲又爆進了,如此下去,或許可怕的事情很快就會降臨到張立身上,
廉刊雖然對此略知一二,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知道張立爲了尋找到消失的黎雪城,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提升修爲的,要勸之,根本不會起什麼作用,
納蘭媚兒卻是欣喜異常,張立越強,說明她挑男人的眼光就越沒錯,回到東海霧境自然也越好面對那些家中的老頑固了,
正在轟撞對戰的兩股勢力忽然看到從深淵之底衝上來了三個人,頓時各自爆退,隨後都警惕地看着張立三人,
張立一身紫金長袍瀟灑飄逸,長長的黑髮迎風飛舞,配上儒雅而俊秀的面龐,乍一看,還真有那麼幾分仙氣兒了,納蘭媚兒雖然着裝暴露,不過卻氣質高雅,天姿國色,她跟在張立身邊,如同入凡塵的仙子,美豔不可方物,廉刊高大而英俊,撫摸着黑白雙色的拳套,眸子之中全是冷厲之色,
“小子,你們躲在下面到底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想打什麼歪主意。”其中一艘虎形戰舟之上,一個留着八字長鬚的中年修者陰陽怪氣地盯着張立幾人問道,他掃過納蘭媚兒之時,眼中之色陡然一亮,
“跟他們費什麼話,來到這裡的人幾乎全都是衝着‘花川匠師’而來,他們肯定也不例外,殺了他們。”說話的是站在八字長鬚中年修者身後的一位少婦,
此少婦也算有幾分姿色,穿着同樣暴露,似乎對剛纔八字須男修格外看了納蘭媚兒幾眼非常的不爽,說話間看向納蘭媚兒的眼色全是陰毒,
張立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看來這少婦已經對納蘭媚兒起了嫉妒之心了,女人的嫉妒一旦滋生,那將會是非常可怕的,
廉刊已經忍耐不住想要衝上去了,儘管他修爲還不高,但一年來黑白戰爭卻是吸收了他收集的各色發光體,威力似乎又進階攀升到了一個強大的地步,所以廉刊也並不懼怕這些氣丹境六層、七層的強者,
張立伸手拉住了廉刊,隨後對那虎形戰舟上面的八字須男修說道:“天外古殿在遺荒深處,你們卻在這裡爭鬥不休,怎麼,難道花川匠師已經被別人搶了先了。”
張立說這些話自然是故意而爲之,不僅是試探,更是想了解這崑崙山脈核心深處如今到底已經變成了什麼局面,
八字須男修還沒答話,一陣放肆的大笑忽然從另一艘戰舟上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韓嶺,這小子怕是想混水摸魚,我們不如先聯手滅了他們,再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如何。”
大笑之人是一個青年,青年長相怪異,分開來看,各個部位倒長得和眉善目,但拼在一起,卻給人刻薄尖陰之嫌,
那八字須男修就是韓嶺了,他眼神陰沉,略一思索,立刻點了點頭,隨後兩艘戰舟猛得掉轉舟頭,同時對準了張立三人,
張立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暗道:“這些修者都成了精了,看來想獲取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是不可能了。”隨後他忽然轉身對納蘭媚兒和廉刊說道:“廉刊,你小心一些,媚兒,不要留情,全部滅掉。”
話音剛落,從那兩艘戰舟之上便忽然射來超強能量光柱,直直飛斬向了張立三人,
張立幾乎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心念一動,天坤便瞬間從他體內化出,直接形成了一道旋轉不停的熠熠‘棍盾’,輕易便擋下了兩道能量光柱,
說時遲那時快,納蘭媚兒手中突然金光一閃,一把金色匕首頓時疾飛而出,瞬間就斬在了其中一艘戰舟之上,正是那虎形戰舟,
‘轟’的一聲爆響,那虎形戰舟立刻開始搖晃起來,
趁你病要你命,
張立見勢直接伸長天坤,只在一眨眼間就變得如同漆黑巨柱的天坤轟得一聲砸在了那虎形戰舟之上,被張立注入了九陽潮力和森羅魔氣的這一棍,直接將虎形戰舟砸成了兩半,
“不好,這小子裝逼,原來是個高手。”另一艘戰舟之上的那怪異青年,立刻就感覺到了張立和納蘭媚兒的強大,正準備調轉舟頭,飛離而去,卻忽然發現修爲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的廉刊居然早就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黑一白兩道詭異之光忽然從廉刊手中射出,並在空中急速合二爲一,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轟得一聲就斬在了那青年的戰舟之上,
拳套,黑白戰爭,被張立一直視爲神秘的武器,在廉刊手中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巨大力量,‘咔嚓’一聲震天響,那青年所在的戰舟直接變成了兩半,撞在了深淵高空的石崖上,
張立看到這一幕,眼神一凝,不由覺得廉刊手中的拳套更神秘了,如此威力絕倫的拳套,在還沒有凝丹的廉刊手裡居然爆發出了這麼強大的力量,那如果廉刊凝出本命氣丹,這黑白戰爭又將爆發出何等強大的威力啊,
顯然張立沒有時間去多想了,天坤砸毀了虎形戰舟,那韓嶺和那少婦就同時祭出了本命氣丹,不過看樣子不是想和張立死戰到底,而是想逃,
“霸世狂龍。”
張立在沒有祭出本命氣丹的情況下,忽然暴喝一聲,兩條震天呼嘯的青蛟帶着強大的蛟吟,從張立體內瞬間衝出,幾乎在一剎那之間就纏住了韓嶺和那少婦,
“死。”
張立眼神陡然一狠,隨後兩條青蛟猛得一絞,韓嶺和那少婦頓時化爲了血漿,兩條青蛟也即刻消失了,而後張立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飛到了納蘭媚兒身邊,助她擋住了那想要滅殺廉刊的怪異青年,
天坤在空中旋了一圈,陡然化成了水寒鎩,
“水月鏡花。”
張立又是一聲爆喝,隨後無比巨大的水寒鎩劍,帶着令人迷幻的強大能量,很快就洞穿了那怪異青年的氣丹,
張立還沒來得及收回天坤,就聽到從另一處密林中傳來了桀桀的陰笑聲:“張立,沒想到你竟然變得這麼強了,不過,今天你仍舊難逃一死。”
張立心頭猛得一震,單憑聲音和傳出來的殺意,他就立刻預感到了不妙,這絕對是一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恐怕已經達到了氣丹境九層的頂峰,
究竟是誰,和他有這麼大的仇恨,還未見面就說要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