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一行人,修爲最高的納蘭媚兒也不過才氣丹境八層,而此刻他們面前的一隊惡僧一共九人,全都是氣丹境八層的修爲,實力差距實在有些懸殊,
不過廉刊危險在即,張立說什麼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廉刊喪命於此,天坤陡然化現而出,猛得伸長在廉刊面前組成了一道奇異的‘棍牆’,生生擋下了數把能量強橫的‘戒刀’,
隨後納蘭媚兒眼疾手快,一把將廉刊給拉回來了,一向沉穩的廉刊,此刻額上青筋隱現,若不是鐵布將他死死拽住,他已經再度衝了上去,
張立收回天坤,眼沉如冰,在剛纔廉刊出現危險的那一刻,他原本想強行將廉刊和鐵布都收入寶葫之中,然而一試之下,才發現兩人居然已經早有了防備,如果他們不自願,張立強行下去,只會讓兩人重傷,
張立知道廉刊和鐵布已經不想再呆在寶葫之中了,想想也是,血氣方剛的兩個大青年,如何只能生活在溫室之中,
就在那魁梧的壯僧再度準備舉起戒刀之時,張立忽然喝道:“每人一千顆聚氣丹是吧,拿去。?.”
亮光陡然一閃,四個整齊的玉壺便瞬間飛向了魁梧壯僧,
這魁梧壯僧被他身後的人稱作‘大師兄’,一把接過四個玉壺,查看過後,臉上卻是忽然陰險一笑,隨後陰側側地說道:“現在行情變了,你們,每人兩千顆聚氣丹,交不出來,就準備挺屍吧。”
真是欺人太甚,
張立雙眼之中猛得便騰燒出了妖火和魔光,全身也猛得冷厲如血,冰冷如地獄幽魔,張立正待不顧一切,即使折損壽元也要將這些‘惡僧’給斬於棍下,然而卻忽然感覺到被誰給緊緊拉住了,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廉刊,
“張立,算了,即使你能滅掉他們其中一人,也將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我們在佛境將變得寸步難行。”廉刊此刻似乎已經從先前的震怒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對張立說完之後,手掌一翻,拋出了四個玉壺,赫然是四千顆聚氣丹,
這時,那惡僧之中腦袋扁而長的略瘦傢伙忽然笑道:“大師兄,這些人看來挺‘富’的啊,八千顆聚氣丹都能拿得出來,那想必再拿幾千顆也是小意思了,嗯。”
那魁梧壯僧哈哈一笑,點頭道:“圓真,你說的很有道理啊,看來八千顆聚氣丹還真是要得太少了。”
張立此刻已經聽得火冒三丈,冰冷的殺意如浪一樣開始洶涌而出,
他狠狠甩開廉刊,正準備一步踏出,這時從當街一角忽然傳來一個詭異的聲音:“佛家忌三毒,忌貪、忌嗔、忌癡,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於生死輪迴,爲惡之根源,爾等如此貪婪,難道就不怕入‘佛獄’嗎。”
那叫圓真的略瘦僧侶立刻怒道:“誰,是誰,裝神弄鬼,滾出來。”
那爲首的魁梧壯僧卻是忽然臉色一沉,隨後冷冷地說道:“佛獄不過是萬年前的上古傳說而已,如今在佛境,只有‘佛方淨土’,我‘大力佛’一脈更是一直掌管最高賞善罰惡,佛獄,哼,只怕在我‘大力佛’面前也是狗屁不如吧。”
“無知,愚蠢,大力佛怎麼會有爾等這樣劣根深種的弟子,你們簡直污辱了大力佛這三個字。”隨着略帶隱怒的聲音,一個詭異的黑衣人忽然飄然而至,
黑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看不到真容,身材並不高,相反還顯得有些嬌小,但散發出的氣勢卻帶着睥睨天下之勢,冷傲蒼穹,
“裝神弄鬼,今天我們就替‘佛方淨土’清理了你。”魁梧壯僧說完,大手一揮,九人便瘋狂地持着戒刀衝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隱隱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隨後五指閃電般抓出,只見五道奇異的能量猛得迸射而出,瞬間就將最前面的五個惡僧給斬倒在地,
一招出,高下立判,
魁梧壯僧眼色一沉,隨後猛得止住腳步,陰冷地說道:“你敢得罪我‘大力佛’一脈,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滾。”黑衣人忽然聲如洪鐘,直震得衆人耳膜隆隆作響,張立一時呆立在原地,緊緊盯着黑衣人,似乎想要將其看穿看透,他隱隱覺得從這黑衣人身上居然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熟悉的,久遠的氣息,
魁梧壯僧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冷哼一聲,帶着他的人很快離去了,只不過臨走前,那惡毒的眼神卻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隱隱發寒,
“#·¥¥啊,這到底是佛境還是鬼境啊。”張立忽然覺得先前那霞光神輝似乎都只是假象,
張立迅速走到黑衣人面前,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黑衣人依舊冷傲,略一點頭,說道:“你們來佛境到底有何事,如今的五力佛境早已非昔日的五力佛境了,如果沒有要事,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張立哪肯放過眼下一個詢問的良機,立刻急促地問道:“前輩,我們想找‘慧智佛’,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哦,找慧智佛。”黑衣人似乎非常驚訝,
停頓了片刻,黑衣人才接着說道:“五佛居於佛城五山,分別是東、南、西、北、中五大佛山,慧智佛居於中佛山,並不難找,但是想要見到慧智佛,那比登天還難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黑衣人說完,身形忽然一晃,居然詭異地消失了,
這時納蘭媚兒忽然說道:“佛城五山,我聽過,在東海霧塔中的‘卷室’有記載,可是五山不是早就在上古時代就已經墜沒了嗎,怎麼剛纔那人說五山還在佛城呢。”
“墜沒了,不是吧。”張立一驚,立刻略帶鬱悶地說道,
廉刊接口道:“不錯,上古神話大戰時期,五山受到不知名的外力擊壓,全部墜沒,只是聽說,五山雖墜沒,但‘大蓮臺’依在,想必如今的五佛應該就是在各自的‘大蓮臺’修行。”
張立聽得暗暗稱奇,對於廉刊究竟生於何處,又長於何處不由更加感興趣了,廉刊的談吐氣質,見聞學識都顯示他絕非出生在一般的小門小戶修者之家,廉刊,不僅來歷神秘,更是有可能出生在某個強大的家族,
不過廉刊不願意提他的來歷,張立自是不好勉強,既然有納蘭媚兒和廉刊這兩個知道‘歷史’的人,張立也樂得趕緊找到‘慧智佛’了,
好在接下來的路程,果然如同五力佛境那神紗祥輝一樣,頗爲舒坦和順利,張立一路之上也才瞭解到,原來初入佛門,年滿二十,男的稱作比丘,女的稱作比丘尼,由僧到佛,是一個非常遙遠而宏大的等級距離,
而且佛家稱謂實在太多,像什麼沙彌、居士、法師等等,對於像張立這樣的懶人,恐怕一時半會還真難弄清它們到底有何不同,
張立經歷過‘文明科技之世’,所以對‘佛’一直抱有虔誠之心,儘管頗多模糊,但也知道‘誠心’‘向善’最爲重要,
當衆人徒步抵達佛城最中心,已經足足過去了七日之多,那些當初自稱什麼‘大力佛’一脈的弟子也再未出現,
佛城最中心果然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廢墟’,方圓幾達數十里,其內斷壁殘垣,充滿了未知的神秘,
據納蘭媚兒從典籍上所看到的和廉刊自己所瞭解到的,當年的‘中佛山’正是在這處廢墟之上,只是這片廢墟,根本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在外圍,上百個‘法師’,手持禪杖、念珠和法/輪,閉目端座守護,其威甚嚴,其色甚正,讓人感覺到了神聖和不可侵犯,
張立四人來到廢墟外圍,其中一個法師忽然睜開雙目,嚴肅喝道:“佛境重地,速速離去。”
張立迅速接口道:“大師,我們遠道而來,想見慧智佛一面,還望通融通融。”
“慧智佛豈是隨便就能見到的,施主快快回吧,這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佛家不是講求廣開善門,與人方便嗎,怎麼到了這裡就行不通了。”張立故作疑惑,朗聲說道,
“哦,施主居然懂得‘佛理’。”那法師忽然一躍而起,手中禪杖‘嘭’的一聲扎於地上,聲勢驚人,
張立不由有些尷尬,要說在前世“文明科技之世”他還真聽了不少廣爲流傳的‘佛家故事’,甚至也有朋友就是佛家弟子,只是要說通什麼‘佛理’,張立還真不敢班門弄斧,
“略懂皮毛,所以非常仰慕慧智佛,想來求佛學法。”張立打蛇順棍上,此刻頗有些‘厚臉’之嫌,
那大師眼中精光一閃,忽然詭異地問道:“施主,你莫非接觸過我佛中人。”
張立心中一怔,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在望龍山脈洛古劍派的‘古罰洞’內,那傳他‘五力金剛訣’的神秘佛陀,能擁有此不知品階修行之訣的人,定是佛境不世出的高人,只是張立不知其名不知其姓,也無從向別人說起,
不過張立知道,在佛面前,必須心誠,尤其身在這神輝普照的佛境,更得至誠至善,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接觸過佛門高人,只是怱怱一面之緣,還有贈與之恩,小子一直銘記於心,從不敢忘。”
“哦,那你可知他的法名。”大師眼中的精光更甚了,這讓一旁的納蘭媚兒微微覺得似乎有些怪異,
張立搖了搖頭,神色平靜,
大師見張立搖頭,眼中神色不由慢慢暗淡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卻突然說道:“施主,你們進去吧。”說完,指着‘廢墟’讓出了一條通道,
張立幾人不由一愣,心下疑惑不已,不知道大師爲何轉變的如此之快,不過更多的卻還是欣喜,張立正準備帶着幾人踏進‘廢墟’,這時另一街道忽然衝出了一衆僧侶,
張立不由眼神頓時一沉,眉頭緊皺,因爲他發現這些人正是‘大力佛’一脈的僧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