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整個地下隧道中四周散落着無數鏽跡瘢駁的盔甲兵刃。諸如觸角式弧形劍、鶴嘴巨斧、弧背凹刃刀,盔甲上有各種富有遠古特色的古怪飾品和帶扣,而歷經千年的蒼傷,這些刀、劍、斧頭的主人連骨頭都沒了,早已經墜入歷史的長河中了。
“真的看不出來他們死在這裡的原因嗎?”李梅用手電筒向左面掃了掃,至少也有幾十米開外,手電筒的光芒從這邊照到那邊,也只是黑黝黝的陰影一片,看不分明。
“別讓我瞎編,”歷史的相似之處實在是太多了。眼前的屍骨之中,雖然加雜着一些古人兵器,也不能因此判斷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刀光劍影的慘殺場面。呂濤知道;公元200年以後,羅馬人放棄了由麥羅埃控制的艱險的沙漠之旅,開始採用其他貿易通道。他們通過紅海和阿拉伯半島進行貨物運輸,以此促進與東方市場之間的商貿往來,這使麥羅埃失去了商貿上的重要性,變得愈加貧窮,終於到了日暮途窮之際。這裡是否是當時地下世界與外面世界的貿易通道?呂濤不得而知,但他心裡清楚,這裡曾是古人生活了上千年的地下世界。
“怎麼看待這裡?”李梅皺了半天的眉頭,輕輕白了呂濤一眼。誰讓你瞎編了。眼前的場面女人都能看得出來,一個當過兵又熟悉歷史的人,居然看不出來曾經發生的那一幕。
李梅那嬌憐柔弱的模樣,惹得呂濤心頭是憐意大增。瞪大了眼睛,一臉苦笑道:“其實沒有必要證實這裡的過去,即便是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刀光劍影的慘殺場面,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不能這麼說,”李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傢伙。自己怎麼會認識這麼個極品傢伙!好端端的事情,到了他嘴裡就變了個味道。
呂濤見李梅雖然在輕笑,但是笑的實在牽強。知道她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略一猶豫,緩緩搖了搖頭:“爲什麼?”
“老公,我對歷史方面知識的瞭解不如你,”李梅斜斜地望着呂濤,輕聲問道:“但你想過沒有,這裡與天坑世界的距離已經很遠了,天坑洞人的規模雖大,能不能大到管轄整個地下世界?一路走來,我們已經看到了有兩處地下建設的規模,與天坑洞人的規模大小相同。如果每一個地點,屬於一個獨立部落,部落與部落之間,豈能那麼容易放過其他部落,在自己家門口路過嗎?”
“這個……”
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的呂濤,忽然從手電光中看清楚一座人工建築物出現在百米以外,原來那個三角形的山洞,是一座人工建築物,完全以木頭搭建而成。可能爲了保持木料的堅固程度,混合了松脂牛油等事物,塗抹在了木頭上。這座木製建築,約有七八間民房大小,不知道建在這裡是做什麼用的,
“有木頭了,”三人走進三角形的山洞,整個洞體長約200米,寬20米,整座建築宏偉華麗、金碧輝煌,從這種建築物來看。在當時相當長時間內,地下世界的人類來此朝覲和獻祭者不絕,從而成爲古人宗教和政治活動的中心。
建築物裡精美的聖畫、優雅的圓形廊柱、雕刻細膩的壁畫、華麗的裝飾令人肅然起敬,它們幾千年來沉睡在地下世界的通道里,保持着與世無爭的澄澈與寧靜,使人簡直無法將它們的精美和當時洞外荒涼貧瘠的山岩聯繫起來。由於歷史上這裡屬於四川盆地,這些宗教畫大都帶有原古的風格。
洞體的最裡面的建築上,還有許多妙趣橫生的浮雕和彩繪。浮雕和彩繪的題材很廣泛,從不同角度反映了當時古代社會的生活,其中有部落、貴族祭祀活動的盛大場面,也有農夫、婦女生產勞動的情景。有些彩繪和浮雕逼真地刻畫出頑皮的兒童和爬動的蟲獸形象。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
夏朝漢代的建築風格,大多是後人想象出來的。商朝的政治理念是神權觀念籠罩下的政治思想,商代統治者“尚鬼”、“尊神”。所奉行的最高政治原則,就是依據上帝鬼神的意志治理國家。
商朝的法制指導思想在夏朝奉“天”罰罪法制觀的基礎上有進一步發展,更加強調“神”尤其是祖先神的作用。在這種天命觀的影響下,商人十分迷信鬼神。商王自稱是上帝的兒子,即“下帝”也稱天子。
在作家筆下,地下世界十分可愛。雖然有驚有險,但同時也有樂趣。地下煤軟得像鍋裡的黑芝麻糊糊,化驗時用勺子舀在碟中。地下的石油有紅色、黑色、白色、藍色和綠色。有發光基因遺傳的螢火鳥一抖翅膀,五彩繽紛。地海里從來未受到襲擊的大對蝦一隻重300公斤……黃河號在探索中碰上人類最頭疼的地震,地下飛碟傳遞了這一消息,黃河號上的科學家爲了得到地震的第一手資料,決定在地下8000米處經受這一地震,於是出現了驚心動魄的場面。實際上,人類早就在利用地下。從控窖控水井開始到利用溶洞。現代科學技術普及後在山裡打隧道,修儲備糧倉,修地下鐵道。可這些僅僅是地球的一點點表皮,地下有無窮無盡的奧秘,地下有無窮無盡的潛力,地下也有無窮無盡的作爲。21世紀也應該是一個開發地下的世紀。
所以古人寫地下世界都很慘然,過刀山闖火海攀奈何橋,人的模樣更難看,頭上長角、馬臉模樣、舌頭很長。根據資料和科學家的探索成果,作家唐光玉最近完成一部著作——《地下探險記》,把地下世界寫得燦爛輝煌。他描述的是地航中心的幾位科學家駕駛着時速3000公里的黃河號反地心吸引力地下飛行器,探索周遊世界的故事。在地下,他們發現了畸形的各種地下人,奇異的地下動物。罕見的地下植物,長長的地下河流和浩瀚的地下湖泊。由於地下發光物質的存在,在地下世界不是人們想像的漆黑一團而是一派光明。更奇的是,在爲期30天的地下探險活動中,地下飛碟始終和黃河號形影不離,互傳信號,而太平洋底1萬米的深處竟然有一個飛碟基地。
“這裡又是什麼時期修建的?”邊拍攝邊猜想的李雪,豈能放過洞穴廟宇間的細節。廟宇上面的方磚檐口上有浮雕,建築的門楣一般採用兩根柱子來支撐,楣上刻着一排站着的鳥兒,柱子上刻着浮雕人像、鳥頭、鳥翅、尖牙和利爪。在一塊著名的方尖碑上,刻有鱷魚形象,還裝飾着眼睛和尖牙。有人認爲,當時的文化深受周圍環境,在這些的浮雕中,動物常和人類形象結合在一起形成半人半獸的怪物。
迷戀遠古藝術的呂濤,不時地有手撫摸着古人類精讚的藝術。值得一提的是,人們在挖掘中發現,戰爭,至少是戰爭儀式,對遠古人來說極爲重要。廟宇中發現的一些彩塑雕像中有矛、盾、刀、棒等多種武器形象,甚至有幾個雕像手持砍掉的人頭。由此可見當時一部分人的悲慘命運,這其中多半是些打了敗仗的人。想到這些的呂濤。忽而神色有些黯然道:“說不好,從夏朝至漢代這期間,屬於一個傳曾的建築風格,差距不是太大……”
李雪微微一顫,她嘴角一翻,露出一絲平靜的笑容,擡起頭看着呂濤道:“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出現一個宏偉華麗建築,真是讓人弄不明白,這古人是什麼意思?”
“這個工程,就是在現在。已是不算小的工程了,”在一旁的呂濤,聽得是苦笑不迭,神色有些憂鬱道:“其實從夏朝開始,人類就開始了建造工程龐大,氣勢雄渾的建築,這也和當時盛世的國力有關。那時的人雖然沒有統一的文字,但卻以特殊的方式留下了他們的信息。這就是他們的歷史。他們是製造歷史的高手,也可以說工程龐大的建築是古文化的精髓,古人用建造創造了他們的歷史,他們遺留下來的建造也讓我們認識了這個神秘古代的民族。”
此時的李雪,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些許迷離,些許憧憬道:“呂濤,你說遠古時代,人類對於黃金的概念是什麼?”
與此時此景毫不相干的問題,讓呂濤想起來都是冒起一身雞皮疙瘩。難道這李雪又看出了什麼不對之處?呂濤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與黃金沒有什麼因果關係。雖說一些浮雕裝飾以帖金爲主,這種建築,最盛行時應屬唐朝。此時的呂濤有些憐惜的身着這個爲了自己賭上自己一生的女人,輕輕撫摸着李雪的秀髮道:“黃金是人類較早發現和利用的金屬。由於它稀少、特殊和珍貴,自古以來被視爲五金之首,有“金屬之王”的稱號,享有其它金屬無法比擬的盛譽,其顯赫的地位幾乎永恆。正因爲黃金具有這一‘貴族”的地位,一段時間曾是財富和華貴的象徵,用它作金融儲備、貨幣、首飾等。到目前爲止黃金在上述領域中的應用仍然佔主要地位。”
“這些我知道,”李雪看向呂濤那張認真的臉,還是首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自己對他的強大壓力。呂濤在知識方面是懂得不少,可在實際中,卻和自己一樣。李雪沒有說什麼呂濤你千萬別讓我失望之類的話,那些話兒,只會讓呂濤加重心理負擔。她實在不忍心見到呂濤那顆本就暗淡和受傷的心,再憑添傷痕。淡淡道:“一路走過來,我們見到了不少金礦的地理位置,這地下世界不缺黃金。我的意思是,爲什麼在許多屍骨之上,見不到黃金裝飾品?會不會是當時的世界。雖然不缺乏黃金,只是限制平民對於黃金的使得權?”
“有這可能,”呂濤點點頭,這李雪分析能力越來越強。有歷史記載的是,西漢時期神仙方術思想盛行的開始,期望成仙、羽化昇天是這個時期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都極爲渴求的事。公元前133年,鍊金士李少君對漢武帝說,他能從丹砂中煉出金子,而用這樣煉成的金子製成杯盤,注以水漿,飲之者即可永遠不老不死,又提出使用金銀器可以延年益壽的理論,使得金器的製作和使用廣爲盛行。古代的煉丹術從此黃金與長壽結下了不解之緣。在漢代的金器上,到處都是神仙羽人,奇禽異獸,還有直接表達願望的銘文。如“千秋萬歲”,“壽如金石西王母(俗稱王母娘娘,傳說中的神靈)”。這種渴望成仙的思潮,一直延續到魏(220—265年)晉(265~420年)。在出土的許多金器上都得到了印證,如西安沙坡村的煉丹金竈,河北滿城中山靖王劉勝的金鏤玉衣及金針,以及一些藥盒,都反映出當時各地王侯對享樂生活及生命的留戀。多件金鏤玉衣的出土,更是表達出他們即使已死仍然幻想有朝一日起死回生的強烈渴望。唐代盛行服食金丹,這與秦漢求仙問藥一脈相承,到了唐代這一風氣更加濃厚,煉丹用的器具,一般煉丹家用陶瓷,帝王貴族則多用奢華的金用具,如西安何安村出土的金器中就發現有金藥鐺,爲煉製丹藥的煮暖用具。
黃金作爲貨幣的歷史十分悠久,出土的古羅馬亞歷山大金幣距今已有2300多年,波斯金幣已有2500多年曆史。現存中國最早的金幣是春秋戰國時楚國鑄造的“郢愛”,距今也己有2300多年的歷史。但是這些金幣只是在一定範圍內、區域內流通使用的輔幣。
這裡的雕刻和繪畫,雖然不是三人迄今所見到人類最早的真正藝術品,但也被認爲迄今爲止發現的最完美的人類古文化遺址之一。它顯示了幾千年前人類高度的藝術創造力與審美意識。經過呂濤對這些巖畫多年的研究發現,當時巖畫的作者對於工具和材料的運用,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平。比如粉末顏料經過混合並與油脂調配後使用;有些粉末顏料是用骨管吹噴到巖面上去的。而從繪畫技巧上看,藝術功底更是非同一般。他們用簡單幾筆就準確勾畫出動物的動態形象,其細微的明暗變化,透視法的靈巧運用和優美的線條,理應是藝術演化歷程中的巔峰之作,即使是現代人,如果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恐怕也難畫得出來。假如不是經過科學的鑑定,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它們竟然出自3000年之前。
廟宇遺蹟中,三人發現了一些的黑、土褐、紅色陶器。它們由查文人制造,陶器造型最有特色的是優雅的鐙形嘴罐和粗頸瓶。鐙形嘴罐需要很高的技術水平才能製成。陶器以低浮雕裝飾,用抽象的圓環和螺旋形組成,也有抽象化的動物形象。用錘、鍛、焊加工的金製品也出現在商代文化藝術中,如來商代出土的長方形凸紋飾板和圓柱形王冠上的金飾。
呂濤知道商代文化在公元前曾廣泛傳播,不僅是當時的文明中心,而且有着較高水平的金銀冶煉技術和紡織品工藝,其文化影響十分深遠。稍後興起的文明,諸如漢代時期陶器文明,其設計的裝飾圖案以及生產的陶器、紡織品和金屬製品都與商代文化有明顯的相似之處。商代的興盛時期大約在公元前900年~前200年,有人推測其社會性質屬原始社會後期的酋長國階段。但商代爲何衰落與被人放棄,以及在此後的歲月中,人們不再把它作爲祭拜場所的原因,至今尚不清楚。
古代的寺廟文化它完整地保存了我國各個朝代的歷史文物,在國家公佈的全國文物保護單位中,寺廟及相關設施約佔一半,謂之“歷史文物的保險庫”,乃當之不愧。寺廟建築與傳統宮殿建築形式相結合,具有鮮明民族風格和民俗特色。
對於呂濤的任何解釋,李雪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繼續不動聲色地說着:“這裡是廟宇的建築風格,有廟就應該有神纔對吧?可這裡卻沒有敬拜者是怎麼一回事?”
“這還不簡單,沒有敬拜者,或許這裡就不是廟宇,”無論是呂濤曾經是李雪心中這輩子的願望憧憬,還是站在同樣要強不不服輸的性格上來看,此時的李雪絕對不會輕易認輸。心中也是隱約的對李雪有些佩服,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大學生涯與較深的歷史知識無緣的緣故,想必未必會比自己差勁。這個女人,在各方面幾乎不遜色於自己。也是同樣激起了李雪的爭強好勝之心。呂濤這纔不得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李雪。李雪若能悟出一點道理,或許更能證明自己記憶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