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齊楠怎麼了?”祝福脫口而出。
“沒什麼,他還在好好的睡着,等事情完了,我會把他,還有各位都好好的送回去,不用擔心。”安雅倩以眼神示意,房間裡其他人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四人。
沉重的黑布自動從窗戶兩旁邊合攏,將窗外明豔的陽光擋了個嚴嚴實實,一絲也透不進,房間內一片黑暗。
接着一束光,從屋頂上吊着的方盒中射出,對面白牆上頓時出現了熱帶風光,還有在沙灘旁嬉鬧的幾個年輕人。
其中有一個人,給祝福非常熟悉的感覺,眉眼與五官與秦偉有五六分相似,整體氣質卻是南轅北轍。如果說秦偉是個自信滿滿,事事必要爭先鬥勝的人,那麼投影上的這個人,則是心事重重,臉上雖然有笑容,眉梢眼角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開心。
他一定是秦承遠。
影片中時而是四個人,時而是五個人,安雅倩的身影也在其中,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嬌嫩的小姑娘,就算是坐在沙灘椅上看海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也總是偷偷的瞟着一個年輕的男子,嘴角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是由內心散發出的甜蜜,與秦承遠形成了鮮明對比。
影片很快就結束了,投影內容變成了照片,他們乘坐的小船、新聞報道,還有搶救現場的照片。
一個跪在安雅倩未婚夫身旁忙着施救的側影,看着也十分眼熟——皮膚黝黑的肌肉壯漢關林森,
祝福現在明白爲什麼秦承遠看見關林森的時候,完全沒有認出他來。
投影全部結束,房間再一次迴歸黑暗,黑色遮光窗簾緩緩打開,陽光再一次將房間照亮。
“三位看了,有什麼感想?”安雅倩平靜地問道。
祝福茫然的想:“這我能有什麼感想,不是我未婚夫,也不是我爸媽……”
齊清瀾先開口了:“除了說明你們關係好,還能看出什麼。如果你認爲是秦承遠害死了你未婚夫,你就應該去找他,而不是來找我們。”
“不,這事,跟你,還有你的妻子有關。當然要請你們來。”
祝福眨眨眼睛:“那我呢?”
“你是秦承遠心目中的最佳兒媳婦,想來,你也替他做了不少事,也許他告訴了你許多秘密。”安雅倩看着她,就像看一隻骯髒的過街老鼠,顯然是把她視爲秦承遠一夥。
祝福覺得挺委屈,也覺得安雅倩沒錯,之前機緣巧合讓自己和安雅倩認識,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是故意接近的陰謀,然後還因爲不想收那麼貴的禮物,又上門去了一次,更有套近乎的嫌疑,再加上秦偉總纏着她,被誤會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思來想去,自己還是默默的坐在一邊聽着比較好,省得說多錯多。
“跟我的關係,是因爲信託基金?”齊清瀾靠在沙發上,他身上的迷煙藥效也還沒有褪去,手腳無力,這也是安雅倩敢一個人留在屋裡的原因。
“不錯,秦承遠只知道你父母爲你設立了信託基金,他只知道大概的提取條件,卻不知道具體的,他一直在努力打探,也許他當初接近我的未婚夫,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齊清瀾輕嘆:“所以呢?你找我們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雖然我是基金託管人,但是,我也不希望這筆錢,流到那個殺人兇手的手中,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基金提取條款,永遠也不存在。”安雅倩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好像只是在述說一件普通的事情似的。
她的聲音,輕柔的像春風拂過嫩綠柳條那樣,但是說的內容,卻令人不寒而慄:“你成年,提取的是20%,第一次結婚的禮金是10%,還有70%的給付,是在你的孩子出生之後。”
“如果你永遠也沒有孩子,那麼,這70%就將在你死後,捐給慈善機構。”
安雅倩看着齊清瀾:“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一個小小的手術,你就永遠也不會有孩子了。”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有幾個人進入房間,就把齊清瀾架起來,他雖然沒有掙扎,但是眼中已充滿了恐懼。
趙思雅無力的叫道:“不要,你不要這樣對他……”
眼看着齊清瀾要被拖出去,祝福忍不住用盡全身力量大叫一聲:“等等,你一殺人兇手的未婚妻,還審判起受害者的兒子來了,居然還挺義正辭嚴?”
安雅倩冷笑一聲:“想拖延時間?沒有用的。”
“你的未婚夫殺了他父母,有鐵證。”幾句話說完,祝福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迷煙使她的體力大量流失,只給她留了點坐着喘氣的力氣。
安雅倩好整以暇,做了個手勢,那些人又將齊清瀾放下,安雅倩看着祝福:“給你30秒,你最好能證實你剛纔說的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反正,我也不用對秦承遠的兒媳婦手下留情。”
“喂,不要隨便拉郎配,我跟他兒子一點都不熟!”祝福急急的叫道。
“還有20秒。”
“啊,開始計時了啊?你去看看他上衣口袋裡的照片。”
安雅倩示意手下去拿,但是摸遍了齊清瀾的全身,也沒有摸到那幾張水下洞穴和白骨的照片。
“小姑娘,在我這裡玩花招,是沒有用的……”安雅倩嘲弄的看着祝福。
祝福呆住了:“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把照片放在上衣口袋裡的,你什麼時候給拿出去了!”
齊清瀾無奈的苦笑:“他們衝進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昏迷,動了幾下手,應該是掉在別墅裡了。”
“掉在別墅裡?”安雅倩彷彿早已看穿了他們拖延時間的計謀,“好了,三十秒已經過了,把他帶出去。”
祝福只覺得莫名的血氣上涌:“你這是心虛了吧,害怕知道真相,萬一真的是你未婚夫殺人,你這麼多年來的仇恨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依據,幹壞事就幹壞事嘛,坦蕩蕩的做個壞人有什麼不好,還非得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