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上次的yan照事件之後,祝福知道公司的網絡服務器可以記錄所有使用者傳輸的信息,因此,她只是在聊天工具上問趙思雅中午是否有空一起吃飯。
很快,趙思雅發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對不起哦,中午我有約啦,晚上好不好?”
“哇,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好吧,晚上我請你吃飯。”祝福很快回復。
此時前臺通知祝福,送來了一個快遞,是貴重物品,配送員要求一定要本人簽字,所以需要祝福親自過去簽收。
祝福仔細看了一下發貨人,竟然沒有填,這年頭快遞不是應該實名制的嗎,萬一寄來的是個炸彈怎麼辦,想到這裡,祝福轉頭想看一眼配送員是哪個不靠譜公司的,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下樓了。
包裝不大,但是包裹的很緊,祝福在拆的時候還失手將包裹掉在地上,她索性蹲在地上,繼續努力,正在此時,有人路過,走出公司大門,祝福隨意擡頭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的背影她都認識,一個是趙思雅,她的腳步輕快,顯得心情大好。而緊跟着她身邊的人,不是齊清瀾又是誰!
趙思雅現在已經徹底的深陷愛河,不可自拔,剛畢業的女孩子啊……祝福想起了自己,當初也是在剛出校門的時候遇到了秦偉,她嘆了口氣,想起自己那個時候連喬瑜的勸告都聽不進去,秦偉不管做什麼,她都覺得他好帥。
如果那個時候知道秦偉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只怕她也願意跟着他亡命天涯,做一對雌雄雙煞。
硬勸是不行的,婉轉提醒也不會有任何用處,必須等她從愛情的火焰裡清醒之後,才能冷靜的看待一切。
何況,祝福與她的關係說這些,也稱得上“交淺言深”,只會更加招人反感,趙思雅說不定還會將祝福的話全部轉達給齊清瀾,讓齊清瀾更加想要對付自己。
這種教訓不是沒有過,只希望齊清瀾能好好對她,別是玩弄感情就好。
祝福搖搖頭,繼續埋頭與快遞箱上包纏的緊緊的塑料泡泡紙和膠帶做鬥爭。
拆開重重包裝,最後一個長條的深棕色木盒,盒蓋上刻着捲曲的藤蔓,寬大的葉片張揚而放肆的展開,祝福自言自語:“如果世上真有這種植物,肯定是吸血食人的。”
再掀開盒子,黑色的錦緞上,放着一串花……
不是玫瑰,不是百合,而是蘭花,也不是什麼高貴的蘭花,是一串鈴蘭……一串花朵與枝葉以白銀打造,枝頭上還鑲水晶爲晨露的鈴蘭。
“這……某寶買的吧?”祝福覺得這絕對是39元包郵的那種,白鐵的枝葉,有機玻璃的露珠。
前臺姑娘看着祝福拿出的花,笑道:“哇,男朋友送的呀?好有心呢。”
“沒有男朋友啦,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整個花色調白慘慘的,要是做成百合可能還好看一些。”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串花死氣沉沉的,看起來有一種陰鬱的感覺,誰會送這種喪氣的東西呢,只能是葬禮上用,但是如果是葬禮用花,那也是太不實惠了。
祝福伸手想要將花取下來,這一扯卻沒有扯動,原來花枝被黑色的絲線固定在錦緞上,只纏了兩道,祝福懶得再用剪刀了,手指用力將花枝拔起來,絲線斷開的同時,黑色的錦緞下,微微露出淺緋紅色紙張的一角,薄如蟬翼的紙上灑有點點金色,閃閃發光。
祝福眨眨眼睛:“灑金箋?”
紙背上還隱隱有墨痕,這麼有格調的古風?難道是李墨一?
想到他,祝福忍不住揚起嘴角,送這麼貴重的東西,難道是表白?
前臺姑娘看出了她歡喜的模樣:“還說不是男朋友,笑得這麼奇怪,好像偷了只雞的黃鼠狼。”
“都說了沒有男朋友啦。”祝福再一次強調。
“好好好,沒有沒有,我去吃飯啦,拜拜。”
祝福緩緩打開那張紙,只見墨跡淋漓的六個大字“喪鈴響,命終時”。
“……”
看見這六個字之後,祝福感到很茫然,每個字她都認識,組合起來的意思,彷彿可能好像是指收到這個鈴蘭的人,會死。
提前通知之類的事情,當屬《楚留香》中那篇著名的“聞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極具妍態,不勝心嚮往之,今夜子正,當踏月來取,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而活在二次元的人們最熟悉的就是《名偵探柯南》裡的怪盜基德了。
從這六個字來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古龍大大相提並論,所以……會不會是什麼重度中二病患者在模仿怪盜基德?
祝福舉起手中的鈴蘭花枝,輕輕晃了晃,從七朵白色花冠中,傳出清脆的鈴聲,想着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中二病性格的人,怎麼會收到這種,再仔細看收件人,的確寫着自己的名字。
而這個快遞公司,也不是熟知的某通,LOGO畫着是三隻綠色的鳥,紅色的腦袋黑色的眼睛,還有一句詩“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底下還有一排綠色的大字:青鳥隨心送,想往哪送往哪送。
旁邊放着的二維碼:掃掃更健康。
頓時把上半部分的如詩意境破壞了個徹底,下半截更像是美工跑了,老闆自己在ORD上隨便打了幾個字。
“一下子湊齊兩個神經病也是不容易。”祝福笑笑,將花放回木盒中,準備帶回去讓李墨一看看他們當年有沒有這種玩法。
由於晚上要和趙思雅吃飯,祝福整個下午都忙於工作,確保不需要加班。快下班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對喬瑜提起了這件事,還把照片也發了過去,比起心大的祝福,喬瑜聯想起之前那次莫名的綁架事件,覺得祝福說不定是被什麼人盯上了。
她將那張白銀鈴蘭的照片轉發給蘇巖,問他知不知道這花有沒有什麼說法。
很快,蘇巖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你什麼時候收到花的?”
喬瑜回答:“不是我,是祝福。”
“她有危險,我同行裡最近出現了一個新人,不知男女相貌,只知道下手狠辣,還特別喜歡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接到這朵白銀鈴蘭的人,都活不過二十四……”
沒等聽完,喬瑜就掛斷了電話,轉而撥打祝福手機,電話那頭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