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萬福!”我見酒鬼沒什麼事,便起身行禮道。“別,我可受不起!”張醫師面露慍色,轉過身去。我急忙解釋道:“您且消消氣,這都是一場誤會,家父說您曾與祖父在軍中共事,故特來投奔。”他一聽這話,又轉過頭來看着我,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是?”我便趕緊拿出我父親拿出的信給他看,他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然後笑道:“哈哈哈,原來是一場誤會,不過,這位郎君是……”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酒鬼。“哦,這是我剛纔睡在府門外時遇到的,只是一個路人。”“哦,那就是個賊子了。”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來人哪,給我綁了,等天一亮就送到縣衙去!”我剛想替他求情,就被張醫師打斷了:“好啦,今天夜也深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上了縣衙大堂還要勞煩你給做個證呢,哈哈哈……”隨即又吩咐邊上的奴婢:“快,給他收拾一間乾淨的房間去。”一名年輕的女子便向我行了禮:“請隨我來。”張醫師又走向大門,將他夫人扶起,徑直走向府內去了,而另一邊那酒鬼也已經被捆了個嚴嚴實實,我見這情形也不好多說什麼,想着天亮去了縣衙再解釋不遲,跟着那年輕女子進屋去了。
房間很快便收拾好了,加上我也確實累了,一躺到牀上沒多久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便被人搖醒,“郎君,阿郎叫你呢。”剛纔那位年輕的女子說道,隨即便引我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張醫師和他夫人早已坐着,“這一大早是要去哪兒啊?”我想起之前他說的要把酒鬼送到縣衙,但又不確定。“到了就知道了。”張醫師沒有多說,我也不好多問,就這樣馬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停下了,我一下車,果然是到了縣衙門口,我想到了縣衙大堂,也可以幫那個酒鬼說上幾句話,不然他恐怕是要被定重罪了。
縣衙大堂上,一個官正坐在中間,他打着哈欠,揉了揉眼,大聲說道:“堂下所站何人哪?所謂何事啊?”張醫師便行禮道:“大人!這賊子昨夜擅入我府,不僅欺侮我夫人,還調戲我女兒!”“哦,就爲這麼點事兒啊。”那縣官不耐煩地說道,“那賊子所在何處啊?”張醫師便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酒鬼:“便是此人!”那縣官定睛一看,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公堂之上還躺地裝死,成何體統?”這一下驚堂木震耳欲聾,嚇得堂下的人都一哆嗦,那酒鬼終於緩緩醒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慢慢地坐起來,又看了看堂上的縣官,揉了揉腦袋:“哎,你不是那個……孫……孫玉德嘛……”“大膽!”孫縣令又一拍驚堂木,“你這賊子居然敢直呼本官名諱,來呀,給我拖下去往死裡打!”兩個差役便上前,一邊一個便要將酒鬼拖下去,不料酒鬼直接跳了起來,指着孫縣令大喊道:“啊呀,你上次在我舅父那喝酒的時候,還說以後你我兄弟相稱呢,如今便翻臉不認人啦!”孫縣令連忙站起來,跑到酒鬼面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眼睛往左上方看了一會,突然又一拍手:“哎呀,這不是吉盛老弟嘛,愚兄眼拙,一下子沒認出來啊,你老弟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啊?”“哼!”那酒鬼沒好氣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八成是被你老兄逮來的吧!”“不不不……”孫縣令連連擺手,“這都是一場誤會,老弟放心,愚兄這就處理。”“大人,這……”張醫師知道事情不妙了,還想說些什麼,他那個夫人又開始發揮了:“哎呦,青天大老爺啊,您可要爲我做主哇,不然我以後的日子可沒法過啦!”說完又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