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亂舞

又是一天,熟練地打完一式亂舞,李楠回頭看向寶藏鼠,“如何?可以學下一招了吧。”

寶藏鼠搖了搖食指,“未到火候。”李楠嘆了一口氣,舉起長棍又要開練。

“李楠,原來你在這裡啊。”玉素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嬌顏帶着自然的紅暈。

“怎麼,想我了?”李楠滿口花花,看着嬌弱的玉素就忍不住調戲。

“不是,”玉素想起上次羞死人的事情,臉騰地紅了,“老夫人吩咐我去買些花架,本來老夫人她叫我去找那些幫工的,怕我一個人搬不動,但是他們一個我都不認識……你陪我去好不好啊?”

長棍一揮,李楠大喊一聲,“走起!”

…………

繁忙的市集無論何時好像都開放着。

“花店…花店…花店…花店…花店,找到了!”李楠跟着玉素尋得一家普通的花店,小小的花店一應俱全,花架以便宜的價格買到,多虧了李楠的三寸不爛之舌。

李楠奮力地扛着長長的花架,這麼多架子,真是重的可以啊…

往回走着,儘管玉素時有問道“這麼重需要我幫忙嗎?”但具備着男人的自尊,李楠就算自己想也不能這麼做。

往回走的路上,店鋪繁多,玉素幾乎忘記了身後李楠幫她拿着那麼多花架的事。

興奮的小女孩這邊看看那邊玩玩,可憐李楠要努力跟隨着他的腳步,左拐右轉的,這裡他不熟,迷路了就不好玩了。

小小的首飾攤上,玉素拿起一件吊墜想試戴一下,出現的一把扇子抵住了她的手。

“啊!”玉素驚叫,捂着打中的小手,“你是誰?”

一個錦衣書生“譁”打開了扇子,大秋天的還扇個扇子裝文藝,頭頂上的玲瓏小帽說不上的搞笑,“竟敢不認識我,原來在這晨星城裡還有人不認識我。哈哈哈~”

玉素再仔細看看,立馬地低下了頭,“啊,劉少!……我,我不對。”

在她對面,這位翩翩公子一看便是晨星城劉家大少爺劉家鑫,小巧的紙扇上一個小小的玉佩綻放出奪目的光芒,身價自知。

劉家鑫蹲下身子看着玉素:“這麼一個小小的婢女,真是的,連少爺我都認不得。晚上就陪我唄。”後面的聲音外圍的人已經聽不清楚了。

“滾!”李楠從人羣裡走出來,別人沒聽到,可不見得他沒聽見。

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要強搶民女,李楠可是頭一遭碰到。

劉家鑫身軀一震,站在原地,轉過頭“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裝B地故意撓了撓耳朵。

“我TM說!”李楠轉過身子,背對着劉家鑫,淡定地放下了花架,取出一根合適大小的架子,重重地揮了過去。

“老子說滾!!!!!!!!!!”

“碰!”李楠看着劉家鑫寶劍的劍鋒抵住自己手中的架子,這廝果然是名門之後,身體到現在還未動,卻接住了自己的招式。

李楠由衷地不爽,卻帶上了笑容。“劉少,今天是想上了這妹子不?”

“正是,今日花兒正香。”劉家鑫手中慢慢使勁,卻相同地帶着一臉笑容。

“可惜現在花兒未放,劉少。”李楠手中也加上力量以對抗劉家鑫,笑容更甚,雙目卻瞪了起來。

“哈”劉少後退劍招收勢,長劍斜出,手從握柄陡變反抓,躬身使力,像刺客一樣將長劍像飛刀一般橫着劃過架子。他看眼前的孩童竟然上前了,沒自己大,笑笑“打過再說。”

“次!次!次!次!次!次!”長劍在花架上刻下了筆直的痕跡。

李楠左手鬆開,右手只撐住花架末端,猛力提起。

又是力量的對撞,火花四濺,花架飛出的瞬間就在空中化爲兩半。

火花中,李楠看見劉家鑫自信的笑。

輕聲喚出叫獸,李楠直接大開雷電之力屬性。

又拿上一根花架,李楠飛起一腳踢在地面,飛身而起。

“百花——亂舞!”十分簡單的開場,伴隨的是如水流瀉下的槍陣!

叮叮叮!劉家鑫眼力大放,此招明顯是殺招!

雙方都使出無數的力量,李楠騰空放槍,手也舞得生猛,在旁人看來如同八面修羅一樣。

但是,劉家鑫同樣不弱,手持寶劍,上下揮舞,或橫砍,或豎劈,或提點,或重擊。對力量的精準也是把握得十分巧妙,不由得讓李楠也隨之讚歎。

“劉家果然是大家,我李楠卻是十分佩服!”劉家鑫一怔,“你是李家的人?”聲音傳遞過去。

卻露出帶着嗜血的笑容,可怖之極“那你就更有理由死了。”這句話他只對着自己說。

亂舞一式即將完結,李楠這時卻有些急,不可能啊,自己半個月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

卻不知現在劉家鑫也有些心急,確實這一式亂舞時間太過漫長,接招有些吃力。

“次!次!次!次!次!次!……”依舊是貫耳的清脆撞擊下,一記衣衫撕破的聲音打破局面。

眼角餘光閃過,劉家鑫衣裳已經開了一個小洞,冷峻的臉上露出驚容,劍招連使。

但所有人都看到他步伐凌亂,已是必敗之局。

劍招漸漸不支,又是清脆的衣服撕裂的聲音,在劉少聽起來卻如此刺耳。憑什麼?眼前這個小孩甚至比自己還小,竟然使得一手好棍法!

場邊上,玉素手中的天鏡旋入手心,召喚出來的植系魂獸也消失不見,她甜甜地微笑,目光中滿是李楠揮舞的模樣。

一旁圍觀的路人礙於劉少的名分,只得竊竊私語,“劉少,今天終於有人收拾了。”“一個小屁孩,總不能無法無天了吧。”……

李楠聽着他們的對話,輕謬地一笑,“看來,劉少大名也遠播這晨星城啊。”

劉少剛想答話,李楠力度一轉,“破!”

這已然是亂舞最後一擊!

棍法講究力量的弱強,每一擊在敵手看來都力度詭異莫測,時弱,時強,是狠,是軟。

伴隨着“破”字,花架如同毒蛇般昂起了頭,卻似蜻蜓點水般輕觸在了敵人的劍刃之上。

“擦”清影飛起,留下詫異的劉少。五米開外,寶劍深深插入地面。

“怎麼可能!?”劉少雙手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看着面前用花架抵着自己頸部的李楠。

這麼可笑的武器,不知名的路人甲,就這麼把自己打敗了?

“降否!”李楠低沉的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

劉少實在抹不下這個面子,說起來自己好歹是晨星城第二大家族的子嗣,學的是家傳正統的劍法,就在這裡被人打敗,難道就這麼投降!?

正在劉少想盡辦法的時候,援助到了。

“嗯?這裡是怎麼回事?!”一個普通的城防軍侍衛走了上來,嚴肅地看着李楠和劉少。看到劉少後,卻立刻變了臉色。“劉少,怎麼了?”

劉少一看,正是自家人,隨即眼珠轉動,生出個主意。“大人,你看這刁民要殺了我!”

“把他關進牢裡。”劉家鑫不出聲,用口型對着侍衛說了自己主意。

“大膽刁民,跟我去牢裡坐坐吧!”侍衛看着李楠,明顯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大背景。賣自家少爺一個面子,以後說不定升官都有辦法,

一把抓住了李楠,就要往回拖走。

李楠掙扎着,原本抵住劉少的花架後甩,對着大漢就要砸下去。劉家鑫趁勢脫逃。

“碰!”大漢手中寶劍揮過一道弧光,花架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果然,自己還是實力低微啊,連一個普通的侍衛都能幹掉自己。李楠被這麼一把綁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大人,大人,他是無辜的,我可以證明他是清白的。”一旁的玉素焦急地拉着大漢的盔甲,完全是因爲自己,不然李楠怎麼會動手?

大漢冷笑“剛剛企圖刺殺城防軍就是在眼前的罪行吧,你讓開,我要帶走這小孩。”大漢也不希望就這樣傷了這個女孩,輕巧地推開她拉住的手,拽起李楠,走了。

玉素坐在地上,看看周圍那些冷漠的人,剛剛還湊熱鬧,現在卻一聲不吭。

她傷心地哭了。許久,勉強站起來,跑向李家的方向。

…………

“進去!”

灰暗的監牢裡,一間小房,李楠被一把推了進去,落在了滿地的茅草上。

“賤民,你就在裡面好好反省吧!”侍衛在上面冷冷地看着,吐了一口濃痰,踢了踢鞋跟,似乎不願呆在這個地方,離開了。

李楠環顧四周,周圍的其他單人監牢中也關着許多人,但幾乎沒有像他一樣的孩子。

嘿,沒有小孩去招惹那麼難纏的劉少吧。

深夜,李楠吃着送來硬硬的饅頭,這TM也實在太難吃了,跟自己做的沒有可比性。

艱難吃完了可惡的饅頭,李楠看着欄杆裡透出的少許星空,突然安靜下來。

他的確很久沒有好好欣賞夜空了。

從穿越後到現在,自己一直苦練,學習,努力着。

沒有了沒完沒了的合同要籤,沒有了妻子時常突然的憤怒,沒有了下屬的勾心鬥角,沒有了那麼多繁忙的事務……

他終於意識到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根本不需要外物的存在,也不會有後悔,他的人生纔剛剛起步。

看着無垠廣闊的星空,那樣美的景色,自己從未見到過。

消滅我所厭惡的,毀壞我所不爽的,佔有我所渴望的!對着夜空,李楠說出自己的目標!

深深地凝視着,他朝着窗外大聲地吼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波波的聲音衝出牢獄,直響雲霄!

在牢獄外十幾公里的晨星城中,未睡的人們都聽到了一個稚嫩孩童的吼叫。

“怎麼了!?”他們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

多年之後,古老的史記中史官們這樣稱呼這個瞬間

“生命的怒放!”,這是李楠的原話。

此時的李楠喊得聲嘶力竭,但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快感。

手心一陣溫熱,ipad 自動漂浮出現,“萬靈”那完全不理解的天賦放射着無盡的金光。

“那是什麼!?”一旁監牢裡的犯人驚呼,他們看着小孩面前懸浮的字符,被金光幾乎刺瞎了雙眼。

李楠完全不清楚面前發生的一切,疑惑地看着字符的光芒逐漸弱化,終於平靜,最終的“萬靈”漢字帶着金邊,如同王者的冠冕。

“竟然是稀有的萬靈天賦!!!”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李楠身邊傳來,突兀地出現,帶着驚詫。

命運的相遇,有的時候真心令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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