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顯得十分疲憊,他赤果着上身,身上還沾着血跡,但好歹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我急忙迎上去,見他沒事,纔算鬆了一口氣。
羅伊回到旅店,衝了個澡,問我道:“白鬼呢,趁着他們失利,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正說着,忽聽外面傳來汽車的喇叭之聲。探頭一看,見許斌不知道從哪裡整來一輛越野車。他對我們招招手,我們飛快的將行李打包好了,駱駝也不要了,直接開車走了。
路上,羅伊一直在後座睡覺,伊振風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麼,難得她這麼安靜。我問許斌道:“車子是哪裡來的?”
“偷的,所以才這麼急走。不然被人抓到了,肯定麻煩!”
“……”
我們四個人當中似乎只有我不會開車,其他人都會,三個人輪着開,一路上人歇車不歇,經過兩天兩夜的疾奔,終於靠近邊境了。
我們不敢白天過境,找了個地方藏匿起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四個人棄了車,鳥悄的摸過了國境線。這一代國境線很長,又十分荒蕪,雖然有守軍巡邏,但總不能全部照顧得過來。所以,我們越過國境倒也很輕鬆。
到了國境線另一邊,我回頭望去,心中暗自感慨,不知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回來。許斌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吧,趕路要緊。”
我們一路上小心潛行,儘量的僞裝成普通遊客。搭乘各種交通工具,順利的來到阿拉木圖。然後利用假護照,搭上了去往德國柏林的飛機。
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心中一鬆,感覺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從沒這麼安全過。只要嚇了飛機,便到了羅伊的地盤。到時候,唐門再厲害,也不能像在國內一樣如此猖狂了。
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打了一輛車,羅伊說道:“我們先去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番,然後再去黑森林。”
要想趕往黑森林,我們需要去往斯圖加特,一路勞頓,我們確實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在去往市區的路上,司機開着開着,羅伊便警惕起來。
“後面似乎有好幾輛車子一直在跟着我們,大家要提高警惕。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的情況下,千萬別輕舉妄動!”
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面全是閃耀的大燈,只能模糊的看到幾輛車的影子。一時間我們俱都精神起來,我心裡想到,跟來的一定是德國類似於五局那樣的組織。
我要逃走的方向其實五局裡早已經推測出來了,所以,他們應該早就照會過德國的方面。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來的這麼快。我們剛下飛機,便被跟蹤了。
我想對方之所以沒有選擇立刻動手,一是因爲在鬧市區,不想把事情搞大,二是因爲還不清楚我們的實力如何,也不敢輕舉妄動。在國內的時候,這麼多人對我們圍追堵截,都被我們逃脫了,恐怕他們也十分忌憚了。
車子漸漸駛入鬧市區,就在等紅燈的時候,突聽羅伊大喝一聲:“下車,走!”
我們四個人飛快的從車裡跳出來,跟着羅伊便鑽進一條漆黑的小巷裡。後面跟蹤的車輛見狀,紛紛打開車門跳下來幾個人,向我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許斌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這裡漆黑一片,隨手一招,一蓬刀絲噴薄而出,織成一片鋒利的刀網。很快,後面便傳來慘叫聲,顯然有人中招了。我向後看了一看,並沒有人追上來。正要鬆一口氣,忽覺頭頂一暗,“嗖——”的一聲,一道漆黑的影子從我們頭頂上掠了過去。
衆人大吃一驚,急忙蹲下。擡頭看去,便見一隻 巨大的長翅膀的怪物在我們頭頂上不斷的盤旋着,一直在指引着我們逃脫的方向。
羅伊看了一眼,怒道:“靠,是石像鬼!”
石像鬼是一種用來裝飾建築物排水管的雕塑,大多是有翅膀有尾巴的怪物形象。別看它們白天的時候只是一種裝飾物,但是太陽一下山,這些石像鬼便活了過來。黑夜是他們的天下,它們喜歡成羣結隊的出沒。
因爲石像鬼大都出現在譬如教堂、神殿這種古蹟的屋檐上,所以他們對於魔法有很強的免疫功能,十分難纏。而眼前這隻石像鬼,明顯是再未我們身後的跟蹤者服務的。它似乎還沒有得到進攻命令,只是跟着我們,好不至於跟丟了。
“怎麼辦?”許斌問道。
“看我的!”我說着,手一招,魔刀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飛快的向空中的石像鬼刺去。
那石像鬼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怒吼一聲,展翅向高空中飛去。魔刀緊追不捨,“唰”的一聲,空中傳來一聲慘嚎,那石像鬼被魔刀砍掉一條腿,慘叫着飛走了。那條腿掉落在地上,摔成無數碎石。
我收回魔刀,跟着羅伊一直向前跑。來到一處公園。在一棵巨大的橡樹下,羅伊停了下來,雙手扶在樹幹上,唸了一段咒語。只見那樹活了過倆,樹幹打開一條縫隙,羅伊衝我們招招手,當先鑽了進去。
進到樹洞裡,我們才發現這裡竟然別有洞天。眼前仍然是公園的樣子,只不過要小的多。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四處長滿了野草,顯得十分荒蕪。
繞過一個早已不噴水的水池,前面是一棟兩層小樓,石頭建築,黑漆漆的,正門的兩邊,分別立着兩隻石雕狼,面貌兇狠。
羅伊鬆了一口氣,說道:“到了,這裡原本是我祖上的財產,我也好久沒有回來了,沒想到已經荒蕪成這個樣子了。在這裡很安全,他們想要找到這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我們各自找了房間住下,又簡單的吃了點乾糧,這才放鬆下來,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人,伊振風不見了!我們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三個字:“我走了!”
我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一直不明白她爲什麼要一路跟着我們走這麼遠的路,來到這裡。她的出現和她的離去一樣突然,讓人猝不及防。以至於我不知道該拿她當作敵人還是朋友。
羅伊嘆息道:“也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