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企業遍佈整個東亞東南亞地帶,也算是很大的企業家了。他在緬甸有個玉石進出口公司,專做玉石珠寶生意,多年來倒也順風順水的,從沒出過什麼紕漏。
但是就在前幾天,緬甸玉石公司的總經理楊飛突然失蹤了!連帶着他的秘書,兩個人一下子音訊全無,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這一次,楊飛是攜帶鉅款,準備去談一筆生意的。他除了和秘書兩個人以外,還有四個保鏢。
那四個保鏢沒什麼事,可是楊飛和秘書卻消失了。
攜款潛逃?似乎不太可能。李老闆十分信任楊飛,要不然也不會將這麼大的生意交給他,他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遭人綁架?有可能。
楊飛這次攜帶的款項着實不少,若是被人盯上了,伺機將人連錢一起綁走,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最主要的是,綁匪是如何繞過保鏢的呢?
羅伊問道:“那個秘書是個女的吧?”
李老闆一怔,說道:“應該是吧,秘書是楊飛自己找的,我也不管這些事,他看着合適就行。哦對了,我已經派了一個我手下比較得力的一個副手羅榮先去了,目前也已經報警了,但是,那邊的軍政府你們也是知道的,別指望他們能破什麼案子。”
羅伊道:“那這次讓我們來,是想讓我們幫你破案了?可是我們又不是偵探,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李老闆看了一眼楚原,楚原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破案是我的事。我當過兵,也學過刑偵,這活我來。二位的主要任務,還是保護李老闆的安全。據小羅回報說,他在調查走訪的途中,發現李赫也在緬甸,而且那幾天也住在楊飛失蹤的那家酒店裡,所以他有一定的嫌疑。以李赫的本事,做不來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定有幫手。”
原來如此!我和羅伊對視一眼,看來李赫上次陷害李家不成,一直心懷不忿,便藏了起來,伺機再起。
李赫一個人不足爲慮,就是不知道他僱了什麼人,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我們不見得會怕他,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一切還是小心爲妙。
羅伊道:“先讓你的人弄清楚那個秘書是什麼人,我覺得她有嫌疑。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斷,具體會是什麼樣,還要等我們去了再說。”
楚原聽了,點了點頭,便走到門口去打電話了。
我又問道:“李老闆,那楊飛帶了多少錢失蹤的?”
李老闆嘆道:“大約兩千多萬歐元,是支票,填上數字就能提現。過幾天就是一場盛大的玉石交易大會,楊飛原本打算多購進一批水種好的翡翠,加工之後再賣出去,價格可以翻好幾番。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哎!如果這筆錢追不回來,我緬甸那邊的公司,估計是要保不住了!”
因爲美國對緬甸的制裁,所以緬甸一直用歐元交易。
而所謂的玉石交易大會,其實就是賭石。這是一種十分有特色的賭博方式。
翡翠挖出來之後,外面總是包着一層石皮,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你買回來,切開來看,有可能切出來一塊水種上好的翡翠,也可能什麼都切不出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這需要極其豐富的賭石經驗以及老辣的眼力。但也不乏看走眼的情況,一夜暴富,一夜傾家蕩產都有可能。
但因爲他的不確定性,導致賭石過程十分刺激,這也是人們迷戀它的原因之一。
但是李老闆的公司並不參與賭石,大部分賭石的人買到自己中意的石頭之後,便回當場切開。而楊飛就等在切割廠附近。待看到切出上好的翡翠之後,便當場與賭石者討價還價,然後以一個合適的價格買下來。
這樣一來,便避免了極大的賠本的風險。至於翡翠的質地水種,還可以當場驗證。可謂十拿九穩,不會出什麼差錯。
還有一種賭法,就是明賭。所有的原石全都切開放在那裡,給個底價,然後競拍。最後誰的價高就賣給誰。這樣的賭法,玉石成色一目瞭然,不像暗賭,一旦看走眼了,錢就白扔了。
我們邊吃邊談,很快便搞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細細一想,雖然有線索,但卻十分詭異。而李老闆已經訂好了明天去往緬甸的機票,就等到了那裡之後,再做詳細調查。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趕去機場,辦理了託運,便飛向仰光。一路無話,到了仰光之後,一下飛機,便覺一團粘乎乎的熱氣撲面而來。片刻功夫,汗水便淋淋而下。
“這什麼地方,太特麼熱了!”我一邊埋怨着,一邊找東西扇風。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風也是熱的。
冷亦瞳呵呵笑道:“這裡可是熱帶哦,可不比你們北方,那麼涼爽。”
我取了行李和北落師門,此時公司裡派來的車早已在等候了。我們鑽進車裡,便向酒店駛去。好在車裡有空調,稍稍緩解了一下暑氣。
緬甸是個神秘的千佛之國,從車窗向外看去,佛寺佛塔林立。作爲佛教徒,我倒是應該抽個空去拜訪拜訪。雖然我是佛教徒,但是,我進過的寺廟卻極少。如今見了這麼多的佛寺,頓時生出一股敬仰之感。
我們到了酒店,剛下車,忽聽“吱嘎——”一聲響,旁邊停了三輛三菱越野。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幫人。
第一輛車裡走出來四個身材精煉的漢子,大熱天的穿一身黑,黑色t恤黑色西褲黑色皮鞋,外加黑色太陽鏡。他們一下車,便向當中的第二輛車走去。
同時,第三輛車裡也走出來同樣一身黑的四個精練漢子,他們甫一下車,便分佈在當中那輛車的四周,負手戒備。從他們臉上冷酷高傲的神色可疑看出,這幫傢伙們應該都是日本人。
果然,兩個黑t恤上前拉開車門,從第二輛車裡走出來一箇中年人。
這中年人有些發福,禿頂,紅潤的臉上油膩膩的,蒼蠅落在上面都能劈叉。他身穿一件黑色日本和服,寬袍大袖的,腳上是一雙木履,走路嗒嗒嗒響,就差在腰間別一把武士刀了。
從另一面的門裡走出來的,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十**歲的樣子,年紀和我相仿。個子高挑,馬尾辮,前凸後翹,身材曼妙。加上她明眸皓齒,皮膚雪白細膩,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
這姑娘並沒有跟那中年人一樣穿和服,而是一件白色雪紡裙,簡潔樸素。她甫一下車,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竟然含笑衝我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