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半真半假的說着,吳警官不住的記錄着,記完了,頭也不擡的問道:“還有嗎?”
“沒啦!剩下的時間裡我一直在醫院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吳警官擡起頭來,問道:“本縣就產各種人參,爲什麼還要去山裡挖去?”
“我們放暑假了,出來探險的,覺得好玩,就央求劉把頭帶我們去嘍。”
吳警官點點頭道:“好吧,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就來。”這貨說完就出去了,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裡。
我在那間房間裡等了大半天,見一直沒有人來,於是索性打坐唸經,消磨時間。過了足有一個多小時,門忽然被打開,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一個個頂盔摜甲、荷槍實彈的,二話不說,將我摁在地上,手背在身後,“咔嚓”一聲扣上手銬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叫道:“怎麼回事?你們憑什麼抓我,哎我的腿。。”
“少廢話!老實點!”其中過一個武警舉起槍托,照着我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我頓時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陣陣發黑,金星亂冒,嘴裡有一股甜腥味。
我完全被他們給弄迷糊了,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能任由他們將我帶走。暈暈乎乎中,我看到外面停着一輛依維柯,卻不是警車。後面的座椅已經卸掉,這幫武警將我擡到車裡,仍在後面,關上門,呼嘯着開走了。
緊接着,便過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摁住我給我打了一針,我便覺得眼皮發沉,睏意如洪水一般涌來。
好睏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漸漸有了知覺,覺得身下晃動,車子似乎還在開着。因爲姿勢不舒服,只覺得半邊身子一片麻木。我剛翻了個身,忽聽有人說道:“這傢伙醒了,再給他打一針!”
“咦?這傢伙怎麼醒的這麼快?”
“那就加大劑量,每兩個小時打一針!”
緊接着,一陣刺痛,我又昏睡過去。如此這般,我只覺得被打了五六針,車子才停下來。迷迷糊糊中,我覺得被人擡下來,扔到一副擔架上,然後一陣顛簸,不知道要把我擡到哪裡去。我睜開眼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荒蕪。擡擔架的人只顧着走路,一個字也不說,一時間我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到哪裡了。
中途這兩個人休息了一會,抽了根菸,但卻沒有說話。有了剛纔的經驗,我一動也不敢動,唯恐他們再給我打針。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這倆人抽完了煙,踏滅菸頭,只聽其中一個說道:“哎,到點了不,該給他打針了,萬一跑了他,咱倆可得跟着賠命!”
另一個說道:“嗯,再打一針!”
“哎,打了這麼多鎮靜劑,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受得了。”
“管他呢,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頓時覺得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正想反抗,針已經紮下來了。我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慢慢昏睡過去。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身處一處又黑暗又陰冷的地方。渾身硌的生疼,過多的鎮靜劑使我渾身肌肉無力,只能慢慢爬起來。誰知剛一擡頭,“咚”的一聲,便碰頭了。
我心中暗罵,這特麼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矮?伸手去摸,發現四周全都是用磚塊壘砌的,冰涼刺骨。而我的雙手,此時仍然被手銬反拷在背後。我只好縮起身子,將戴着手銬的雙手繞過雙腿,翻到前面來,仔細摸索四周的環境。
這裡似乎是一個封閉的環境,漆黑一片,散發着一股詭異的臭味。關鍵是這裡還特別矮,只夠我蹲着的。我試着到處摸索,試試能不能找到個出口啥的,如果能摸到光源也可以啊。
可是摸了半天,只在地上摸到一些碎塊。仔細拿在手裡掂量着,嗯,怎麼有點像是人類的牙齒?
再摸,咦?有個圓滾滾的東西,我擦!居然是一個頭骨!
這實在是太過驚悚,嚇得我急忙仍在地上,向一邊爬去。結果摸到地上更多的碎骨,以及一副棺材!
棺材?
我心中一寒,我怎麼跟棺材同處一室?難道這裡是一座墓室?
我忽然間想起來的路上擡擔架的人說道,反正快死了,快死了……
難道我已經死了嗎,被埋進墓裡了?這也不對啊,如果這樣,應該把我放進棺材裡,而不是把我扔到棺材外面纔是啊。
到了此時,我反而完全鎮靜下來,盤腿坐在地上,唸了幾遍六字真言,開始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
從我被帶到派出所裡被審訊開始,事情一直很正常,直到那個吳警官出去了,衝進來一羣武警,將我塞進一輛依維柯里,事情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等等!這羣武警爲什麼不乘坐警車,而是一輛普通的依維柯?想到這裡,我豁然開朗,說不定這羣武警是假的,我被人綁架了!
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幹?
我仔細想了一想,最近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但是一時間還想不起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將我從派出所裡公然的綁架走。
那個吳警官肯定有問題!我忽然想到,若非他故意放水,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在這一路上,我不斷的被人打鎮靜劑,而車子也一直沒有停。一針能撐兩個小時的話,那麼五六針就是十多個小時。以依維柯的速度,我估計自己已經在幾百公里以外了。
這些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我弄到這裡來,肯定不會讓我就這麼死去,一定會來找我的。看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了。
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氧氣不多,我得省着點用,於是索性打坐唸經,儘量減少呼吸的頻率。
心情一旦沉浸下來,時間過的就十分快。忽然間,我聽到頭頂方向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有人在搬動石塊的聲音,緊接着,頭頂上一塊蓋板被揭開,一束星光從上面射了下來。
我擡頭看去,卻見一幫人正蹲在坑邊圍着我,冷冷的看着我。我看到這幾個人,心中一沉,知道惹到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