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眯着眼,眸子裡是滔天的怒火。
霍傾歌想要離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惱的是,這個女人太有手段。
那仁對他的忠心,他從來不懷疑,可是他就離開兩天,這個女人就能把消息傳遞出去。
他十分不喜歡這種橫生意外的出現,這種他掌控不了的事情,尤爲的讓他煩躁。
這個世上想他明修死的人很多,他每天活着都是高度緊張的狀態。
這個地方是唯一能讓他睡個安穩覺的地方,沒有人能找得到這裡。
他手下的那些人雖然都是些亡命徒,但是,這些人既然選擇了跟着他,他就要保他們的命。
走上僱傭軍這條路,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甚至都是被逼到這一步的。
他從未想過以後,他始終認爲,他們這樣的人過了今天沒有明天,就這麼活着吧!
怎麼都是活着,這是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罷了。
都是憑本事吃飯。
但是,自從他帶霍傾歌回來後,他第一次有了隱退的想法。
他所掙的錢足夠他們倆,以及他們的孩子的孩子花一輩子的了。
他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和他平平淡淡的過好這一輩子。
可是,她想着的就只有離開,這是他所不允許的,她想都不要想。
霍傾歌面色無異,彷彿是沒有聽到明修在說什麼一般。
她依然掙扎着想要起身,即便是明修這麼說,她也不能亂,不能……
霍傾歌試圖發出聲音,很不容易的說出了一個“血”字。
明修雖然把她強制帶到這裡來了,但是,霍傾歌沒有恨他到要他死的地步。
只是覺得他這麼做很不應該,即便是再喜歡她,也不該拆散她的家庭,破壞她的生活。
她知道明修傷的不輕,這樣扯開傷口,有危險。
她現在也急着開口說話,她覺得要是自己能開口,她會好好的和明修談談。
他能記得她當年救了他一命的恩情,就說明他這人重情。
明修看了霍傾歌好一會,最終神情複雜的鬆開了她。
霍傾歌給他重新包紮好。
她還記得剛開始學包紮的時候,她見了血就手抖,現在也能輕鬆的面對了。
人都是在不斷的變化着的。
霍傾歌拿起了地上的平板,只寫了一句話,“我在意的人要是有什麼意外,我也不獨活。”
這個在意的人不單單是厲北宸,還有她哥。
她出事,阿衍顧爵他們也都會一起來。
如果明修着的準備了火力等着他們來,有任何一個死了,她都不會多活一秒。
霍傾歌在賭,賭明修對她的瞭解,賭明修還有的人性……
明修眯着眼看着眼前鎮定自若的霍傾歌,“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想的到,霍傾歌,你威脅我,沒用。”
明修說這話時,眼中有着他極爲憤惱的牽制,因爲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像他說的那樣不受威脅,因爲這個人士霍傾歌。
飛機上
封衍看着身邊坐着的顧爵,心裡一陣煩躁。
“你能不能別看了?”從上了飛機,顧爵就一直看着他自己的無名指。
那是剛剛紋上的一枚戒子,因爲還沒消腫,看着像是一個齒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