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諾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爲什麼心會這麼難受,像是被人用刀攪得粉碎,痛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碰!
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楚諾將自己縮在被子裡,全身上下都包着,身體不住的發抖。
“出來!”
是冷寒夜冰冷的聲音,楚諾咬緊了下脣,緊閉着眼,一動不動。
“出、來!”
冰冷裡迸出了火焰,臉上的寒霜轉化成了怒火。
楚諾翻身下牀,跟着他走出房間,進入客廳,視線卻一直沒放在他身上:“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冷寒夜瞪着她,她卻一直注視着地面,一股怒火猛的竄上心頭,他箭步上前扣住了她的下顎:“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了?”
楚諾震驚的擡頭,接觸到他的臉時,又立即迴避了目光:“沒有,我不知道你在……忙,下次我會注意的!”楚諾困難的深呼吸,對於他身上陣陣傳來的香味反感的有些難忍。
她的眼神躲避着他。
這個認識讓冷寒夜很不爽,他硬是將她的臉扳正,更是將視線對上她的。
楚諾掙扎着向後退,想掙脫他的鉗制,怎耐他的俊臉卻越發的靠近,楚諾握緊了拳頭,剋制着自己不將他推開,卻剋制不住反胃上涌的補湯。
碰!
楚諾伸手捂脣,急急的往洗手間跑去。
剛剛那一聲巨響,是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的冷寒夜,他驚愕的起身,迅速的跟着追進了洗手間。
“嘔、嘔、嘔……”
痛苦的,吐得漲紅的臉,埋在漱洗盆裡,吐得只剩下黃水,卻還是痛苦的乾嘔着,怎麼也止不住。
“怎麼了?”冷寒夜皺着眉頭問完,纔想起她懷了孕,剛剛升騰得想要吃人的怒火一下子熄了大半,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需要吃點什麼藥麼?”
楚諾搖了搖頭,沖掉漱洗盆裡的嘔吐物,擡起泛白的臉,困難的喘息:“我,可不可以先回房?”
“我送你回別墅!”冷寒夜冷漠的回答,二話不說的轉身,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
回別墅?
楚諾皺起了眉,想起下午才興沖沖送她過來的冷母、季媽和張叔。他們一心希望她能跟冷師兄好好相處,培養感情。
她在別墅,冷母總是會想着爲她準備些什麼,季媽忙裡忙外爲她燉補湯,張叔也跟着隨時待命,聽候冷母猛然會想起的購物行程。
她被緊鑼密鼓的服侍着、照顧着、喝護着,她實在覺得受之有愧。
“我,不回去可不可以!”楚諾擡頭,看向冷寒夜,隨即又迅速別開,低聲下氣的拜託道,“媽下午送我過來的時候很開心很期待,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相處,我不想讓她失望。……你不是有協議要讓我籤嗎?不是要我想好需要什麼嗎?那麼麻煩你讓我留在這裡,我會好好管好自己,今天晚上的事,一定不會有下一次。”
協議?
他差點都忘了協議的事!
然而冷寒夜卻不打算罷休,頻頻逃避他的目光,他在她眼裡是有多不堪?之前不是還對他情意綿綿,難道都是假裝的?
怒火亂竄的人同樣不會讓別人好過,冷寒夜目光一凌:“我也同樣說過,你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你覺得你對我提出的要求會有效麼?”
楚諾微愕,隨即無奈的低頭。
“走!”
冷寒夜先一步開門出去,楚諾呆在原地,過了許久,才無奈的邁開腳步。
坐上車!
車內充刺着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幾乎可以想見車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反胃上涌,胃酸氾濫,車子已經啓動,她卻迫不及待的開門下車,衝到垃圾桶邊大吐特吐,全身虛軟的蹲在草坪邊。
冷寒夜擰着眉,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用力到暴起了青筋,強忍着不走上前去,卻暗暗按下了車窗,讓車內濃郁的味道散發出去。
楚諾調整好自己,坐回車內,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毫無血色,冷寒夜冷眼旁觀,直到她繫上安全帶,這才踩下油門,快速的駛離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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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坐位上,她雙目緊閉,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着,粉色的脣瓣此刻已然毫無血色。
冷寒夜恨恨的暗咒了聲,方向盤猛然一轉,往另一條通往市區中心的路上開去。
車窗外風撲撲的吹進來,楚諾微微眨開眼,看着兩邊的路燈和建築,疑惑的出聲:“這不是回別墅的路,你要、送我去哪裡?”
冷寒夜沒有理她,一張臉像結着百年寒冰。
楚諾不安的坐直身體,看着窗外掠過的陌生建築,心底有些不安……他不讓她留下,也不送她回別墅,那要送她去哪裡呢?
記憶回到小時候,她從海邊被人帶走,一次又一次的被扔到不同的地方……
“下車!”
出神的當會兒,車子已經停了,楚諾回過神,只見車子停在一片寬大的停車場,左右停着兩輛救護車,再轉頭去看,就近建築物上‘住院部’三個字大大的掛在那裡。
醫院!?
原來他是要送她來醫院!
冷寒夜已經等得不耐煩的上前先一步繞過車身爲她打開車門,楚諾心虛低下頭步下車,爲剛剛在心底的猜測感到慚愧。
楚諾在心底微微的感動,渾身放鬆了很多:“孕吐是很正常的事,其實不用來醫院的!”
“你是在嫌我多事?”冷寒夜皺着眉,英俊的五官冷酷異常,聲音裡透着一絲冷冽。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諾一臉無辜的皺眉,暗怪自己不會說話,原本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又惹了他,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送她回去。
呸呸呸!
她不能這麼猜測冷師兄,雖然冷師兄整天沒一個好臉色給她,可卻從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反而一直在幫她,就算剛剛他把另一個女人帶回家‘辦事’,那也是他的自由,她只是他名存實亡的配偶,他並不需要爲她守身如玉。
這麼一想,楚諾心裡的那點小別扭也沒有了,看着他臉上的幾個口紅印,含蓄的掏出紙巾給他:“冷師兄,你要不要……”
“我記得提醒過你別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師兄’這兩個字犯了他的禁忌,自從那個女人背叛他之後,他就對一臉害羞喊他‘師兄’的女人沒來由的反感。
全都是一些虛僞的女人!
冷寒夜寒着臉轉身走開
“那我……”該叫什麼?寒夜?冷寒夜?!
楚諾無奈的抿脣,看着他直直走進門診部,想起他臉上的紅脣印還沒擦,只好快步的跟上。
夜晚門診的婦科很空,不需要掛號便可以直接進去,還沒讓楚諾來得及提醒冷寒夜把臉上的口紅擦掉,熱情的護士小姐們已經把他們領到了醫生面前,然後一臉曖昧的抿脣笑着退了出去。
楚諾尷尬的坐在一本正經的醫生面前,配合着醫生的診治。
冷寒夜一直寒着臉站在一旁,聽着醫生的問話和楚諾小心翼翼的回答,時而擰眉,時而瞪眼,時而舒展的,看得主治醫生把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
四十來歲的婦科醫師推了推眼鏡,而後又眯着眼睛湊前看了許久,才確定了什麼似的,重重的抽了口氣,不能理解的搖頭:“懷孕初期應避免性交,這樣可能會導致流產,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難道身爲準媽媽跟準爸爸的兩人都不知道嗎?”
性交?
楚諾倒抽了口氣。
冷寒夜被說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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