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夫人指着上面的資料,那個叫陸晴的女孩子這樣的出身,怎麼能配得上他那個讓她引以爲傲的兒子?
連榮看了一下,這上次的資料顯示,陸晴的家境肯定是不如如雪,可是想到之前兒子打電話過來那股興奮勁,可見兒子是對這個女孩動了手。
他又看了一下,“老婆,其實也沒有那麼差,這個女孩子能力不差,你看,她是哈佛的畢業生,想進去的人都不是簡單的,而且兒子喜歡不是嗎?”
連榮覺得,家境什麼的都不是太重要,最重要是兒子自己喜歡。置於如雪,那孩子也不錯,若是她那時候突然出了意外,恐怕也已經嫁進連家了。
“但是,老公,你看到沒有,她出生後母親沒多久就死了,而且他爸很快就娶了後媽,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肯定不是真心愛我們兒子的,一定是貪圖我們家的錢,我不能讓這樣的女孩做我的兒媳婦。”
連夫人莊玉嫺也算是臨海市裡大戶人家出身的,所以骨子裡的門弟觀念還是比較重,她就害怕自己的兒子挑中了一個居心不良的女人。
“應該不至於,老婆,你就別操心了,我們的兒子又不是笨蛋,他都這麼大了,會自己處理好的,我們算吧。”連榮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其實不是如雪回來了,她也許更能接受陸晴,如今有了對比,肯定是想挑一個好的,大概父母都是這樣的心理。
“這可不行,我可得好好觀察一下,萬一兒子真是選錯了可怎麼好?”莊玉嫺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在這之前,必須先暗地裡考察一下,這樣,她才能放心。
另一個房間裡,連錫已經二杯烈酒下肚,滿腦子都是陸晴和溫如雪的樣子,一個溫柔可人,一個倔強頑固,兩個人像是在他的腦海裡打架似的,讓他整個腦子都覺得痛。
他不能將過去與溫如雪在一起的一切抹殺,而陸晴,他更加不想失去,這兩個女人他都不能傷害,他又該如何能夠周全這件事情?現在,如雪還不知道陸晴的事情,假如她知道了,她又能接受得了嗎?
而陸晴,她或許很多時候都會選擇沉默,可是她性子剛烈,她又怎麼可能接受得了他們之間存在溫如雪?她是那樣的敏感,察覺到一點對勁,只怕這個女人會逃他逃得遠遠的。
縱然是商場上十億的生意,打敗競爭對手,都沒有像處理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難。
更何況,陸晴身邊還有一個對她虎視眈眈的靳言,他更是趁虛而入的小人,在溫如雪這件事情上,他肯定會抓住不放。
連錫越想越頭痛,擺放在桌上的酒杯裡,酒越來越小。
第二天早上,天氣有些暗,太陽被雲層所掩蓋,在這個原本就寒冷的冬天,顯得更加冷了,莊玉嫺看着早餐時間已經到了,可是還沒有看到連錫的身影,於是上樓去找他。
她剛打開門,一股酒味飄出來,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空酒瓶,旁邊還有一支喝了一半,連瓶子都沒有蓋上的紅酒,她看了一下,都是濃度比較高的酒。
看着兒子爛醉在牀上,甚至連外套都沒有脫橫在牀上,這樣子睡,萬一着涼了可怎麼辦?
“兒子,你怎麼喝這麼多?衣服都沒換,出什麼事了可以跟媽說一下,媽能幫你一定會幫你的。”莊玉嫺伸手推了推,只是連錫喝得太多了,腦海裡完全是聽不到莊玉嫺的聲音。
莊玉嫺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兒子,要睡就睡好點好不好?這樣子要生病了,連錫……”氣得莊玉嫺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臉,他這是準備做什麼?
突然間,她的手被連錫緊緊捉住,“晴晴,別走……你不許和靳言在一起,不許……”
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莊玉嫺算是明白了,原本他喝得大醉是因爲陸晴那個女人,她本事可真大,能讓她引以爲傲的兒子醉成這樣。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冷哼了一聲,退出了他的房間。
李嫂看着莊玉嫺氣呼呼的樣子從連錫的房間出來,有些緊張的問,“夫人,是不是少爺惹你生氣了?”
“李嫂,你上去給他收拾一下,若是感冒了可不好,我先出去一下,你等會跟先生說一聲。”
莊玉嫺那裡還能安穩的坐着,若是陸晴不是好女人,她這樣子可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而且,她現在還真的非常想見識一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兒子如此神魂顛倒的。
陸晴清早睡來,只覺得腦袋還是一直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感冒的問題,她輕輕嘆了口氣,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或許是因爲躺得太多的原因,必須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她翻開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腦袋沉沉的,這藥也吃了,可是她還是一直覺得全身沒勁。
剛穿上衣服,門鈴聲便響了起來,現在,對於這個門鈴聲,陸晴已經不敢再抱有希望了。這麼早,想必也不可能是連錫,門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了,像是催魂似的。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陸晴走過去,看到是靳言在外面,看到他,陸晴反而不覺得出奇,只是,之前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靳言這混蛋到底想要怎麼樣?
“晴晴,開門啊……”靳言看着她愣在那裡,沒有給他開門的意思,只見看她臉色也不太好,這些天感冒也夠折騰她的。
“靳言,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陸晴沒有給他開門,兩人之間還是隔了一道鐵門。
“聽話,開門,再不開早餐涼了可不是好吃,晴晴,你知道的,我有鎖匙。”若非不是提了太多東西,靳言根本就不需她開門了,另一方面,靳言是想尊重她,結果這個女人還不領情。
聽到靳言這樣說,陸晴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了,他這是要逼着她換房子嗎?看他準備想去掏鎖匙,她不得不將門打開,只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靳言。
靳言走進來,放好東西,看着她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他才放手了些。
“晴晴,別這樣子好不好?要不我帶你出去旅行?你想去那裡玩?”靳言坐在她的旁邊,她一直都是很堅強的,也不會輕易示弱,可是如今的她,了無生趣的樣子讓他很擔心。
最讓他鬱悶的是,這個女人如今這副樣子都是因爲連錫,這才他最氣的。
“不去,謝謝你的好意,靳言,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行不?”陸晴就差沒有求他了,該說她都已經說過了,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靳言也沒有再說什麼,把她拉到飯桌前,“好,你吃完早餐我就走,好吧?”
這靳言的性格,她不吃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吃,她看了一眼,幾乎都是她愛吃的,她當然是不會浪費食物了,可是她想到自己剛起來,還沒有洗涮,身子稍稍一起來,便被靳言按了下去。
“晴晴,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先吃早餐,等你吃完,什麼都好說。”靳言的臉色顯明在告訴她,他不悅。
“放手,去刷牙呢,沒刷牙怎麼吃東西?”陸晴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
聽到她這樣說,靳言笑了一下點,點了點頭,陸晴看他的樣子就來氣,這傢伙把自己當成什麼了?整得個皇帝似的。
早上被他這麼一折騰,陸晴感覺自己精神好像都好點了,她一邊擠牙膏,一邊暗罵着靳言那個混蛋,她覺得,靳言這根本就是狗捉耗子,多管閒事。
洗刷洗畢,陸晴把自己的長髮挽了起來,看着這頭髮,她覺得找個時間可以把它剪了。
靳言已經在外面把東西都準備好了,說實話,從小到大,也只有靳言這個混蛋如此周到給她備早餐。
她夾起一個灌湯包,裡面的汁還是熱呼呼的,她吸了一下鼻子,“靳言,你是一大早去買的嗎?”
靳言挑一挑眉頭,只是問了她一句,“你喜歡吃嗎?”這些早點,爲了保證新鮮,是靳言提前人準備按時間點準備的,做好了立即放進保溫箱裡,他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陸晴點了點頭,對於食物這東西,出自靳言手裡的,那一樣是不好吃的?
“靳言,謝謝你給我做了那麼多,可是,我沒東西回報你的,你也沒指望在我這佔什麼便宜。”
“呵……我沒指望你回報些什麼,你乖乖吃好,多長點肉就行了。”
聽着靳言這句,陸晴覺得他就是那些養豬的暴發戶,把豬養肥了就拿去賣。
“靳言,你是在養豬嗎?早日養肥了好拿去賣?”
靳言原本也沒有吃早餐的,聽了她的話,差點給粥嚥着了,看着她的樣子,實在可愛,他忍不住伸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賣?那也得有人要才行啊,我怕啊,倒貼可能都沒人要,除了我。”
陸晴哼了一聲,就知道這個混蛋沒安好心,所以,她才害怕。他想要的東西,她估計自己是不可能給得了,人情債是最難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