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遇上氣流那也是常有的事情,陸晴發現自己的正在靠在連錫的肩膀上,趕緊把身子坐正,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居然多了一張毛毯,看着身邊的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嘴脣抿得生緊,生怕被她發現了似的。
陸晴心裡只覺得好笑,原來冷酷的連錫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飛機顛簸了一會,又恢復了正常,陸晴看了一下手錶,這才一個小時,她打了一個呵欠,挪了一個舒服點的位置準備繼續睡。
突然間,飛機又再劇烈的顛簸,艙內的乘客開始有些慌亂了,接着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但是這次的顛簸太明顯和劇烈了,甚至連陸晴都開始不安起來。
擺放在桌面上的果汁都扔到地毯上,陸晴下意識的抓住了連錫的手,不會這麼倒黴吧?坐了那麼多次的飛機,也沒有試過遇上那麼強烈的氣流。
“連錫,我們不會有事吧?”陸晴已經在強烈保持着鎮定,有些女人已經哇哇大哭了起來,機艙內一片混亂。
連錫伸出手臂,將陸晴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裡,“別怕,一會就好了,我們不會有事的。”
就在連錫安慰的話語剛落,飛機再一次顛簸,陸晴也忍不住失聲尖叫,她把頭死死埋在連錫的胸膛,閉上了眼睛。
“沒事的,別怕,有我在。”連錫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長期出差的他,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麼嚴重的情況,眉頭不自覺的深鎖了起來,將陸晴摟得更緊。
抱着她,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單薄。
飛機顛簸了好一會兒,總算停了下來,空姐趕緊過來收拾殘局,同時並對乘客表示了強烈的歉意。
陸晴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死死摟着連錫的腰,那姿勢讓她的臉頓時漲紅了,她這是在做什麼?把連錫當成了人肉枕了嗎?
連錫注意她的臉色,嘴角揚起一絲好看的笑意,她害羞的樣子真是很可愛。
讓他下意識有一種想要吻她的衝動,尤其是發現陸晴掙扎着要離開的樣子,他像是被激怒了的獅子般,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陸晴傻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冷冰冰的連錫會吻自己,一時間完全忘記了反應。
這就讓連錫趁機找到了機會,他吻着陸晴的樣子,是狠不得將她生吞進肚子裡,那樣子,彷彿就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狼似。
就連一邊正在收拾着東西的空姐都怔住了,這是在上演什麼大戲嗎?
陸晴回神,發現四周的人正在看着自己,太瘋狂了,她的臉皮還不至於厚到這種地步。
她拼命的掙扎,可是連錫吻得穩如泰山。
良久,終於這個男人肯放開自己了,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陸晴此時此刻,狠不得找個洞鑽了進來。
這個男人,讓她的臉都丟光了。
她趕緊從他上離開,假裝沒有看到大家的目光,只是她那張紅透了的臉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連錫心情大爽,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挑了一下眉頭,“陸晴,不如考慮做我的女人吧。”
這句話,如是一枚炸彈扔進了陸晴的世界,炸得四分五亂的,她不由得轉過頭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他,“連錫,你有病!”
連錫萬萬沒有想到,陸晴居然給他這樣一個反應,除了一個女人,他從來沒有向誰表白過,然而,這個女人居然懷疑他有病?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陸晴這個女人才能做得出來。
“好,當我有病。”連錫被她氣得不輕,轉過臉了,不想再看着這個女人,真怕自己會不會錯手捏死她算了,省得煩心。
陸晴又挪了一下位置,儘量靠他遠些,然而連錫發現她的動作,冷冷哼了一聲。
中間彷彿隔了一條楚河漢界似的,隔開了兩人。
陸晴閉上了眼睛,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雲層,但是思緒卻是飄遠了。剛纔那個吻,是如此的真實,連錫甚至還說“做他的女人”,她想,這個男人或許剛纔受刺激了,纔會發瘋的。
她不需要放在心上,男人的甜言蜜語,到了分開的時候,都是誅心般的毒藥,她已經不想再去體會這種味道了。
愛情,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太奢侈了,她還是實際些好的,更何況,這個男人更是她招惹不起的。
在他心裡,那個叫作溫如雪的女人,恐怕早已經在他心裡紮根了,跟一個死人爭位置?陸晴冷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她陸晴更加是做不出來的,而她,根本就不會有贏的可能性。
在愛情裡,一個男人的心裡如果沒有人,那麼你做什麼都是多餘的,既然如此,何必開始?
她收回自己凌亂的思緒,決定好好睡一覺。
很快,她再次進入了夢鄉,但是坐在她身邊的連錫,就沒有她如此輕鬆了。
他側過頭來,看了着她熟睡的臉,有些無奈,跟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要知道,有多少女人用盡手段,就是想要爬上他的牀?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把她跟那個女人放在一起,在他心裡,陸晴一直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從第一次看到她絕望被關在籠子裡,看到她孤獨而無奈坐在滂沱大雨的夜裡,看到堅韌如小草卻是無比倔強的她。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就像印在腦海般,時不時都會浮現在腦海裡。
連錫的心裡,就像是一湖死水,突然涌進來了活力,讓他的生命再次沸騰起來。
只是,他一直不肯去承認自己的感覺,他認爲自己一生只愛如雪,她纔是自己的最愛的女人。
可是現在發現,就連如雪在的時候,都不曾讓他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陸晴,就像刺蝟一樣,想要靠近她,還得小心翼翼。她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但是,這樣的她也讓自己能放心些,可是,有時候卻爲她的堅強而感到心痛。女人,都該是捧在手心裡痛着的,而不是讓她如此爲了生活而折騰。
飛機平穩在雲層裡穿梭,陸晴安靜睡着,姿勢卻讓連錫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挪了一些過去,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陸晴稍稍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醒,依然在她的夢裡,只是有了連錫的肩膀,似乎睡得更沉了。
連錫的心,已經很久沒有試過如此的平靜,或許是因爲有她安靜地呆在自己的身邊。
此刻,身處於紐約大酒店裡的靳言,已經拿着電話撥了二遍,但是都顯示那個女人的手機關機了。
他苦笑了一下,靳言,什麼時候你做事變得如此不鎮定了?她手機關機了,或許是沒電了,又或許在忙工作,以她的性格,完全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有必須這麼急燥嗎?毛毛燥燥,像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似的,他都三十歲了,怎麼還能做這種如此幼稚的事情?陸晴那女人,肯定不會喜歡這種男人的。
靳言心裡急啊,除了想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擔心,她腳雖然說是沒事了,但那女人有時候迷迷糊糊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來,她能處理好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擔心她,陸晴是一個很獨立而且要強的人,遇到自己就算是自己扛着,也不會輕易開口求人。可是,內心裡卻是無法控制着自己的擔心,他倒了杯紅酒,從酒店裡房間裡落地窗看出去,幾乎可以俯瞰着這個城市的全貌,輕輕抿了口酒。
這次過來是恰談國際品牌關於亞洲區的總代理商,爲了拿下這個代理權,靳言費了不少功夫,他也心急想要回去看陸晴,但是還必須再多留兩天,恐怕最快也要週六晚上的飛機的。
這兩天,每當夜裡寂靜的時候,思緒就像是發酵了的米酒般,隨時可以散發着味道。
男人,都會爲了自己的事業而奮鬥,然而當站在頂峰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可以分享那一個的那人,那份無處可訴的痛苦,也是折磨人的。
陸晴,爲什麼不早讓我遇見你?但是現在也不遲,靳家的男人都有一個特點,設定了目標,就向朝着目標一路前進,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又或許遇了怎麼樣的困難,他都不會放棄了。
靳言,今生,只認定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作陸晴。
飛機上的陸晴,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當她發現自己又靠在連錫的肩膀上,恨不得想死。
她把手從毛毯裡拿出來,輕輕揉了一下鼻子,連錫轉過頭看了看她,“怎麼了?是不是冷?要不要讓空姐再給你拿張毛毯過來?”
連錫出奇關心的語氣,讓陸晴有些不習慣,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犯賤,她不怕別人對她壞,就怕別人對她好,等她習慣了以後,就難以改掉。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太過於小心了,又或許,她骨子裡那股不安,一直是那樣的強烈,只是她努力壓制在自己心底,不讓人去發現。
“不用,不冷啊,可能是那個混蛋在罵我!”陸晴一邊小聲的說着,但是還是讓連錫聽到了,他臉色有些不悅,“陸晴,我不許你跟靳言在一起,他不適合你的。”
陸晴聽着這話很是耳熟,但是沒有解釋,她從坐位上起來,卻被連錫一下子拉住了,“你要去哪?”
陸晴把他手從自己身上拿開,有些哭笑不得,“總裁大人,難道去個衛生間也需要跟你彙報嗎?”
聽到她這樣說,連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這是在做什麼?在這飛機上,難道她還能長翅膀飛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