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看了看凌錦雲嚴肅的神情,便不敢擡頭。
殊不知凌錦雲用柺杖狠狠戳了一下地板吼道:“你不是‘西城魔王’嗎?畏畏縮縮幹嘛?看着我!”
蕭曉嫺進門十多年,是第一次見凌錦雲這麼兇,她也嚇得離了魂,小聲說:“媽,這裡沒事的話,我也先去休息了。”
凌錦雲沒好氣地瞥了蕭曉嫺一眼,繼續用嚴肅又凌厲的雙眼盯着秦曦宇怒道:“這裡沒誰,說實話,今晚去了哪?你跟家琪纔沒那麼好感情。不要當我傻瓜。我是老,但眼睛耳朵都精明得很。你以爲你在電話裡頭說跟家琪吃了晚飯再回來我會信嗎?你在家裡多看她一下都嫌礙眼。”
凌錦雲火氣正盛,秦曦宇不禁倒抽一口氣,心想:我去,誰給奶奶通風報信了?這老婆子太聰明瞭吧。
凌錦雲盯了秦曦宇一眼,叉起老腰蹭鼻子瞪眼說:“怎麼不說話?心裡咒我這個老不死太聰明是不是?”
“奶奶,說這些的時候能不能先讓外人……迴避……”說罷,他看了看身邊的段希晨。
“你也知道家醜不能外揚嗎?可是你別忘了,今晚是誰送家琪回來的?所以管家沖沖進來說事時我一點都不訝異。”
秦曦宇瞬間無言以對。
凌錦雲住着柺杖,轉而面向段希晨說:“抱歉,希晨,今晚麻煩到你了。謝謝你送家琪回來。我們對她真不瞭解。這孩子進來沒幾天,總是拘謹,沒說什麼,她到底怎麼了?”
“奶奶不要這麼說。作爲家琪在西城的朋友之一,關心她是應該的。家琪有先天心漏病的事情曦宇應該今天知道了。詳細情況我想曦宇應該比我更瞭解。”段希晨有意把焦點拋向秦曦宇。
“心漏病?很嚴重嗎?”凌錦雲擔心地問。
“家琪告訴我是先天的心導管和瓣膜缺陷,要等待合適的心臟移植。但我想她希望下次感到辛苦難耐的時候,她的丈夫會感受得到並且陪伴在旁。而不是爲了別人離她而去。”段希晨故意說最後一句。
“你!”秦曦宇本來就十分煩躁,現在段希晨故意這麼一說,他恨不得當場撕了段希晨的嘴。
現在,縱使王家琪什麼也不說,甘願鴕鳥也保護不了他。
“什麼叫爲別人離她而去?”秦曦雯聽得一頭霧水,鄙夷地盯着秦曦宇。
段希晨清了清嗓子,尷尬道:“坦白說,就是把她丟在醫院裡頭一個人完成就診。在她生命最脆弱無力的時候還要替你掩飾對婚姻不忠的罪過。”爲了王家琪得到尊重與愛護,他毫不留情道出秦曦宇的罪狀。
秦曦宇咬牙,瞥眼看着段希晨低咒:“關你什麼事?豈有此理王家琪,真會告狀。在我面前賣可憐,找人告狀也就算了,竟然把我的隱私都告訴另一個男人。”
段希晨見他不滿的表親,揚脣一笑問:“怎麼了?在你這種不把妻子當妻子的丈夫面前,朋友是她受傷時最希望依靠的避風港,受了委屈跟朋友說一說很正常!你可以任性去找你的紅顏,難道她就不能找我尋找慰藉?”
這一剎,四目相對,兩人又槓上了。
秦曦雯眼看兩人正擦槍,差點又要走火了。便伸出手隔開兩人說:“夠了!時間不早,就無謂相爭。”她再次向段希晨道謝:“謝謝您對家琪的關照,她有你這樣的好友我們也很放心。曦宇和家琪的事情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煩希晨少爺插手了。”
段希晨攤攤掌說:“好吧!那我先走了。好好教育他吧。”
目送了段希晨,秦曦宇全身鬆懈下來說:“哎,麻煩的走掉了!”說罷,挽着公事包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往樓上走。
此時秦曦雯喊道:“你給我站着!”
秦曦宇扭過頭,不耐煩道:“怎麼了?外人面前,好家人的戲演夠了,也替王家琪出過面了。我就上去休息了。”
秦曦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一把揪着秦曦宇的後領,苦口婆心訓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冷血?竟然留着一個心臟病的女孩一個在醫院?而且還是你的妻子?多少雙眼睛點着火要找你的黑新聞把你從神壇上扯下來。今天的事情要是街知巷聞,你就休想在秦氏任何業務上立足。”
秦曦宇聞言不禁咬牙,他的人生總被遏制。
秦曦雯喘了口氣繼續說:“何況李倩瑤有多少實力誰都清楚。你卻把她弄進博雅斯的行政大樓裡,這種愚蠢的空降兵方式已經有千萬人在吐你口水。我以爲家琪嫁進來你會收斂,殊不知你還如此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