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哐當”下地,三名同謀共犯皆被鉗制。
秦曦宇依舊用左手扶住王家琪的後腦勺,輕聲說着:“別怕,我沒事。”
王家琪聽着他急促的心跳,淚水不斷涌出,淌溼了他的衣襟。
持械蓄意傷人,這下李倩瑤和她的共犯一個都逃不了。
警察上前說:“秦先生,麻煩你傷口處理好和太太到局裡一趟下個口供。”
“沒問題。”
王家琪就是擔心,硬要跟着去醫院。
但看秦曦宇血淋淋的手掌,她又淚眼汪汪了,緊張一霎,靈機一動,摘下頭紗一撕,迅速地把他的傷口纏住。
這會輪到秦曦宇心疼了,說:“哎,這套婚紗設計師專業定製的,你就這麼撕了,有錢也不能那麼敗家啊。”
王家琪白了他一眼:“閉嘴!敗家又怎樣,這些行頭我不在乎。就算你窮到隨便扯塊窗簾布給我也沒關係,重點是你能不能別那麼蠢,空手接白刃的事你也做出來。”她一輪嘴喋喋不休,秦曦宇沒有插話的機會。
王家琪把他手上的白紗打了個結,說:“等我,一分鐘。”
秦曦雯立刻追着王家琪而去,說:“我幫忙!”
教堂裡只剩凌錦雲、段明月和秦曦宇三人。
凌錦雲上前,皺着眉頭看着秦曦宇的雙手,臉上無盡的心疼,說:“手心手背都流血了,好痛吧?”
“奶奶,不痛。”他溫柔一笑,“我有最好的止痛藥,大家都沒事就好。”
“着實是嚇壞。你說她們三個爲什麼就是要對家琪趕盡殺絕呢?”段明月也十分不解。
秦曦宇輕嘆一下,說:“白彩玉母女自然是爲生活所逼。而李倩瑤……完全是我的錯。”
凌錦雲說:“無論怎樣,她們都被關進警察局了,案子一定下來說不準就全都要坐牢了。以後不再煩心就好。”
才嘮叨了幾句,王家琪便拖着箱子出來。她往教堂裡喊:“秦曦宇!去醫院啦!”
秦曦宇看看凌錦雲和段明月。
段明月說:“我送媽回去,放心。”
處理好傷口,秦曦宇便順道去了警察局,下好口供,一切都告一段落。
在王家琪的規管照料下,這傷口總算如期在婚禮前拆了縫線,連疤都沒有,活動自如。
這會,他又抱着兒子在牀上打滾,不斷教:“叫爸爸!”
“爸!”秦智聰納悶,這句他早學會了,怎麼這個“爸爸”還重複地教呢?他不斷眨着眼,有點不耐煩。
王家琪是拿這父子倆沒辦法,兒子對“爸爸”的概念是一種幻想,而父親對兒子是一種偏執,只是兩人也不抵抗,還玩一起了。秦智聰似乎忘了初見秦曦宇那種畏懼。
她插起腰,說:“秦曦宇,你教來教去也是那兩個字,你不煩孩子也煩啊。”
秦智聰似乎受了王家琪的影響,趴在秦曦宇胸前牙牙學語,嚶嚶道:“宇……去……煩。”遂的不忘齜起牙玩唾沫泡。
不可思議,王家琪笑得前俯後仰,她坐到牀沿:“哈哈哈……”
秦曦宇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說:“坑爹娃!”他轉而把孩子剛牀鋪上,“早點睡吧,明天要去接外公和舅舅。”
王家琪遂的說:“不用接了,他們剛一大批到了酒店住下了。”
“什麼?”秦曦宇驚得立刻從牀上彈坐起來。
王家琪身子後仰了一下,解釋道:“我結婚是何等大事,當然晨曦樂隊的人都是要請的。他們的機票房間我都包好了。優惠了一大筆錢。”
“這麼大的事就不跟我說一下?”
王家琪拉過他剛拆了紗布的右手,說:“我只想你好好養傷,才撒了個小謊。人家說啊,手上有疤會破財的。”
就在兩人嘮嘮叨叨的時候,秦智聰已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呼呼沉睡。看着兒子那副古怪的睡顏,兩人都哭笑不得。
婚禮當天,兩人的禮服都是臨時挑的現成,自然沒什麼特別。但在雙方眼中便是最美的。修身拖地的長裙最凸顯王家琪的氣質,頭紗無須披散,束在發跡後纖細如流水,沒了那種累贅感,比那種高級定製的更好看。
王家琪牽着曼多的手步入教堂。曼多把王家琪的手交到秦曦宇的手上,輕聲說:“她要是哭着回奧地利,我就把整個秦氏都吞了。”
如果是以前,秦曦宇還是會怕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笑着牽過王家琪的手,小聲迴應曼多:“我會小心。”
當神父再次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也一怔,環視了一下四周,害怕再來一次持械刺殺的混亂場面。他清清嗓子,看着滿場子的來賓,尋找鎮靜,說:“歡迎各位親友來到天主面前共同見證兩位新人的宣誓。”
神父重複了當天的詢問,兩人都歡心誠懇地說:“我願意!”
神父便宣佈:“請兩位交換信物。”
莫其立刻捧着一對戒指上前,鞠躬哈腰道:“老闆、老闆娘,恭喜。”
神父即時宣佈:“我在此宣佈,你們正式成爲合法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一件無須掀開的頭紗,秦曦宇霸道地抱過她的腰,扶住她的後腦勺,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
秦智聰看得兩眼不眨。段明月立刻捂住那孩子的眼睛,輕嘆:“哎喲,兒童不宜,聰聰不能學啊。”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鼓掌,祝福過後,便都集中在外面,等待今晚的派對。
秦曦宇抱起王家琪走到教堂外,說:“接花球哦!”
王家琪就隨便往外一扔,砸中了段希晨的額頭。
段希晨握着花球,上前道:“小家琪,你什麼意思,能不能重新拋一次?”
秦曦宇把王家琪放下,擋在王家琪身前,說:“哎,送你好禮不要,難道還覬覦什麼?”
段希晨搖着花球揚脣一笑說:“醋王!”轉而輕拋着花球把玩了一下,對王家琪說:“謝謝!”
四年後……
博雅斯學校的黃花風鈴木下有一對追逐着的兄妹,難得偷閒的父親也追得氣喘吁吁。
這時,作爲藝術總監的母親笑着前來喊:“三個大小惡魔,誰輸啦?”
兄妹倆齊齊撲向母親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