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知道她也是急躁。扶着她雙肩,說:“冷靜,聽我說。解鈴還需繫鈴人。你外公是對我不滿,遊說這份工作當然是由我來完成啊。可是,這麼多天,我都無法從各個途經瞭解到他的行蹤,所以纔要見你。你知道嗎?”
聞言,王家琪甚是感動。她說:“你這點小聰明在外公面前收起來吧。我是沒可能百分百掌握到外公的行蹤,但我也好像沒有不幫你的理由。”
她思考了半會,拍了一下手掌,說:“工作時間,外公和舅舅都不喜歡有人打擾。但生活上他們倒是很規律,早睡也早起……你可以從他們的作息時間入手啊,只要他們在家,總有可以偶遇到的角落。”
秦曦宇點點頭,說:“時間點總算勉強有點眉目,但怎麼切入去優化形象,感化他老人家啊?”
王家琪得意一笑,說:“就像你說,外公對你是記恨了。對你跟對王立基的印象是一個模樣。在他老人家的心軟化前,你且忍着點,別再‘拐帶’我了。”
受到王家琪的“提點”,這一早,秦曦宇在那堪比一間寒山村小學大小的院子裡頭等到了曼多伯爵。
曼多對他甚不看好,上前瞄了一眼,鄙夷問道:“你也這麼早?”
秦曦宇收起固有的自傲,謙虛的低了一下頭說:“伯爵,早!來到奧地利,難得不用徹夜加班,就試試些健康的作息。”
曼多輕哼一聲,點點頭。心想:臭小子,想套近乎?我那麼容易上當嗎?沒見家琪那麼多天還了嗎有心思談健康作息好養生?
遂的,曼多又問:“經常加班,很晚睡覺嗎?”
秦曦宇猶豫了,心想:這是什麼考驗級的問題啊?回答是的話,會不會說我只顧工作不顧家啊。如果回答不是,我剛剛豈不是說謊了?
他嚥了咽喉嚨,尬笑着說:“那個,偶爾。每個星期都有三四天。”
曼多有意無意地眨了眨雙眼,一邊伸展着手腳一邊說:“那挺頻繁的。”
秦曦宇暗暗舒了口氣,心想:這算過關了嗎?
曼多又問:“這幾天住得還可以?”
秦曦宇一額冷汗,自己一個重點都沒抓到,反而被那老人家問到頹然卻步。他想:這又是什麼問題,說好吧,估計會被趕走了。說不好吧,估計這老頭子會埋怨了。
秦曦宇抿抿脣,想:死就死!深呼吸一下,說:“有伯爵一家招待,晚輩很是榮幸。只是有點遺憾。”
“遺憾?”
他鼓起勇氣說:“晚輩此次前來,不談生意,只想問伯爵要一個人。”
曼多挑眉,暗想:這小子還真不怕死,挺會開門見山啊。便說:“如果我說,我不給呢?”
秦曦宇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說:“伯爵不必激動。我知道我唐突,以前也做過很多荒唐事。可是,一路下來,都證明我此生非家琪不娶。”
“花言巧語!”曼多對他的話甚是不屑。
秦曦宇低頭,滿是失落,不敢輕嘆。他擡眸看着曼多,說:“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花巧,但不知伯爵能否聽一個故事?”
“哦?”
“我秦曦宇,生來就不缺什麼,還自以爲有強於別人的能力。最厲害的就是跟家人對抗。但每次都因爲一個女孩破功。”
“是家琪?她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她有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我也無從考證。我只知道,他能影響一個脾氣如牛的我,那肯定是我的神識裡有什麼認定了她。小時候,沒有她的十八年,我徹頭徹尾的變成一隻惡魔。直到她出現,我才發現自己是善良的。後來,她離開了三年,我又開始失去自我了。”
“他在我心裡就是這種無法取替的地位。如果有一天她從我身邊消失,我會手足無措。我和家琪蹉跎了二十一年,我們都想,夠了。”
這些話也讓曼多陷入了沉思——再讓秦曦宇和王家琪隔離下去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做法?蹉跎,這個詞用得多好啊。多少段感情能承受起歲月的蹉跎?
就在曼多沉思之際,秦曦宇說:“這次來奧地利,不談生意。奶奶也來了,她是帶了婚書而來。我請伯爵放心把家琪交給我。”
曼多倒也不想孫女嫁不出,遂的問:“三書六禮,你只做了一書,禮也沒有嗎?”
聽到這話,秦曦宇頓時笑逐顏開,他說:“三年前就準備好了。只要伯爵肯籤那婚書,秦氏有半成都是丁伯納世家的。反正以後,家琪是董事長夫人,這份財產應該分攤。”
“五成?”曼多豎起無根手指,有點驚愕,立刻甩手,說:“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