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晨很不明白,明明雙方都放不下對方,爲什麼家琪就是那麼執着,非要離婚?
王家琪嫣然一笑,說:“愛情不是生命,當然爲了自保啊!”
“什麼?我不懂!”
“經過這兩次,我想只有我走得遠遠的,跟秦曦宇毫無關係,我和聰聰纔會平安無事。”她輕描淡寫地說,不給一點表情。
王家琪終於明白,當初倔強的丁白蘭爲什麼願意自己一個人帶着女兒四海爲家。至少,王家琪在還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十五年前都過得十分平安。
她和秦曦宇的生命和都是前車之鑑,如今她並不健全,更不能讓秦智聰步後塵。那個秦家,比王家更復雜。
她想得很清楚,她寧願把孩子帶回奧地利,也不願意讓他從小過上鬼谷一樣的生活。
爲了可以快點回到奧地利,她憑着意志,手臂可以慢慢運動,手掌已經可以慢慢握拳,但並不靈活……
而秦曦宇好不容易等到了神臺上的那支香燒完,他要起身時,雙膝不但發麻,還隱隱能聽到關節發出“咯”一聲。
吳媽和管家一起把他攙扶起身。他搖頭感慨:“哎呀,骨頭硬了,不像小時候了。小時候跪兩小時也不見軟骨會發出響聲啊。”
吳媽跟管家說:“扶好少爺,我去告訴老夫人一聲。”
凌錦雲聞言,一邊吃着點心,一邊說:“帶他上書房!”
“是!”
凌錦雲繼續優哉遊哉地吃着。
看着秦曦宇受罰,蕭曉嫺心裡頓時一陣涼快。然而段明月十分擔心,敵人來勢洶洶,這姐弟倆會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凌錦雲擦了擦嘴,便說:“你們慢慢吃,我上去了。”
段明月也說:“我也吃夠了,大嫂,慢用。”
蕭曉嫺白了段明月一眼,雙拳在桌底下捏得緊緊的。
段明月攙扶着凌錦雲一步一步走着。凌錦雲一到書房,只見秦曦宇在裡面徘徊踱步。
她拄着柺杖一邊進去一邊說:“等那麼一點時間就好不耐煩嗎?大丈夫應該坐懷不亂!你?哪點像?”
凌錦雲訓導兒孫從來不留“慈悲”兩個字。她向門口揮揮手,示意全部人都下去。
聽到門被關上,凌錦雲一步一步繞過紅木書桌,古老的紅木椅上,瞟了秦曦宇一眼說:“有什麼冤情,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不是祖先,我不需要耳根清淨。我都八十多歲高齡了,什麼風浪沒見過?污穢的粗獷的多難聽我都能接受。”
“奶奶……”秦曦宇瞬間被凌錦雲雷倒了,他撓撓額角,不知從何說起。
見他欲言又止,老人家想到一個節點,便說:“說吧!你說昨晚發生的事一清二楚,怎麼人家又說你醉了呢?就從這裡說起吧!”
秦曦宇徐徐說:“奶奶,聽了您別生氣……”遂的,把昨晚的經過都說完整。
凌錦雲嗤之以鼻說:“裝醉?明知她會這樣纏着你,你還不當場抓姦?你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凌錦雲看看茶杯裡空空如也,連喝口水消氣也不行,轉而沒好氣地嘆息一下,繼續說:“我年紀大,管不了你,把她趕出門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萬一事情傳到家琪的耳朵裡,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怎麼想?”
“說要離婚的是她,我也管不了。”他嘟着嘴說,一臉委屈的表情也告訴凌錦雲他也心情不好。
凌錦雲瞥了他一眼,拍着桌子說:“你什麼意思?心情不好就亂來?萬一家琪的離婚也不是她最情願的,聽到你這糊塗事,以後還允許你把她牽回來嗎?就算她肯,伯爵也未必同意。”
“那我也是爲了他們母子安全着想啊。”秦曦宇突然變得很慫。
“你這樣算什麼爛方法?”
“奶奶,她現在沒有父親的呵護。如果這時,把她碰上寶座,滿足她的貪婪,讓她欠我們一筆人情債,然後一手把她拖進地獄,她也不敢求救啊。”
凌錦雲聞言,瞬間眯眸,問:“這方法誰想的?”
“是大姐跟我說的,不過……太過迂迴,真不像她的作風。”
“曦雯?”
“奶奶,其實大姐早就找我和好了,只是我們一直防備二媽,所以還是維持原狀。也沒敢告訴您,怕您擔心,也怕她……那個……”
凌錦雲思尋半會,說:“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閻王爺都說不收我,還怕她直接對我下手?”遂的她嘆了口氣,“難怪她敢一大早找上門來。”
“所以奶奶,以後發生什麼事,也不要生氣。”
凌錦雲調侃道:“我不生氣!恐怕以後你跪不止神堂的地板咯。”
秦曦宇不由得感覺後背一陣涼,還沒鎮靜下來,手機便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