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家琪的心計毫不瞭解的王立基聽了自然被嚇一跳。以爲女兒從臺上這麼一摔,摔壞了腦子。
以現在的棋局,是完勝。孩子都出生了,回到秦曦宇身邊享福不是問題。以秦曦宇的地位和人脈,一定有辦法治好她那雙眼。爲什麼還要堅持離婚?
王立基擰眉,問:“家琪,你這樣回到曦宇身邊不就好了?爲什麼堅持離婚?”
“不關你事!我跟他沒有所謂的愛情基礎,分居這麼多年,本來早就該結速這段關係各找歸宿。這件事你別管。”王家琪輕描淡寫,其實是賭王立基和秦曦宇間的密切溝通,來一把順水推舟,爲未來的計劃做準備。
她的預料沒有錯,王立基真的迫不及待地致電秦曦宇,把王家琪說的絕情話都轉告給秦曦宇。
秦曦宇並不意外,卻要約談王立基,說:“岳父大人,今晚咱倆聚一聚,喝個酒,吃個飯……”
秦曦宇帶上一瓶好酒到了王家,王立基早命人準備好飯菜。
一坐下,秦曦宇看看周圍的女傭說:“撤了吧!”難得不在家裡吃飯,需要點自由。
“好!”王立基轉而問:“怎麼想到在這裡吃飯,這裡環境並不好。”
秦曦宇擺好兩個杯子,斟出剔透的酒液,笑了笑說:“找岳父大人吃飯,不來岳父大人的家,有點不接地氣。”
“啊?”王立基真摸不着頭腦,前陣子,纔跟他有仇一般,怎麼這回對他那麼好。前一句“岳父大人”,後一句“岳父大人”地叫了。
秦曦宇感慨地說:“你只有一個女兒,不論是按婚約還是個人意願,我都非她不娶。我不叫你一聲岳父,難道還叫別人?還好,你當初不是把現在坐牢的那個‘賣’給我。”
“呵呵,註定的。不過你啊……何必,我這個女兒是硬脾氣,這樣粘着不委屈嗎?”王立基有時也覺得自己對王家琪無能爲力。
“我瞭解的王家琪只是個愛哭包,只要多疼她,吃顆糖都很滿足。她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並不委屈。”秦曦宇自信道。
“哎,不說不說,先起筷吧!不過別喝多,傷肝。”
“不如說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搖着手中酒瓶,他聳了聳肩,說:“其實離婚這事,我也不想綁着她。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了想,也覺得配不上她。”
“什麼話?什麼配不上?”王立基認爲,如果連秦曦宇也配不上,那還有誰?
他幫王立基的酒杯滿上說:“你這個女兒,莫說身份是國際級的,在演奏臺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就憑她隨手就甩我八千萬歐羅分手費,人民幣將近六個億。我就莫名畏懼。”
他一口把清澈透明的酒液喝光,繼續說:“愛她,卻不得不對她敬而遠之。她總有辦法提醒我,我對她的愛蘊含太多愧疚。”
“不論富貴貧窮,又有多少愛是純粹的呢?”王立基拍拍他的胳膊,繼續說:“不然爲什麼,伯爵世家因爲丁白蘭的離開,對琴行的所有投資都立刻執行抽離?”
“我明白。”
王立基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不過你比我幸運多了。家琪成功地阻止了曼多對你的經濟懲罰。我總覺得,家琪在隱瞞着什麼。說不定,她要考驗你。”
秦曦宇哂笑一下說:“多想無謂,只有不放棄。堅持到底,一定有答案。”
王立基轉而問:“對了,你見過那孩子嗎?”
“什麼孩子?”
“家琪的。”
“見過啊,特皮。”
王立基一怔,瞬間收住表情,轉而問:“你見過,覺得像誰?”
“會走路沒多久,特任性,不好照顧,像我!”秦曦宇回答十分乾脆,既是事實,不怕承認。
想到起初看那孩子第一眼,黃色街燈下他還死死抓住王家琪的胳膊,沒想到相處熟了誰對他好就對誰撒嬌。家琪生氣,他就站到他身邊找後盾了。
他笑着搖搖頭,轉而問:“您今天沒看見嗎?”
“唉!她跟我有仇一樣,怎麼會跟我說?”王立基長嘆一聲,“我是轉身要走的時候,聽到屋子裡有孩子哭鬧聲,李媽疾步上了房間,我追問下才知道。”
“那您一定在想,她這樣子,爲什麼還要跟我離婚,對不對?明明握了一手好牌,還要往死裡打,不肯叫糊。”他說出了王立基心裡的擔憂。
王立基舉起酒杯,說:“爲你這句話,幹了!”
岳父請酒,當然奉陪。杯子相碰一下啊發出清脆響聲,兩人一飲而盡。秦曦宇放下酒杯,一邊斟酒,一邊說:“我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我也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