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護士打開病房的門,秦曦宇立刻衝進去問:“醫生,我妻子還好?”
“別擔心,看她的狀況,腦疝情況已經穩定。”
“可是她的右手沒力,不聽指控的樣子。”
“那是因爲她墜落的時候嚴重壓傷右肘關節和腕關節的周邊神經,這需要康復訓練去恢復。注意休息,別太激動。會好的!”
說完,醫生笑着走出病房。
秦曦宇追出去,問:“醫生,我想問,她顱內的血塊能否治好。”
醫生深呼吸一下,皺了皺眉,一臉爲難,說:“我不妨直言了,她的情況,遲了。就算手術幫她把瘀血取出也不一定復明。擠壓視神經太久了,對視神經已經是損壞。”
醫生轉而安慰道:“其實我們很明白作爲家屬的心情。但作爲家屬,不能跟着悲傷,反而要比她樂觀,鼓勵她。”
“謝謝!”
“多觀察一星期左右,情況穩定了就可以出院了。至於右手,定期去康復科做訓練就會好起來。”
“嗯,我會!我會定期帶她來。”
王家琪的耳朵從來靈敏,聽到秦曦宇重回病房的腳步聲,她便問:“你追了出去,去跟醫生說什麼?威脅人家了?”
在她的記憶裡就是如此。硬生生的威脅多得是。
秦曦宇幫她把被子整了整,溫柔地說:“沒有!威脅醫生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只是問問你什麼時候能出院。”
“那醫生怎麼說?”大概醫生說過手能恢復,她平靜了許多。
“一個星期左右。剛剛醫生說了,手要做康復訓練纔回好。既然會好就不用擔心,不要發脾氣了。”他對她用上摸頭殺,“從前的事以後慢慢談。你現在必須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地對付罪魁禍首。”
“誰?你要做什麼?”
秦曦宇看看傭人在,便說:“人太多,數不來。不要擔心。”
這時,一個比起相應年齡略顯蒼老的男人敲了敲病房門,他敲了敲房間門問:“不打擾吧?”
王家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聲線,絕對不會,他自信沒有認錯,那是王立基。她皺緊眉頭,捏緊左拳問:“你怎麼來這?你從來不管我死活,對白彩玉言聽計從。連爺爺的心血也讓她蠶食一空。怎麼來這?”王立基的到來總讓她覺得來者不善。
“我……”王立基無法責怪她,他慚愧地低着頭,這些罪名,沒有一個不正確。聽到她如此抗拒,他也說不出話來。
“別這樣,他真的關心你。”秦曦宇轉而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啊?”
王家琪霎那激動,說:“秦曦宇,我和他的事不輪到你插嘴。”
王立基是真的心大,他直說不諱:“家琪,你別怪曦宇。其實,是鳳翎說,有東西落了,她回來收拾時順便告訴我的,我就來看看啊。”
“我說你倒是心大,她們是故意跟你說的。”王家琪愣着一雙眼,面無表情,心中卻十分明朗。
王立基完全不懂女兒的意思,他現在只有擔心。傷成這樣了還顧得這麼多嗎?
秦曦宇也跟王家琪想到一邊去了,他說:“換房間恐怕來不及,也打草驚蛇。我加強房間的保安。”
“不用!就算沒有他,她們都會用其他辦法知道我所在對我下手。”
“那你叫我怎麼安心把你放在這裡?小女傭又不像保鏢會武打。”這會輪到秦曦宇不解,這個女人到底在糾結什麼、堅持什麼?
“沒什麼不放心的。現在的王家琪一旦出事,就全城鬨動,鹿死誰手也不知道。你既然知道誰是主謀,那我要見他們!”雖然雙眼已無光,也分不清方向,但說話的力度能分得出她的憤恨。
“不行,太危險了!”秦曦宇當然不同意。對殺手也鋌而走險,是誰教她的?
王家琪威脅道:“你不辦?那我出院後就辦理移民手續,從此我跟我外公姓,回到奧地利,再也不回來。兒子你也休想見。”
“怎能這樣……蠻不講理了。”前幾天甩他錢,要離婚,他打算拖一陣子,做點什麼好好表現讓她回心轉意吧。殊不知還沒出招,就說要移民連兒子也不給見了。
現在跪求老天,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王家琪也不會回來了。她是什麼?丁伯納伯爵的外孫女。
誰那麼大膽廢了她一隻手,還想要她的命?坐等一張國際通緝令吧。
女傭在一旁嚇得不輕,這麼頂撞少爺叫人買怕的還是少奶奶嗎?
王立基更嚇一大跳啊,這女兒之前纔沒這種暴脾氣,讓秦曦宇當場吃癟毫不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