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對凌錦雲說再多,她還是把孩子的事情保密了。或許,她是真恨了秦曦宇。“保重”成了離別的結語。
然而王家琪離開後,凌錦雲卻阻止了段明月致電秦曦宇。她先問:“明月,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了?”
“媽?”
“快說!”她激動不已,她昏迷前就有不祥預感,她努力留住一口氣,就是爲了及時清醒。
“離您昏迷那天剛好半個月。曦雯和大嫂聯成了一派。曦宇前景不明,還好,他背後還有丁伯納世家這個大股東。但聽說,大嫂未來會加入董事會。”
凌錦雲咳嗽了兩聲,說:“荒唐!來不及了,今天就開會了,伯爵世家佔股兩成不到。曦宇勝算不高。秦氏不能交給心術不正的人。親孫女也一樣!”
“媽,您別激動。”
凌錦雲吩咐道:“快,你快回去,我的書房裡頭,有份已經簽章的繼承背書,就在右上角的文件袋裡。替我送去現場!”她嚥了嚥氣暗暗道,“我不能讓心術不正的人拆散我的家。把秦氏毀於一旦。”
而此時,股東大會即將進行。所有秦氏股東也列席秦城地產的會議室內。姐弟倆都繃緊神經,冷厲的雙眼相對着。
秦曦宇也只不過在賭。放眼望去,他唯一的籌碼只有曼多和伯奇。
但他不知,曼多通過各路商家,暗中改變了這種情形。
雖然秦曦宇在外建立的形象真的不好。但他親自洽談的合同都給到對方互惠互利的政策。
做生意,從不看他的私事,從做生意來說,確實是秦曦宇更勝一籌。
股東都爲投票而來,大家站哪一邊早有定奪。
但任憑伯爵世家的人再努力,也只不過給秦曦宇挽得三成的票數。
秦曦宇已經很感謝了,並沒輸得太難看。
當會議主持宣佈新任董事長時,段明月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邁步進來說:“且慢!”
“段明月,這裡沒你的事,你進來幹什麼?”看段明月手上拿着文件昂首闊步而來,蕭曉嫺便坐不住了。
段明月揚眉淡笑,說:“那請問大嫂不支薪,無股權又憑什麼坐在此?”
“您是前董事的遺孀,我也是!秦氏是亡夫和大伯生前攜手建立的公司。大伯去世後,亡夫也也是當過董事長的。”
說罷,她挑眉對着主持冷傲地說:“識相讓開!”
那主持也倒抽一口氣,立刻把位置讓給了段明月。
段明月抽出文件袋裡的繼承背書,說:“這是老夫人,也就是凌董事長對秦氏下一任繼承人的要求,沒做的,不論投票結果如何,此人對秦氏不具有主事權!”她說話氣吞山河,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遂的,主持連忙放到幻燈上放映。針對秦氏姐弟的繼承,其中一條,秦曦雯輸給了秦曦宇——能和外商談合作。
秦曦宇手中不僅有伯爵世家一個大商戶,還有其他來自國內外的投資商以及客戶,能把秦氏的名字做得更響。然而秦曦雯手中只有國內的投資商。
段明月照着繼承背書上的內容所說:“按照此背書,老夫人的意思是,無論誰是董事長都只是掛名。誰有能力把秦氏推向世界,秦氏的所有權就交給誰。”
要知道臺下分了兩派勢力,過半是秦曦雯的支持者。
於是,便有人提問:“誰知道這份背書是不是僞造?”
蕭曉嫺也隨之嘴角一抽,心裡一陣涼,想:我看你怎麼應付。
段明月淡定地說:“麻煩視像轉接電話連線!”
“撥給誰?”會議主持懵了。
“曦宇,奶奶的手機號碼可記得?”段明月一語雙關,全場霎那震撼。
秦曦宇白了那主持一眼,說:“我來!”
當大屏幕上,大家都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凌錦雲時,都吃了一驚。
凌錦雲看着一堆牆頭草,客套地說:“看樣子是投票結束了。這陣子,我家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麻煩到大家實在抱歉。無論投票結果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吧,不過,要帶着我的繼承背書執行。”
既然凌錦雲醒來,那些人也再不多嘴。誰聽了也明白,那份繼承背書是老婆子有意保護秦曦宇的。豪門,始終重男輕女。大家便識時務者爲俊傑了。
曼多和伯奇也看懂了這種神轉折。繼讓大小姐有了個臺階下,又給真的繼承人開了荒,伯奇不禁喃喃道:“真是老謀深算!”
曼多打了一下兒子的後腦勺,小聲說:“老謀深算不是這樣用的。叫你平時好好學中文你偏不學,還好人家沒聽到。”
伯奇嬉皮笑臉地說:“有好結果交差就行啦!”
秦曦宇和董事們一一握手道別後,便飛身趕往醫院看望凌錦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