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雖然讓老闆娘把自己當一般客人看待,但久而久之養成的“少爺脾氣”還是本性難移。剛纔溫馴的模樣一秒破功,又換回了一張僵硬的冰山臉。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王家琪心頭涼了好幾秒,心裡暗暗嘆息:好的靈魂總是來去匆匆!
老闆娘是個明白人,便轉身進廚房繼續收拾。
兩人填飽的五臟廟。才坐上車,秦曦宇的電話便響起來了。
他不耐煩地看着來電顯示,立刻煩躁起來,一接聽就說:“行,我立刻回來。”
王家琪一臉懵地看着他,問:“怎麼了?”
“我要立刻回學校!”
“那我自己回去。”
“不用,你也去。順便熟悉一下將來的工作環境。”秦曦宇本以爲王家琪會給一個不滿的小表情,殊不知,她毫無反應,只是點點頭。
“哦!”王家琪不再選擇反抗,畢竟秦曦宇幫她管理琴行也是計劃之內。她現在一心計劃離開,不能一拖再拖。只有服從,心無旁礙,才能脫離“替身”和“奴隸”的生活。
她揹着最重要的小提琴下車。
秦曦宇問:“有必要嗎?”
她很坦白地說:“我承認這裡安保措施不錯。但,經過高鐵站的教訓。不在家裡,這件貴重的遺物我還是自己拿着好。”
說完,他跟着秦曦宇上到辦公室。白和田就惡狠狠地站在門外。坐在自己座位的莫德其卻不時擡眸瞟一眼,不由得打寒顫。
王家琪一怔,嚇得差點倒腳。以前,雖然很少機會看到白和田,但怎麼說,也跟着王鳳翎叫過“舅舅”。
她深知白和田也不是什麼善類,每次到王家都會從白彩玉手上帶走一些東西。
白家有今天的地位,純粹靠掏空王家獲取。
白和田一見秦曦宇和王家琪雙雙前來,便揚脣諷刺:“秦少爺,您飢不擇食也用不着挑這種貨色啊?天生犯賤,一出生老爸就不要她,十五歲還剋死了生母,唯有回家做個“私生女”。”
秦曦宇聽了都怒火中燒,更何況當事人王家琪,她纔是真正卑諷刺的對象。
王家琪聽着就一肚子火,這些事實要是公諸於世,不知誰才犯賤。
彷彿有一口氣在胸口咽不下。她連拽着琴箱揹帶的手也捏的緊緊的,想當場給白和田一拳,告訴他犯賤的是白彩玉和王鳳翎。
一個插足人家的婚姻,一個搶奪別人尊貴的位置。最終都爲錢發慌,那纔是犯賤。
而此時,秦曦宇微微張開手擋在她跟前,示意她冷靜。
他說:“這裡不是你亂噴的地方。我纔是你找的人,進去說!”
“你……”
“你什麼?”秦曦宇昂昂首,挑眉看他,“如果你純屬來鬧事,我沒這個時間奉陪。”
白和田又強行把這口悶氣吞到喉嚨,說:“好啊,秦曦宇!本來彩玉說的我還不太相信。看來,你真的喜歡地攤貨了。”
“你再說她半個字,我保證白彩玉在琴行的分紅都沒有。我有的是方法。”秦曦宇威脅道。
白和田剎那一怔,想到自己的校長和校董一職都讓秦曦宇輕而易舉地褫奪了,他便不再說。
秦曦宇對着辦公室門命令道:“進去再說!”遂的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
他轉身吩咐莫德其:“你帶王小姐去一下藝術總監的辦公室。”
“藝術總監?”莫德其懵了,那個辦公室新置的還沒人啊。
他撓撓頭,想:老闆不是想從兩個老師裡頭選一個嗎?
而王家琪也愣了半刻。她對着莫德其尷尬地點了點頭。
莫德其頓然明白。心想:也好,好歹也是提琴演奏家丁白蘭的女兒,不會差到哪兒去的吧。
不像上次李倩瑤的安排那樣落人口實,莫德其總算放心了。
莫德其整理了一下桌面,鎖好重要的東西,禮貌上前,說:“秦太太,請跟我來!”
王家琪看看虛掩的辦公室門,說:“莫助理,你還是叫我王小姐好了。”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
莫德其跟上前,揉揉鼻腳,說:“嗯……其實你沒必要那麼拘泥。畢竟這是事實,我相信執行長他也會慢慢接受。”
然而王家琪卻搖搖頭說:“本來就是錯。”
“難道你不發現,執行長對你的態度已經沒當初那麼推拒了嗎?”
王家琪卻低頭不語,她繼續快步上前,疾步下樓。在她心中,秦曦宇那些親近是他的“錯覺”,她是替身。
想到那麼沒自我沒尊嚴的親近,她就莫名心寒。她也當一切是幻覺,放棄所有。
莫德其只有速速跟上,這個執行長夫人不能丟半根頭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