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秦曦宇一個人坐在書房,他對王家琪那些心酸話始終耿耿於懷。想:那麼悽慘?開玩笑吧?想着想着,便致電了助理。
電話一頭的助理得意道:“老闆,怎樣?少夫人是不是很聽話沒脾氣的小綿羊?”
秦曦宇怒道:“莫徳其,你找死?還敢提?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你就非提她不行。”
“老闆,你真的是冷情的魔鬼啊。人家好歹也是您的合法妻子啊。你總不能一輩子把人家晾一邊吧?有些事看開點,不就好了?”
“莫徳其,你再這樣沒規沒矩的,我現在就炒你魷魚!”秦曦宇冷言警告着。
莫徳其聞言,倒抽一口氣,他立刻閉上了嘴巴。此時此刻還是“飯碗”重要。便轉而禮貌問:“請問老闆有什麼吩咐?”
秦曦宇鄭重其事地吩咐:“關於王家琪,你幫我找最好的偵探查一下,她以前的生活,她的生母,給我查清。”
莫徳其自豪說:“原來是這個事!老夫人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早就讓我查了,我現在就把報告發給您。”
秦曦宇打開郵箱,下載一篇詳細的報告,喃喃閱讀着:“王家琪,標準的九零後,生母資深提琴藝術家丁白蘭。十五歲時因爲丁白蘭病故,隨王立基回西城。2015年,二十二歲被主母白彩玉趕出王家?”他咬咬脣,靠向椅背,對着電腦沉吟:“丁白蘭竟然是她的生母。那麼,難道那副小提琴是丁白蘭演出御用的琴?不行,得求證一下。”想着想着,秦曦宇不禁心頭一怔。
秦曦宇看看記事日曆,後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晨曦音樂教室開幕。他喃喃自語:“段希晨!你不是說你是丁白蘭的徒弟嗎?那副琴,你一定見過。”
他關上電腦徐徐走回臥室。只見王家琪把小提琴放在大腿上一手託着琴頭,一手細調着絃軸,緩緩地把摔鬆的兩根弦收緊回去。她一邊調一邊用撥動指板上的弦,細細感受音準。
秦曦宇越來越不懂,他雙手抱胸在她身後忽然開聲:“你也會修琴的嗎?那就把那三千塊先還給我,補填八千萬的賬。”
專心致志於提琴之中的王家琪着實被後面的魔鬼嚇了一跳。她倒抽一口氣喃喃道:“走路怎麼沒聲的啊。”轉而回答道:“雖然我的身世挺不堪的,但怎麼說,王家也是開琴行的。爺爺還在世上時,還會給人修琴。看多了自然學了一點皮毛。倒是你,這種斤斤計較的男人還真罕見。”
半途被打斷,王家琪自然是沒了那個心思。她小心翼翼地把小提琴放回箱子裡。秦曦宇瞄了一眼,發現提琴背板上有個特殊的蝴蝶圖案,便說:“怎麼共鳴箱也有隻蝴蝶?你還真喜歡蝴蝶,箱子有,琴上也有。”
“箱子上的是我小時候用塗改液的傑作,至於琴上背板那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筆畫上去的。光滑得就像絲印上去的標記。母親到去世時都沒告訴我背板上的蝴蝶背後有沒有什麼意義。”
說完,她蓋上箱子,把琴放回地上,長嘆一口氣:“看來我學到的真的只是皮毛,琴弓也壞了,我真不會修。”
秦曦宇似乎被她帶進了一個往事迷宮。他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說:“言歸正傳。我不是來聽你這些歷史,聽你這些酸話的。我對你的過去現在甚至以後都沒有任何興趣。我是來跟你說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