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藍光輝有苦說不出,一連數日兒,天天都要擔水,拾柴合,鄉下的飯菜,他又適合不了,幾天的功夫,他便是瘦了一圈,每天都用一種哀怨的目光去勾搭劉氏,只是在朵朵的化解下,每次藍光輝都沒有得逞。
而另一邊的編修府中的,自打藍光輝去了三裡鋪子後,商氏便是茶不思飯不想的,結果,就在藍光輝走的第四日的時候,商氏華麗麗的病倒了。
她同藍光輝成婚有十年了,這十年來,藍光輝還沒有離開過她這麼久的呢,商氏一想到此時自個兒的相公,跟他的前妻在一塊兒,她心裡就如針扎搬的難受,他會不會也如同自己那麼溫柔的待她呢,還有那個劉氏到底長成什麼樣呢,這一切的一切的都在商氏的腦子裡揮散不去。
終於,商氏思念過重,倒了下來,而這編修府的主母一倒,就必須要有一個人主持事務啊,這人選選來選去,最後竟是落到了商氏的大女兒徐菲兒的頭上,爲此那藍老太太還不高興了許久。
“娘,咱們剛來,啥管不管家的,等二哥回來,再說唄,現在二嫂病着,你要再這麼鬧下去,咱們大家都沒有好啊,左右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秋收一過,二哥就回來了,到時候劉氏也會跟着回來,有劉氏在,那商氏還不是得同你搞好關係啊,眼下,那個徐菲信也不必短了咱們吃喝的,娘,你聽我的,再忍忍,等二哥回來,還能讓你受了這個委屈嗎?”藍翠兒勸慰藍老太太道。
這些日子來,藍老太太也很是憋去,因爲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商氏原來竟是一個寡婦,她的男人在戰爭中死了,不光如此,她身下竟還有兩個孩子,而且聽下人們說,那兩個孩子對她的輝兒也很是不敬,沒少下絆子,這哪裡不把藍老太太給氣壞了。
任憑她是什麼王府的千金,還是什麼名門之後啊,再怎麼說,她也就是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啊,那她還給她擺什麼高傲啊?最可恨的是,這明明是她兒子的府邸,竟是讓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當家做主,這不明顯打她的臉嗎?所以藍老太太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找茬兒,豈知,明地暗地也沒少敗在徐菲兒的手下,畢竟人家在這個府裡生活了近十年啊,藍老太太任憑她再厲害也僅限於藍家老宅那一小塊兒吧。
縱使她再要尖兒,再沷辣,卻是在這個編修府裡什麼也使不出來,只能幹窩火。
可是這些都被藍翠兒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上,只能多多的勸說她娘,畢竟若是想在這個家裡立住腳跟兒,那就不能同商氏有所矛盾的。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雨兒小姐被菲兒小姐罰打二十大板,這可如何是好啊,這二十大板打下去,那還得出人命啊?”一個小丫頭臉頰紅腫,眼帶淚花兒的跑了進來,慌張的稟報道。
“啥?她還敢打雨兒,她憑啥打人?這到底出了啥事?”本來剛剛被藍翠兒已經勸說平息了怒火的藍老太太一聽說一個小野種竟是要打她的親孫女兒,那還了得了。
最主要的是,前來報信兒的這個小丫頭她是知道的,這個不就是剛剛派到雨兒身邊的貼身丫頭鳳兒嗎,鳳兒本來是一個挺水靈的一個小丫頭,此時只見她的雙頰都紅腫了起來,這很明顯就是被人打的啊,她都成了這樣,那她的雨兒……
“回老夫人,只因雨兒小姐在花園裡摘了一朵花,被菲兒小姐碰巧看到,不容分說的便是給了雨兒小姐一個嘴巴,奴婢當然要護着雨兒小姐了,結果,菲兒小姐就讓她身邊的嬤嬤教訓了奴婢,這還不算完,她說那種花可是她爹爹生前最喜歡的花,無論是誰,都是不能摘的!”
“之後雨兒小姐便是向她還認了錯,說是她不是有意的,可是菲兒小姐卻是不依不饒,就要命人打雨兒小姐二十大板,奴婢見這個情況,雨兒小姐定是要吃虧的,這才偷偷的乘人不備的偷偷跑來通傳的,老夫人,您快想想辦法救救雨兒小姐吧,雨兒小姐可還只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啊,那菲兒小姐竟是沒讓嬤嬤動手,卻是讓兩個小廝去行刑,這可如何是好啊?”小丫頭的嘴皮子很是利落,而那眼中也滿是焦急的神色。
“反了天了啊?她爹是哪個啊?這裡是編修府,沒想到這個丫頭的心思竟是這樣的歹毒,陰損啊,王八犢子,這是看我們藍家沒人啊!你給我帶路,她不是要打雨兒嗎,那就連我一塊打吧……”藍老太太來到編修府也有一段日子了,本來那些三裡鋪子的土語她也是改了不少的,可是如今日這搬,那徐菲兒竟是那樣的過份,她哪裡還想着要怎麼去說話了呢,開口那三裡鋪子的土語便是罵了起來。
“娘……”藍翠兒一看這藍老太太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便心裡頭不安了起來,便想繼續勸說道。
“翠兒,你還要叫我忍嗎?你放心,娘不會連累你的,你不用跟我去了,大不了娘就再回三裡鋪子唄,萬不能讓徐家的那個小猖*婦給欺負了去!”藍老太太生氣歸生氣,但是她卻也沒忘了她女兒的苦衷。
畢竟藍翠兒若是想要翻身,那必須要靠她這個二哥了,而這整個編修府內卻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她的女兒又是一個被休的女人,哪裡能那麼容易啊,所以藍老太太很是理解的說道。
就在藍翠兒正在愣神兒的功夫,藍老太太便早早的就隨着鳳兒走了出去。
“唉,這可真是要出事了!”藍翠兒回過神兒後,便是跺了跺腳叨咕了一句,便是朝着商氏所居住的院子奔去。
這事兒若是鬧大了,老太太真回三裡鋪子了,那她還有好嗎?她以什麼名義住在這編修府啊,所以藍翠兒現在只能快要些的去通知商氏,免得這事情了,她可是知道,那雨兒可是她孃的命根子啊,這要是一會老太太發起火兒,藍翠兒自個兒想想都有些後怕。
後花園內
“徐菲兒,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又是爹……你又是我二叔的什麼人?這個編修府是我大伯的,是姓藍的,你有什麼資格打我?”藍雨兒此時很是狼狽的被兩個人給架着按在地上,從而她差不點兒沒有說漏線兒了稱呼。
“姓藍的?呵呵,你的大伯,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罷了,就連你們現在住的這個宅子,那也是我外祖父家出的錢買下的,你們藍家的?你們藍家也不過是一羣土包子而已,你以爲你們藍家人是什麼東西?”徐菲兒湊近藍雨兒的面前,用手輕捏着藍雨兒的下巴,說到最後,竟是狠狠一甩,滿臉的輕蔑。
“你胡說,我二叔他是個大官,怎麼會……怎麼會?你一定是胡說的!”藍雨兒滿臉的不敢相信,她不信,她不敢相信這徐菲兒所說的話。
從進這編修府的第一天起,她娘就告訴她讓她學會忍,讓她學會同商氏的那幾個兒女相處好,只是讓她很是不解的是,無論她怎樣的去努力,怎樣的去討好,那商氏的幾個兒女卻是沒有一個同她交好的,更甚的是,這徐菲兒尤其的是看不上她,經常找她的麻煩。邊藍出連得。
就如今天,她摘的明明是後花園裡的一朵蘭花,這種蘭花在編修府是隨處可見的,前幾天,她還親眼看到商氏與藍光輝的小女兒藍婷婷就不知摘過了多少次,這次她之所以要摘這種花,也是想去送給藍婷婷的,因爲她心裡明白,小孩子或許好哄一些,所以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藍婷婷的身上,哪裡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大官?你以爲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是幾品官啊,這京都內,就如他這般的小官兒,你看看有幾個能住這麼氣派個府邸呢?他到好,這樣的不安份,他一個人吃軟飯就算了,竟是把你們這些土包子都接了過來,你當我們家是什麼地方了?是什麼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嗎?”徐菲兒冷然說道。
徐菲兒同商氏長得並不相像,也就是皮膚的白希還算是一樣的,商氏小巧玲瓏,而徐菲兒卻是高挑豐潤,同其他同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相比,徐菲兒無疑是最有資本的,要什麼有什麼,所以她一向是高傲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