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的手指一根根鬆開,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辦公桌邊打了個電話。
“總裁?”接電話的人聲音很輕,很細,小心翼翼的,還帶了絲惶恐,像是有點怕他。
席凌南閉了閉眼,再睜開,聲音依然冷靜了很多:“徐助理,立刻訂飛往z城的機票。”
“z城?總裁要什麼時候走?“
席凌南揉了揉痛的一跳一跳的太陽穴,開口,嗓音低沉沙啞:“今天就走。”
他要去將那個該死的女人抓回來。
憑什麼她說離婚就離婚,說分開就分開。
她既然敢招惹他,那他們之間什麼時候結束,就不是由她說了算。
只要他還不願意放手,她就休想撇開他。
他不是那麼大方的人,要他心甘情願的成全她和席盛庭,他辦不到。
既然他心裡不痛快,那她也別想過的舒坦。
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好了。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即便是要入地獄,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柳鎮。
初春的季節,天氣極好,不冷也不熱,溫度適宜到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一身慵懶的氣息。
陽臺上擺了很多盆花,都是他們住進來後,席盛庭給買回來的。
買回來的時候還只是花骨朵,這幾天氣溫上升,花苞一夜之間就綻開了,陽光下,嬌嫩的花瓣一層一層綻開,從合到開的過程,很有意思,也很漂亮。
花瓣上有露珠在滾動,閃着璀璨的光,像細碎的水晶。
“冉冉,怎麼也不知道披個外套。”
席盛庭一回來,就看葉冉冉一個人坐在陽臺上。
她人窩在藤椅裡,一動不動的,手裡拿了本書,一直到席盛庭走到她身邊,她也沒有翻頁。
她只穿了一條米色的中袖裙子,裙子是雪紡布料的,薄薄一層,根本就不適合在這種季節單穿。
席盛庭只看了一眼,眉頭就深深蹙起。
她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以前還會爲了肚子裡的孩子顧好她自己,現在是一點顧及都沒有了。
說她不在乎肚子裡的孩子吧,她也是很在乎的,醫生給她開的那些滋補的藥,她都會乖乖的喝完。
但說她在乎,她現在這個樣子又哪裡像是在乎的樣子呢?
有誰會在這種天氣只穿一條雪紡裙的?
剛剛開春,才十多度的氣溫,頂多就是二十度,早晚都挺冷的,還需要穿厚外套才行。
她就不怕受涼感冒了?
席盛庭看沙發上有毯子,就拿了薄毯過去,皺眉給她蓋在身上。
他低頭看着她,抿了抿脣,神色有點嚴肅:“陽臺上風大,怎麼也不穿厚一點,你穿這麼少,會凍感冒的。”
“謝謝。”
葉冉冉頭也沒擡,將薄毯往上拉了拉,蓋住胸口:“我不冷,你不用擔心我。”
席盛庭一怔,就有點來氣,抿緊了脣,聲音低沉:“你穿這麼少,怎麼會不冷。”
葉冉冉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裡並沒有笑:“席盛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冷不冷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