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了雙拳,忍着想要哭一場的衝動,吸吸鼻子,將眼淚努力的控制住,咬着脣緩慢的轉身。
既然看着難受,她就不要再看了。
她幹嘛要給自己找虐?
明明就知道遲早也有這一天的,都做好了將來收到他和葉微琪請帖的心理準備,可爲什麼她的心裡還是會這麼難過?
在看到他伸手揉葉微琪腦袋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曾經,她以爲他只會對她這麼做。
可是,原來這樣的待遇不只是她纔有,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夜風又吹了進來,這次的風要大些,不但將她的頭髮吹的亂蓬蓬的,還吹起了她的裙襬。
光着腿,冷風吹到肌膚上,冷的葉冉冉打了個顫。
露出來的肩膀,也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上忽然一暖,她怔了下,擡起頭,看見席盛庭英俊的臉從燈光通明的地方落入了暖黃色的光影裡。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她身上。
西裝上帶着一起涼悠悠的氣息,像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香味,還略有一絲淡淡的菸草味。
“別感冒了。”席盛庭將外套理了下,包住她半個身體,“這裡站着風大,趕緊走吧。”
風是挺大的。
葉冉冉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覺得沒那麼冷了,西裝面料很好,絕對不透風,挺能擋風的。
就是外套上的那股味道讓她覺得很不習慣,甚至有點抗拒。
她想將外套脫下來還給她,席盛庭按住了她的手,朝着她搖了搖頭:“你生病,肚子裡的孩子也得跟着受罪,不想回去又躺牀上,就不要拒絕。”
葉冉冉的手頓了下,慢慢的又放回了原處。
她感冒纔好,的確是不宜再生病了。
現在得處處爲了孩子着想,也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
夜色朦朧。
月光皎潔,薄薄一層,跟輕紗一樣灑在地上。
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車子從葉宅開出來,沿着山路慢慢跑,外面靜悄悄的,只聽得見蟲子的鳴叫聲。
車內看了空調,氣溫不冷不熱,很合適的一個溫度。
席盛庭開車,葉冉冉坐在後車廂,身上就搭着他的衣服,閉着眼,像是在睡覺。
他特地挑了一首很輕緩的音樂,輕緩到有點催眠,葉冉冉聽着聽着,睏意襲來,在車上就睡着了。
等開回別墅的時候,她已經睡得很熟了。
席盛庭停好車,解了安全帶下車,繞到後車廂打開車門去抱她的時候,發現她眉頭緊皺,眼角掛着閃閃的淚光。
她在哭。
眉頭也皺的那麼緊。
她夢到了什麼?
席盛庭就保持着彎腰去抱她的姿勢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沉了沉,眼裡的溫度陡然降了好幾度。
眸底躥出一絲森寒,他將葉冉冉從車裡抱出來,又低頭看了她幾秒,眼神一寸一寸冷了下去,目光越發的陰冷。
他本來不想那麼早動席凌南的。
這是他的一個籌碼,他用來留住冉冉的一個籌碼。
只是……
他似乎太低估了席凌南在冉冉心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