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的確是個好消息。”葉冉冉又扯了扯脣，終於擠了一絲笑出來，只是笑容還是顯得很不自然，很勉強。
“會很痛嗎？”她抓着他注射了疫苗的那隻手臂，輕輕捏了下，眼裡滿滿的心疼。
直到這個時候，他手臂上的肌肉都還很僵硬。
“有一點。”
“只是一點？”她不信。
他笑笑，爲了表示自己現在沒問題了，握了握拳，手臂上下左右的活動了下“就注射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痛，現在完全沒感覺了。”
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很輕鬆。
葉冉冉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還是假，她眨眨眼，將蒙在眼裡的霧氣逼了回去，吸了吸鼻子，將他的手臂拽在了手裡“我給你按一按吧？”
“冉冉，真的已經不痛了。”
“我給你按一按。”葉冉冉很堅持。
他深邃的目光凝視了她片刻，勾脣笑笑，像是有點無奈的妥協了“好。”
手指用力按下去，就像是按在了石頭上一樣。
他的肌肉雖然也是結實的，可觸感和現在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肌肉再硬，也不至於真的跟石頭一樣堅硬。
他手臂上的皮膚也是冰冰涼涼的，血液似乎流動的極其緩慢，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膚下，是清晰可見的血管。
葉冉冉按了沒一會兒，手指就酸了，額頭上也泌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當她的手指觸碰到了注射疫苗的那個地方時，席凌南的身體輕顫了一下。
她擡頭，看他微微蹙了下眉頭，額頭上也有汗珠在閃動。
明明就很痛吧，他剛纔還說一點也不痛了。
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
一顆顆，砸在他冰涼的手臂上。
“冉冉，你哭了？”席凌南似乎很驚訝，捧起她的臉，在看見她臉上已經佈滿了眼淚的時候，他愣了幾秒，低頭去吻她眼角的淚。
溫熱的淚水一顆顆滾入他的脣齒間。
鹹鹹的，澀澀的……
“別哭，冉冉，我真的沒事。”
他越是安慰，她哭的越厲害……
先是壓抑着小聲的哭泣着，哭着哭着，就哭出了聲，埋進他的懷裡，扯着他睡袍的帶子放聲哭出來“席凌南，你這個騙子，明明就很痛對不對，你爲什麼要騙我。”
他想要說點什麼安慰她，可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一下下的輕撫着她的後背，以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撫着她。
她現在情緒激動，他說什麼都沒用吧。
等她好好的哭一場，或許就能好很多。
葉冉冉真的哭了很久，一旦放開了，眼淚就怎麼都止不住了。
直到後面已經哭的精疲力盡了，她才慢慢的收住了眼淚。
而席凌南的胸口上，全是她的淚水。
他的睡袍，挨着胸口的那一截也全被打溼了。
“不哭了？”席凌南將她的小臉捧起來，看着她一對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輕嘆一聲，“現在心裡有沒有舒服一點？”
葉冉冉哭得太久，眼淚都流乾了，眼睛又幹又澀，一陣陣刺痛，吸着鼻子哽咽道“還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