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尾巴這幾個字是他聽錯了,那她喊的那一聲小哥哥呢?
他的小尾巴,就是這樣喊他的。
就連她喊小哥哥的語氣,也和他的小尾巴是一樣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或許小尾巴還活着,可找了那麼久都沒能找到,心裡殘留的那一點希望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就變成了絕望。
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的奇蹟。
憑着席家的本事都不能找到的人,還有活着的可能嗎?
狹長的鳳眸眯的更深了些,席凌南久久的凝着懷裡的女人,手指輕落到她被淚水打溼的眼角邊,心底漸漸的生出了一些奢望。
有沒有可能,小尾巴根本就沒有死?
當年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人,可有沒有可能她被海水捲到某個岸上,又被好心人救了?
就像他這次墜機,或許很多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可事實上卻是他獲救了。
那時他年紀還小,聽那麼多人都說她不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性,聽的多了,便越來越絕望,慢慢的接受了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如果小尾巴還沒死,如果她還活着,如果她就是葉冉冉……
席凌南嘴脣輕輕抖動了兩下,眼神有些迷離和恍惚,那些深藏在心底,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再翻出來的記憶潮水般往他腦子裡涌。
葉冉冉一覺睡醒,頭痛欲裂。
身子剛動了下,就聽頭頂有個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你終於睡醒了。”
這一覺,她竟然睡了七個小時。
再等幾個小時,便能到z城了。
這七個小時,她都窩在他的懷裡,她睡得倒好,會在他懷裡尋找各種舒服的睡姿,可他的情況就有點不大妙了。
胳膊已經麻木了,腿也是麻木的,動一下,便痠痛的要命。
明明,便可以將她推開的。
他就是着了她的魔,纔會當了她七個小時的人形靠墊。
葉冉冉渾身一僵,按在太陽穴上的手也僵了下,停下所有動作,眨了眨眼,皺着眉,緩緩的擡起頭。
頭頂上方的這張臉,真是席凌南的臉。
她愣愣的看了他幾秒,又眨了眨眼,神情還有些迷惑:“席凌南?”
“不是我,還能是誰,睡了這麼久了,酒還沒有醒?”
“我喝醉了?”迷糊了一會兒,慢慢的記起之前的事情,葉冉冉才知道她的頭爲什麼會這麼痛了。
“你說呢?大哭大鬧了一場,還好意思問我。”席凌南揉揉眉心,像是剛睡醒,眉眼間還帶了點惺忪的睡意,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她大哭大鬧了?
鼻間是一股溫暖又好聞的香氣,葉冉冉盯着席凌南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她竟然躺在他的懷裡。
腦袋擱在他的胸口,手抓着他的襯衣,另一隻手像是八爪魚似的緊纏在他腰上。
他拿了毛毯蓋在她身上,只將她的腦袋露了出來,兩人是合用一條毛毯的。
記起之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這樣的親暱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她將毛毯掀開,便忍着頭痛從他懷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