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知道自己躲不過,也避不開,只能將眼睛再次閉上,心裡默默的數着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忽略他的存在。
兩個小時後。
席凌南抱着她從浴室裡走出來。
她嬌小的身子被裹入了寬大的浴袍裡,‘露’出的兩截藕一樣白嫩的手臂上有很明顯的刮傷。
這樣的刮傷,葉冉冉身上還有很多,不只是手臂上纔有。
想到席凌南的瘋狂,葉冉冉的身子就不禁顫抖了下。
他竟然給她洗了兩個小時的澡。
這兩個小時裡,他給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浴球也一遍又一遍的颳着她的肌膚。
與其說是在洗澡,不如說是在懲罰她。
忍無可忍下,她紅着眼睛跟他求饒,他卻只是冷冷一笑,說說將她身上討厭的氣息徹底洗乾淨。
被刮傷的肌膚刺痛難忍,洗完澡出來,葉冉冉臉‘色’紙一樣的刷白,額頭上也冒出陣陣冷汗。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辣椒水裡滾了一圈出來,身上就沒有一寸地方是好的。
她整個人都虛脫掉了,身子軟軟的靠在席凌南的懷裡,動動手指頭,也覺得疲憊不堪。
但有一點倒是讓葉冉冉覺得意外。
她以爲在那樣的情況下,席凌南會要了她,但他就真的只是給她洗了個澡,連一點曖昧的舉動也沒有對她做過。
席凌南將她抱到了‘牀’上,然後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葉冉冉將頭轉到一邊,眨了眨眼痠痛的眼,努力將已經滑到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
席凌南什麼也沒說,只站在那一聲不吭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就轉身往外走。
當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葉冉冉終於忍不住從‘牀’上爬了起來,看着他冷冰冰的背影,哽咽着問道:“席凌南,你要去哪裡?”
席凌南腳步頓了一下,打開房‘門’,沉默幾秒,淡淡回了句:“書房。”
書房,他說要去書房……
葉冉冉‘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手抓緊了身下被子:“你不用去書房,我走。”
這裡本來就是他的房間。
既然他現在不肯和她同住一個臥室,她是不是應該自覺的提出離開?
她自覺提出來去別的房間睡,不但沒有讓席凌南滿意,反而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他,他臉‘色’猛的一沉,目光就冷了下來,彷彿是很生氣,咬牙道:“葉冉冉,不要再試圖‘激’怒我,把我‘逼’急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逼’?
葉冉冉不懂他爲什麼要用上這個字。
她又哪裡‘逼’過他呢。
他去書房,不就是不想和她待在同一個房間嗎?
他認定了她和席盛庭有一‘腿’,認定了她背叛了她,認定了她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換成是她,也不願意和這麼一個倒胃口的‘女’人睡在一起吧。
她只不過是將他想要說的話都主動提了出來,他怎麼就生氣了?
“給我好好待着,哪裡也不許去。”
丟下這句話後,他將房‘門’甩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砰的一聲,被他用力一甩,房‘門’重重合上,在安靜的夜裡,這響聲尤其清晰,就連樓下的人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