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先進去!”凌洛洛還在哆嗦,小臉被風吹得有點僵硬,卻倔強地看着他,“我可不知道會不會我前腳進去,後腳你就”……”
白焰看着瘦小的人近在眼前,冷成了這樣,依然堅持等在這裡。
他胸口都跟着一陣難受,幾乎要不能呼吸。
緊緊捏拳的雙手,指頭狠狠按壓着手心,纔將那個想迅速擁她入懷的衝動剋制住。
“我沒有想要跳樓,只是在這裡靜一靜。”他語速很慢,每個字清晰,“簡,這是我的習慣,並不是因爲想不開。我沒騙過你。”
凌洛洛將信將疑,“我太久沒有見過你,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你的話。但是摩西,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丟的畫對你來說很重要,這件事……還可以想辦法的嘛!其實我知道……”
白焰苦笑了聲,搖頭,“別說那麼多,再說下去,你人都要凍僵了。我跟你進去。”
“好!”
凌洛洛真的覺得自己要凍僵了。
初冬的溫度極低,而維城本就是溼冷,天台上的風力尤其的大,像是刀子刮在身上。
涼意從那薄薄的布料滲透進去,就像渾身的血管都跟着凝固起來。
而脖子,手臂,小腿到腳踝,這些全部裸|露在外的部分,更是快要沒有知覺。
僅僅只是從天台進入樓層,還沒有進入有暖氣的大廳,她都覺得一陣舒緩。
白焰看着她小臉有點發烏,嘴脣都沒了顏色,“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進去,你快進去。”
凌洛洛被吹得頭都開始疼,點了點頭,“我會盯着你的,只要沒看到你,我就會給方以恆發短息。”
這個誤會已經很難澄清,但他也絲毫笑不出來,只能保證的點頭。
凌洛洛步子挺慢,因爲真的太冷,每一步像走在刀尖上。
她突然就想起了人魚公主的童話,覺得自己一雙腿都是魚尾變來似的。
沒走幾步,迎面出現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後還跟着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人,氣勢整個帶着一種肅殺。
“洛兒?!”爲首的男人定睛一看,那張成熟冷漠的臉立刻變色。
“堂哥?”凌洛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在美國嗎?什麼時候來維城的?”
這是她堂哥凌北靖。
當年媽媽離開,爸爸無力照顧她,將她交給堂哥,一直到媽媽嫁給唐叔叔後纔回來將她接走。
因爲對爸爸的恨,媽媽直接斬斷她和爸爸那邊所有的聯繫。
離開美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堂哥了。
凌北靖嘴裡含着一支雪茄,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怒道,“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媽就是這樣照顧你的?”
他不由分說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扔過去。
“穿上!”
說完又擡眼看了一眼幾米開外的白焰,眸子彷彿更深邃了些,也終於平靜了幾分。
“怎麼回事。”凌北靖漂亮修長的手指拿下嘴裡的雪茄,輕吐菸圈。
白焰平靜的聲音沒有半分波瀾,“這就要問方以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