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凡暗中竊喜了一下下,沒想到這一次的任務,還是蠻順利的。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封玄亦交給他的紙條,往茹兒的身邊一丟,然後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指着地上的紙條繼續開了口。
“姑娘,你的紙條掉了……”
茹兒一臉奇怪地朝着冷不凡指的方向看去,沒想到還真的有個紙條。
“這個紙條不是我的,應該是別人丟在這裡的吧……”
冷不凡原本沾沾自喜的神情,瞬間有些挫敗。眼前的這個婢女,要不要這麼老實,把紙條撿起來看一下,又不會死。
“可是我剛纔看到那紙條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是不是你主子偷偷塞在你那邊的,你要不要先拿回去,問問你主子看看……”
“是這樣嗎?”茹兒用手抓了抓腦袋,心裡也是一萬個不明白。不過,她剛纔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萬一真的是她主子偷偷塞給她的,那就慘了。
茹兒趕緊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收藏到懷裡,還不忘一臉感激地看向冷不凡。
“那我等會回去問問我家小姐看看,謝謝你提醒我……”
“不客氣,你去忙吧,我也要去附近巡邏了……”
茹兒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想要提醒再一下。
“這位大哥……你還是多加小心一些吧,二小姐這個人很記仇,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沒關係,我一般都是負責晚上巡邏,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事的……”
茹兒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最終還是跟冷不凡道了個別,就離開了。她一路加快了腳步,神情也是格外的謹慎,她不想之後的這一段路,還會跟謝靜柔遇上,那也實在是太倒黴了。
冷不凡辦事也沒那麼草率,暗中依舊跟着茹兒,留意着茹兒的一舉一動。萬一剛纔那個母夜叉又冒出來,被她發現了那張紙條就慘了。
他親眼看着茹兒從廚房那回來之後,端着一碗銀耳蓮子湯,和幾個可口的糕點,一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回到了謝長寧的閨房。
“小姐……將軍老爺真的準備了不少你愛吃的東西,不過奴婢知道小姐你胃口不太好,就選了其中一些端過來,小姐趕緊趁熱吃吧……”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事吧?”謝長寧剛纔久久沒有等到茹兒回來,差一點就要抱着雪球出去找她,就怕謝靜柔和謝語柔那兩個人,會無時無刻不找麻煩。
茹兒垂着眼簾,一邊把盤子裡的銀耳蓮子湯和糕點,一一擺放到桌子上,一邊笑着掩藏了剛纔在水池那邊所發生的事。
“是奴婢等着廚子又將糕點熱了一下,纔會那麼久的……對了……小姐,今天你是不是有將一張紙條塞給奴婢啊?”
“紙條?什麼紙條?”謝長寧覺得奇怪,她抱着雪球朝着茹兒走近,並不記得她寫過什麼紙條,還是塞給茹兒了,“你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紙條,都寫了些什麼……”
“好的……”茹兒從懷裡將那張紙條取出,遞給了謝長寧。
謝長寧接過紙條,剛打算打開看,沒想到懷裡的雪球,好像是聞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從
謝長寧的懷裡,一下子躍到了地上,朝着閨房外面跑去。
“雪球……”謝長寧將手裡的紙條暫時放到了桌上,就跟着雪球出去了。
原本在閨房外查看的冷不凡,看到雪球衝了出來,只能無奈地施展輕功離開,還聽到雪球對着他叫了幾聲。他不得不感嘆,他今天混入將軍府,實在是經歷豐富啊。不是被一個兇悍的姑娘抓着衣領,說要戳瞎他的雙眼,就是被這麼可愛的一隻小狗,追得不得不暫時離開。
爲了防止雪球再嗅到他的氣味,再衝着他叫,他只能是選擇離開了將軍府。一來,剛纔他親眼看着茹兒將紙條交到了謝長寧的手裡,雖然冒出來雪球發現他行蹤這檔子事,但是隻要他離開了,謝長寧將雪球抱回去之後,肯定會繼續打開紙條來看。二來,他也真是怕謝靜柔這個悍婦,真的會滿將軍府的找他。他若是不趁早開溜,一定又會惹下麻煩,那樣漲俸祿的事,就離他好遙遠好遙遠了。爲了他那個嗜賭成性的母親,他真的只能是拼命掙錢,免得他那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又要被他老媽,賣個幾十次,想想都覺得命苦……
在冷不凡離開之後,雪球終於是不叫了,被謝長寧重新又抱回到了懷裡。
謝長寧目光銳利地看向了剛纔雪球面對的方向,心裡很清楚,剛纔有人在她的閨房外面。不用說,一定是有人在監視着她。
“雪球乖……我們吃東西去……”謝長寧開心地親了雪球一口,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給力了,只要不是雪球所熟知的人靠近,它第一時間就會用叫聲來提醒自己的主人。任由那些輕功再好,武功在高強的人,身上的氣味,也休想躲過雪球的鼻子。
謝長寧重新將雪球抱回到閨房裡的時候,茹兒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小姐……剛纔是不是有人在屋外?”
謝長寧點了點頭:“現在已經走了……”
茹兒的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的,久久難以安心。
“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四王府,感覺好不容易可以回將軍府小住,反而覺得好不安……”
“沒關係……過了明天的生辰,也許,我們隨時可以回去……”謝長寧笑着拿過盤子裡的糕點,扯了一小塊給雪球吃。
雪球吃的好起勁,一看就是很喜歡。謝長寧伸手去拿另外一個口味的糕點,還想給雪球嚐嚐,沒想到雪球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謝長寧的懷裡,跳到了桌子上,乖乖地坐着,等着謝長寧餵它。
只是雪球跳到桌子上的一剎那,桌面有些滑,它的爪子一打滑,就直接沒有站穩,將不遠處的一晚銀耳蓮子湯弄翻了。
“啊呀……紙條……”茹兒發現那晚銀耳蓮子湯,正好全都倒在了桌子上的那張紙條上面,趕緊走過拿出帕子,把紙條上面的銀耳和蓮子擦掉。
雪球看到自己闖禍了,發出嗚嗚的聲音,連忙用舌頭幫着一起舔,想要把紙條弄乾淨。
“慘了慘了,裡面的字全都花了……”茹兒即便是小心翼翼地想要將紙條保存下來,可是溼透了的紙條打開之後,發現裡面的墨跡全都已經化開了,幾乎所有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我看看……”謝長寧讓茹兒將紙條平鋪到桌
子上,將燭火拿到旁邊,仔仔細細地一個字一個字確認。
“我……等……”謝長寧只能艱難地從那張紙條上辨別出這兩個字,其他的字完全看不清,根本就沒辦法知道,這張紙條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這下完了……這紙條等於是沒有用了……”
謝長寧微微皺了皺眉,她不知道這張紙條到底是不是要交到她手裡的,她卻非常的渴望,這是封玄亦讓人送來給她的。她日思夜盼,就想要見一見他,讓他給她一些隻字片語,告訴她,不論怎麼樣都要相信他,他不會負她……
“茹兒……你這張紙條到底是怎麼來的?你把你出閨房之後的所有事都告訴我……”謝長寧的情緒莫名有些激動,她將目光直視着茹兒,不許她說漏任何一個細節,“你臉上有紅腫的印記,一定是遇上謝靜柔了,你別想瞞我……”
“這……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想騙小姐的……”茹兒神情複雜,心裡亂成了一片,只能是一五一十地將所有的細節,都重複給謝長寧聽。
謝長寧聽完之後,臉上的神情,反而有了一抹隱約的笑意。
“那名侍衛不認識謝靜柔,而且,他的面容很陌生,你確定?”
“奴婢確定,看他的樣子,絕對是今天才剛入的將軍府……”
謝長寧沒有再說話,臉上漸漸露出的笑容,已經可以看出,她覺得那是封玄亦派過來的人,他一定還在帝都,他也一定還記得她的生日,絕對不會不想再見到她。
“茹兒……今晚我要出去……”
“啊……”茹兒瞬間被嚇得臉色蒼白,她緊張地一把拉過謝長寧,輕聲而又激動地勸阻道,“小姐……你身上有傷,千萬別再出去了,這要是萬一出了事,那就慘了……”
“可是……我要去見一個人,這張紙條上面的字全都看不清了,我要親自去問問那個人,他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誰啊?”茹兒完全就猜不出寫紙條的人是誰,只是仍舊還想極力勸阻謝長寧,“紙條上面有一個‘等’字,肯定是那個人想讓小姐在將軍府裡等他……小姐啊……你就不要冒險出府了,剛剛屋外不是還有人在監視我們嘛,太不安全了……再說明天是你的生辰,你應該早早休息纔對,別讓將軍老爺還有四王爺擔心了……”
謝長寧聽了茹兒的這一番話,似乎有這麼點被她說動了。
字條上面,確實有一個“等”字。因爲看不清楚其他幾個字,也不知道封玄亦想要傳達什麼給她,萬一字條上面是說,要她今晚等他,那她還冒險跑出將軍府,豈不是又跟上次那樣,同他錯開了。
再說,她就算今晚真的出了將軍府,也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相信,他是真的去了北漠,自然不可能在三王府找到他。
所以思前想後,也許今晚就留在自己的閨房裡面,纔是最好的選擇了。
謝長寧沒有再說話,心裡還些掙扎。就在這個時候,封玄月和謝承天已經聊完了,正獨自一人來找謝長寧,想跟她道一個別。其實,他真的很想留下,也只有在將軍府,他纔可以名正言順,而且光明正大地跟他同睡一間屋子,同睡一張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