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亦清喝得有些高,白亮去送他回去,待他們的車子走遠了,孫陽明攔了一輛的士,跟了過去。
果然他的猜測沒有錯,這根本就不是回樑哥公寓的路。
孫陽明看着眼前這個略顯老舊的小區,心裡正納悶時,看到一個女人從樓道里出來了。
孫陽明握住方向盤的手驀然緊了,一雙眼睛燃燒着憤怒憎恨的烈焰,直直的穿過擋風玻璃,射向那個女人。
舒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零點了,全身疲憊的她洗洗就躺下了,剛要閤眼,手機響了,是樑亦清打來的,她直接掛斷,正要關機,一條短信過來了。
我就在樓下,五分鐘內,你不下去,我就上去。
像是迴應舒暖的疑惑,窗外有車燈亮了一下,同時響起一聲汽笛聲。
舒暖再不想見他,也不得不穿上衣服下去。
白亮見她下來,笑着走上去:“暖姐,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樑哥他……”
白亮的話沒說完,就被走上來的樑亦清給推到一邊去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就往車裡走。
“有話就說話,不要碰我!放手!”
舒暖掙扎着,還是被他狠狠的推進車裡,跟着樑亦清也鑽進車裡,一把扯過她,就開始撕她的衣服。
舒暖拳腳相加,奮力掙扎着。
“放開我,混蛋,別碰我!”
樑亦清將她壓倒在後車座上,她的襯衫已經被撕碎了,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樑亦清像頭飢渴的野獸用力的吸允着。
“樑亦清,這幾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嗎?不到的就用強的!你就這點本事嗎?”
樑亦清擡起頭,他的眸子很亮,盛滿了瘮人的欲/望。
“對,我就這點本事!只要能得到你,就算是用強的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做過。”說完,森然一笑,口氣裡盡是不屑:“怪我那時太心軟,把藥量減輕了,沒上成你,我到現在都後悔呢!要不,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還用得着那個蕭寒撿便宜嘛!”
舒暖臉上的憤怒一點點的被冷笑給代替:“那我真得感謝你的心慈手軟,手下留情,否則以我那殘花敗柳之身,怎麼爬得上蕭寒的牀?”
樑亦清眼裡的**被一層又一層的憤怒給覆蓋住。
“上了他的牀,你就這麼得意嗎?你以爲他是愛你的嗎?哼,你別做夢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舒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張揚了,“愛?愛是什麼東西,管吃還是管喝?不管吃不管喝的,我要它做什麼?”
樑亦清的拳頭緊握着,一張臉陰沉得滴水。
“爲什麼偏偏是蕭寒?”
“是啊,爲什麼偏偏是他呢?”舒暖想了一會兒,笑說:“可能是因爲他有錢有勢,人又帥氣。”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敷衍調侃的,樑亦清放開她坐起來。
舒暖依舊躺着,冷眼看着樑亦清,笑道:“樑局不繼續了嗎?是嫌棄我這殘花敗柳之身嗎?”
樑亦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譏諷道:“舒暖,你可真是夠賤的!”
舒暖整理好衣服,“我是賤,可樑局心心念唸的想着強上我這個踐人,不是比我更賤?”
舒暖打開車門,無視搭話的白亮,徑自上樓。
白亮回到車裡,看了一眼樑亦清,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靜靜的開車。
車子停下來,白亮有些意外的看到門口站着的孫陽明。
“你怎麼在這兒?”
孫陽明幫忙攙扶着樑亦清,“我看樑哥這幾天心情不好,今晚上又反常的喝了那麼多酒,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你們去哪裡,怎麼現在纔回來?”
白亮沒有回答他,把樑亦清扶到房間裡,對孫陽明道:“你去倒杯水。
白亮剛給樑亦清脫掉鞋子,就聽到樑亦清開口說話,眼睛依舊閉着。
“亮子,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我這樣看上去是不是很可笑?”
白亮聽着那沉痛的語氣,心裡也不好受,一時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道:“樑哥,你喝多了,休息吧!”
樑亦清微微牽脣,自嘲道:“是不是真就像她說的那樣,我對她的執着,源自於對她的佔有,如果我真的佔有了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執着的迷戀她了?”
孫陽明等了一會兒,裡面沒有音兒了,他才端着水進去。
樑亦清睡着了,兩人才出來,白亮看向孫陽明,問:“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
發現了,孫陽明也不隱瞞,點點頭。
白亮擡腳踹了他一下,“還好哥喝醉了,不然有你好看。”
孫陽明跳到沙發上,問:“我也是擔心樑哥嘛,亮子,你給我說實話,樑哥現在這個樣子,你不擔心嗎?”
白亮沒有說話。
孫陽明坐到白亮身邊,小聲道:“哥現在才坐上局長的位置,一切都還帶穩固,你也不希望他因爲一個女人就和蕭寒翻臉吧?”
白亮神色一洌,“你怎麼知道的?”
孫陽明把宴會那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又道:“依我看,舒局的事就是蕭寒暗中幫忙的。”
醫療費繳上了,舒暖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她又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云云道:“云云,回家的時候小心點,姐姐有事要出去一會兒。”
舒雲拉住舒暖的手,“姐,你昨晚上也有事,怎麼每天晚上都有事?”
舒暖愣了一下,想着總不能一直瞞着,可又不能告訴她實情,想了一會兒,道:“其實呢,姐姐最近參加了一個模
特培訓班,白天沒有時間,只好晚上去練了。”
“爲什麼要參加模特培訓班?”
“嗯,我有一個師姐,陳驍,你認識的,去過我們家,是做服裝設計的,她最近有個時裝發佈會,想讓我去客串一下模特,我不好拒絕,反正也沒事,就答應了,正好也能賺些生活費。”
舒雲是個聰明的孩子,一聽就知道她是爲了掙錢纔去的。
“姐,要是缺錢的話,我也可以兼職掙錢。”
“不行,你現在的重點是學業,況且你身體不好,光學習就夠辛苦的,哪還能再去做兼職。要是生病了,花的錢豈不更多?”舒暖撫摸着她的頭髮,笑道:“別多想了,走,我幫你打車。”
舒暖看着舒雲的車離開,立即給陳驍撥了一通電話,把該說的話說了一通,最後特別囑咐:“驍驍姐,若是云云問的話,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
不等陳驍問什麼,便掛了電話,伸手攔了一輛的士。
孫陽明摟着懷裡的女郎,頭不停的望女郎的胸前蹭,只弄得那女郎咯咯只笑。
兩人鬧騰了好一會兒,孫陽明才總算把頭從人家的雙鋒裡一出來,一臉的心滿意足。
“孫少爺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瞧瞧這臉蛋,多意氣風發!各位說,是不是啊?”
一幫人哈哈笑起來,孫陽明睨了項南一眼,笑道:“四少爺最近的心情也不錯吧?”
項南有些鬱悶的哼了一聲:“我能有什麼不錯的,昨天還被哥熊了一頓呢,說我淨吃喝玩樂,胡混了!”
孫陽明放開懷裡的女人,湊近他身邊,笑道:“蕭總最近還有心思管你們啊,我以爲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女人身上了呢!”
“女人?什麼女人?”
孫陽明斜着眼看他:“當然是蕭總的女人了。”
項南一愣,隨即笑道:“你是說杜小姐吧,八字還沒一撇,早着呢!”
這下輪到孫陽明迷糊了,問:“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
“蕭總的女人啊!”
“我哥沒有女人啊!”
“那個女人不是你哥的女人嗎?”
“哪個女人?”
“舒暖。”
項南愣住,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
“孫少爺,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舒暖怎麼會是我哥的女人呢,不是樑局在後面狠命的追着那女人嗎?!要是也是樑局的女人。孫少爺,你不會得最了什麼人,被人耍了吧?”
孫陽明見項南又不像是糊弄他,幾天來的好心情像是做了一場美夢,這一下子像是兜頭澆一盆涼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那女人真不是蕭總的女人?”
項南忍不住又笑了,“這事你是聽誰說的?”
“可是她找過蕭總。”
“她找沒找過我哥,我不知道,就算找過又怎樣,她也找過樑局呢,說不定,除了哥和樑局,她還找過別的男人呢!杜小姐,詩書才華氣樣樣俱佳,都在我哥面前晃多少年了,我哥那態度還不是冷冷淡淡的。那女人,就是那個舒暖,說話句句帶刺,得理不饒人,損人從來不帶髒字,還有那潑婦罵街一般的潑辣勁,我,我都不稀罕說了,她也就一張臉能看了,我哥會……會看上她?簡直天方夜譚!她就是倒貼我哥,我哥還不定看她一眼呢!”
項南說完還很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後背上已經出冷汗了。
孫陽明似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
“我出去抽根菸。”
項南長長吐出一口氣,正要端起酒杯壓一壓心虛,忽然感到腿上一陣涼意,緊接着便是身邊小姐穿透耳膜的尖叫聲:
“你長不長眼睛啊,讓你倒酒,你竟然把就倒在四少爺的腿上!”
那個服務員低着頭也不說話,伸手就去拿紙巾,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的,手肘碰倒了桌邊滿滿的一杯酒,巧不巧的正好又灑在了項南的腿上。
項南一下子跳起來,剛要爆粗口,他覺得眼前這個服務員背影有些眼熟,正要上前一探究竟時,那個服務員站了起來,她的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晃了一下。
項南腦袋一懵,像是被什麼鈍器給狠狠的敲了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反應過來,要去看仔細時,已經找不到那個服務員的身影了。
“這什麼服務員啊,灑了四少爺一身,連句道歉都沒有,看我不告訴經理,開除她!”
一個女郎一邊罵着,一邊走到項南身邊,嬌聲嬌氣的說:“四少爺,你的衣服都溼了,要不要我幫你脫下來?”
項南推開女郎,大步走了出去,心裡頭卻是思緒百轉。
那女人怎麼會在這裡?還穿着服務員的衣服,她什麼時候成了這裡的服務員?
項南跑出去,一路上遇見了好幾個服務員,卻都不是那個女人。
項南懷疑了,他是不是喝酒喝高了,以致於眼花看錯了?還是他心裡有鬼,以致於出現了幻覺?
舒暖出了包廂,便拐進洗手間,整理衣服上酒漬。
得理不饒人?潑婦罵街?潑辣?
舒暖越想越氣憤,她真後悔把酒灑在他的褲子上,她應該直接從他頭上澆下來,順便再用酒瓶敲他兩下!
真不枉是蕭寒的弟弟,兄弟倆一個德行,一張嘴就污染人的耳朵。
舒暖清洗好衣服上的酒漬,深吸一口氣,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孫陽明抽了幾根菸,思來想去,也結果卻是越想越亂,他心裡煩躁,熄滅最後一支菸,就轉身回包廂了。
走廊裡不時有服務員走過,起初他並沒有在意,直到一個包廂的門打開,他無意識的瞟了一眼,雖然那個服務員正好走進去,走廊裡的燈光昏暗,可是包廂裡的光泄了出來,在那一瞬間他還是看到了那個服務員的側臉。
舒暖顯然沒有看到等在門外的孫陽明,送完酒,她就出來了。
“站住!”
走到走廊的盡頭,剛要拐彎,一道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
舒暖知道的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身體僵了一下,停下來。
孫陽明走到她面前,脣角斜揚,冷笑一聲:“果然是你!”
舒暖看着他,淡淡道:“的確是我。”
舒暖還要去送酒,不想多搭理他,但是他現在又是客人,她作爲紙醉金迷的服務員,又不能對客人沒禮貌,只得壓着氣兒問:“孫少爺有事找我嗎?沒事的話,我要去送酒了。”
孫陽明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開路,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蕭總知道你在夜總會裡給人端茶倒酒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爲什麼要得到別人的同意?”舒暖想起宴會那晚他說的話,笑了笑,問:“孫少爺不會真的以爲我和蕭總有什麼嗎?”
孫陽明心頭一驚,難道四少爺說的是真的?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難道不是嗎?”
“孫少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來這種地方此後別的男人喝酒嗎?”
舒暖沒有直接回答,但是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舒暖見他低着頭不說話,像是在想什麼,側過他向前走。
孫陽明轉身上前,一把抓住她,將她推到拐角處,一張臉因爲憤怒顯得有些猙獰。
“你耍我們?”
舒暖的手臂被他擰着,疼得她直吸涼氣。
“放開我!”
孫陽明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氣。
“既然你不是蕭總的女人,爲什麼要告訴樑哥說你是蕭總的女人?”
舒暖疼得額頭上都冒汗了,卻冷笑一聲,咬着牙冷聲道:“孫少爺,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從來沒有我是蕭寒的女人,是你們一廂情願的認爲我是蕭寒的女人。既然你們都認爲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我不配合你們演下去,豈不是辜負了你們一番好意?孫少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有提醒過你,我說我不喜歡你的玩笑,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能怪得了誰?”
孫陽明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化作兩把尖銳的利刃在她身上刺幾個洞,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了。
“這麼耍我們玩,你以爲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
“耍你們玩?哼,孫少爺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見你們一面,我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我會耍你們玩?再說了,我區區一個賤民,哪有什麼本事耍天子驕子?我還想在這世上多活幾年呢!”
孫陽明心裡的怒火蹭蹭的只往上躥,怒極了反而笑了。
“哼,我竟然會相信蕭總看上你這種女人!四少爺說得對,你就是倒貼給蕭總,他都不會看你一眼的,你這種貨色連泥土裡的蚯蚓都不如,也只配在這裡給男人端茶倒酒!”
舒暖畢竟是女人,被他這麼這麼侮辱,說不生氣,除非她的心是鐵打的。
但是生氣歸生氣,臉上的笑容要保持住,否則只會增添他們的快意。
“我還以爲孫少爺巴不得我成了蕭寒的女人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覺得我的配合讓你們臉上覺得無光的話,那就勞煩孫少爺回去把實情告訴樑局,帶我向他道聲歉,當然,如果孫少爺覺得替我道歉掉價了,我不介意親自上門道歉!我知道你們樑局天天都盼着我,想着我呢!”
孫陽明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恨不得擰下她的胳膊纔算解恨。
“像你這種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你還以爲樑哥還像以前那樣對你念念不忘的嗎?別做夢了!”
舒暖疼得厲害,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他的手,冷笑着問:
“你真的這樣以爲?”
孫陽明當然知道樑亦清想着她呢,黑着臉不說話。
舒暖撿起地上的盤子,整了整衣服嗎,看向孫陽明道:“我告訴你,樑亦清他一天得不到我,就想我一天,一輩子得不到我,就想着我一輩子。”
孫陽明看着舒暖離開的身影,一拳打在牆壁上,鮮血流下來,他並不覺得疼,只覺得心裡很大,似要將他燒着一般。
孫陽明回到包廂裡,項南看了他一眼他受傷的手,問:“手怎麼了?”
孫陽明沒有回答,坐下來,灌了一杯酒。
項南看他那神情,也沒有多問,招呼小姐給他包紮傷口。
孫陽明閉眼仰靠在沙發上,忽然間就想到了樑亦清醉酒那天說的話,和剛纔舒暖的話不謀而合。他睜開眼睛裡,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眼底處一點點的滲出一層層幽明的色澤。
離開包廂後,項南專門去找了經理詢問,果然他沒有看錯,那個女服務員就是舒暖。
“小舒,過來一下。”
經理看到舒暖,喊了一聲,待舒暖過來,經理離開。
項南的脊背一僵,在心裡狠狠的把經理罵了一通。
舒暖看着一臉乾笑的項南,微微一笑道:“四少爺好。”
“舒小姐好。”
項南明顯有些拘束,乾笑着不停搓着手。
舒暖看着他的動作,問:“四少爺找我有事?”
項南立即搖頭,“沒,沒事。”說完又覺得不對,忙改口,“有,有事。”
“什麼事?”
項南有些難以啓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那個……我說的話,舒小姐都聽見了?”
“什麼話?”
舒暖一愣,然後瞭然的“哦”了一聲,“得理不饒人,潑婦罵街,潑辣,倒貼那些話啊,都聽見了。”
項南脊背上的汗隨着舒暖的話一層一層的往外冒,“舒小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放在心裡,千萬不要告訴哥!”
舒暖冷笑一聲,“四少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區區一個服務員,有什麼資格和蕭總說得上話,退一步說,就算我說了,蕭總還不定認爲我造謠生事,離間你們兄弟倆呢!”
項南差點就跪下了,“舒小姐,是我錯了,你只要不告訴我哥,讓我做什麼都行!”
“真的做什麼都行?”
項南點點頭。
“那你告訴經理,以後三樓vip包廂的酒水都讓我一個人送。”
項南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要求竟然這麼簡單。
“就這個?”
“就這個。”
項南點點頭,“我這就去告訴經理。”
剛轉身,又折回來,上下看了他一眼,問:“舒小姐,你爲什麼在這裡當服務員?”
“當然是爲了掙錢。”
項南瞭然的哦了一聲。
舒暖往前湊了一步,問:“四少爺不會多嘴吧?”
項南一怔,連忙搖頭,“絕對不會,我嘴巴嚴得很。”
舒暖笑着點點頭,“那我就相信四少爺了。”
於默已經第三次擡頭了,看着眼前這個轉來轉去的四弟,終於不耐煩的說:“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去睡覺,晃得我腦袋都疼了。”
項南又晃了兩圈坐下來,一副大義凜然,捨生取義般神情的喊了一聲:“二哥。”
說吧,那女人還真能把他怎麼着?!總不比讓哥發現他藏而不報來得嚴重吧?
於默擡起頭,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的話,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讓他爲難成這樣!
等了很久,等得耐心都沒有了,等到的回答卻他軟綿綿的回答:“沒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於默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朝他扔了過去,然後站起身,朝臥室走去。
項南鬱悶的唉叫一聲,倒在沙發上。
爲什麼這難事偏偏都落在他頭上了?
半個月不見的舒陽終於露臉了,那張臉卻着實讓姐妹倆嚇了一大跳,消瘦不說,眼窩嚴重深陷,臉色發青,下巴嘴角處盡是胡茬,完全一副潦倒破敗了模樣。
“哥,你去哪裡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舒雲走到他身邊,驚訝的問。
舒陽摸了一把她頭髮,笑了笑,轉頭看向舒暖,道:“下次我回來的時候,會把媽的醫療費拿過來。”
“先不提醫療費,你說你最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用管我做什麼,照顧好媽,下個星期我就把錢帶回來。”
舒陽說完甩開她的手走出去。
舒雲想跟出去,舒暖拉住她。
“云云,你留在這裡。”
當舒暖跟着舒雲又到了上次那個地方時,舒暖越發的覺得有事,無奈進不去,打他電話,已經關機。
舒暖在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舒陽出來,看看到了去紙醉金迷的時候,只好先回去了。
星期天下午,舒暖接到陳驍的電話,說要一起喝茶,舒暖猜到她肯定是要問自己兼職的事情,答應了。
果不其然,陳驍見到舒暖的第一句話便是:“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舒暖也不隱瞞她,說:“我最近缺錢,找了一份兼職。”
“缺錢的話,你可以和我說啊?”
“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情。你借我錢,我總是要還上的。”
陳驍當然瞭解她的性格,嘆了一聲道:“什麼工作?”
舒暖過了一會兒,才道:“服務員。”
“服務員?酒店的服務員?”
舒暖搖搖頭,說:“紙醉金迷。”
陳驍一口茶就噎在喉嚨裡了,咳嗽平息了,才道:“紙醉金迷?!你怎麼能進那種地方啊?”
舒暖像是預料到了她的反應,笑了笑,說:“我是去做服務員的,又不是去當小姐。”
“可是那種地方……”陳驍一把抓住舒暖的手,“暖暖,那種地方雖然賺錢賺得多,可是也很危險。我不放心你。”
舒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舒暖勸了陳驍很久,才把她給說服,兩人喝過茶,又坐了一會兒,便各自離開了。
項南這幾天明顯的反常,以前幾乎每天都會報道一次的紙醉金迷,也不去了,整天窩在沙發上了,長吁短嘆的,一副心事憂愁的模樣。
莫言受不了的看他一眼,走過去,踢了他一腳:“你被林黛玉附身了?”
項南皺着眉頭,坐起來,也不說話,坐了一會兒,又躺下了。
莫言搖搖頭走出去。
莫言走進蕭寒的辦公室,把手裡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哥,這是城西娛樂城的企劃書。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蕭寒拿起來,翻看着,問:“老四呢?”
“擱我辦公室憂愁呢!老四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從來就沒見過他這樣啊!”
蕭寒把企劃書給莫言,“一切都準備就緒的話,就按照企劃書上的開始吧!”
莫言點點頭,說:“時間不早了,哥早點回去休息吧!”
蕭寒嗯了一聲,道:“把老四叫過來。”
項南一聽說蕭寒要見他,像打了雞血似的,蹭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剛纔那會兒的憂愁瞬間消散無蹤。
“哥要見我?”
莫言點點頭,看着他那一副緊張的模樣,笑道:“你幹嘛慌成這樣?”說完,皺皺眉頭,問:“老四,你不會做了什麼壞事,被哥逮住了吧?”
項南心裡一咯噔,嘿嘿笑着:“不會吧,我良民一個,能做什麼壞事?”
莫言不和他貧嘴,“去吧!”
項南揣着一顆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走進蕭寒的辦公室。
納孫明舊。“哥,你找我?”
蕭寒沒有擡頭,繼續看着文件,淡淡問:“這幾天你是怎麼了?”
項南搖搖頭,“沒有啊,我很好啊!”
蕭寒擡頭看他一眼,項南立即收斂了笑容,沉默了。
氣氛有些凝滯,蕭寒泰然自若的看文件,項南就不好受了,深呼吸幾口氣後,又把進門前下的決心堅定了一把,最後在長長吐出一口氣,正色道:“哥,我有事稟報。”
蕭寒淡淡的嗯了一聲,“說吧!”
項南閉上眼睛,一氣呵成的說:“我在紙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裡面當服務員。”
項南想象到的蕭寒的反應,應該是他慢慢的擡起頭,臉上帶着不可置信,問:“什麼?”
可蕭寒給予項南的反應,和他想象的相差十萬八千里,竟然只是一聲淡淡的嗯。
項南傻眼了,看着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的蕭寒,又說了一遍。
“哥,我說我在紙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裡面當服務員。”
蕭寒簽好字,合上文件,終於擡起頭。
“我知道。”
項南驚道:“你知道?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寒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幕籠罩的景色。
“從她跨進紙醉金迷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
蕭寒自那天在紙醉金迷門口看到她後,就覺得她有些反常,以她的性格應該是最不齒這種地方的,第二天他收到了醫院發來的她母親每個月醫療費的單子,對於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
一個念頭在他的心裡形成,他叮囑了一下紙醉金迷的人事經理,很快的,他就接到經理打來的電話。
誠如他所想,她果然去紙醉金迷了。
蕭寒的思緒被桌上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他看了一眼,接通。
“哥,出事了,舒小姐把杜少爺的頭給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