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韻詩看着從精品店裡走出來的女人有些呆住了,她參加過的宴會,大大小小的不計其數,也見過各式各樣的上流名媛,千金小姐,可是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不僅引起了她的注意,更讓她移不開視線,腳下的步子忍不住的就停下了。
陳驍送舒暖出去,舒暖只顧着扭頭和陳驍說話,沒注意到前面的路,一下子就撞到了杜韻詩身上,把杜韻詩也給撞醒了。
“對不起,對不起。”
舒暖一邊道歉,一邊試圖穩住身子,杜韻詩伸手扶住她,笑着說:“沒關係,腳有沒有扭到?”舒暖搖搖頭,尷尬的笑笑。
如此近距離的看她,杜韻詩覺得她的皮膚更好,白希潔淨,吹彈可破。
“小姐的禮服很漂亮。”
舒暖一愣,越發的覺得不自在。
“小姐是來看衣服的吧,不耽誤你了。”
杜韻詩這才放開她的手,朝店裡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
陳驍在店裡把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笑着說:“怎麼樣?我師妹是不是很漂亮?”
杜韻詩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她說的是誰,認同的點點頭,笑着開玩笑道:“連容貌這事兒也流行後浪推前浪了!”
陳驍和杜韻詩是在法國認識的,兩人關係不錯,一對好姐妹,熟稔得很,陳驍笑着推了她一把:“我們倆不是一個類型的,不好對比。”
杜韻詩笑笑沒再說什麼,開始試穿禮服。雖然已經換了較低的鞋跟了,但是對於舒暖來說還是有些高,走幾步就要歪一下,真擔心還沒有參加宴會,鞋跟就被她給歪斷了。
舒暖有些鬱悶,心裡也有犟氣,不就是一雙高跟鞋嘛,她還走不了是不是?
這麼一來氣兒,舒暖朝前重重的邁了一步,不想正好踩在一個小石子上,身子一晃,趴的就倒在地上了。
蕭寒自舒暖從店裡出來就看到她了,他的反應和杜韻詩的差不多,也是整個人都驚住了,不過在她一歪一晃的步伐中,那份激盪在心的驚豔漸漸被一股有意思的玩味淹沒,他看着那個與高跟鞋做鬥爭的女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可愛嬌俏,讓他不自覺的脣角就微微揚了起來。
但是在看到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瞬,他想都沒想的就打開了車門,不過在看到那女人像是做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他愣住了,再見她眼珠子亂轉四處看了看,長長呼出一口氣的模樣,微笑着把已經跨出去的一條腿縮回來。
雖然沒人看到,但舒暖依舊覺得窘,只想快速的跑到路邊,攔輛的士離開,腳隨心動,一腳就那麼一大步邁了出去,卻在此時想到了剛纔的窘,只好又縮回來,然後佯裝無事的整整衣服,踩着貓步朝路邊走去。
杜韻詩很快出來了,打開車門,笑着問:“怎麼樣?”
蕭寒看了一眼,“很漂亮。”
杜韻詩看了他一眼,問:“你好像很高興?”
蕭寒挑了挑眉,“哦,是嗎?”
“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看,眼睛裡都是笑意。”
蕭寒發動車子,笑着問:“又不是哭,笑有什麼稀奇的。”
“放在別人身上不稀奇,但是擱你身上就不同了,你那是比千金難買一笑還難,至於你哭,我看,除非這世界要毀滅了,否則我還真想不出你哭是什麼樣子!”
“說的我好像不是人似的。”
杜韻詩笑道:“你當然是人,只不過不是一般人罷了。”
杜韻詩是記者,蕭寒自知爭不過她,看了她一眼,道:“很漂亮。”杜韻詩心裡很樂,問:“衣服還是人?”
“衣服和人,都很漂亮。”
杜韻詩臉上的笑容很明亮,似乎還帶着些小女人的嬌羞,忽然想到了什麼,說:“我剛纔遇見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才叫美,當時我整個人都傻掉了,現在想想應該問一下她的名字的。”蕭
寒盯着前方,眼睛裡反射着路燈的光亮,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脣角微微勾着,說出的話也似是漫不經心。
“比你還漂亮?”
杜韻詩因爲這句話心裡又甜了幾分,“當然了。”說完看了蕭寒一眼,嘆了一聲道:“不過你不是一般人,不知道你的審美觀和我們一般人一樣不一樣。”
蕭寒沉吟片刻,正色道:“我想應該一樣的。”
宴會的設在了江南酒店,舒暖到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進去了,一條紅色長毯從大廳一直延展到了酒店廣場邊緣,廣場停了各種牌子的豪華車,舒暖從裡面只認識最俗的兩個款式——奔馳和寶馬。
舒暖走在紅毯上,在硬地上她走得就不怎麼穩當,一下子踩着柔軟的紅毯上,像是踩空了似的,舒暖忍不住的就趔趄了一下,還好有心理準備,不然準又摔倒了,舒暖一身驚汗的站好,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總算無差錯的走完紅毯,來到大廳。
看着大廳的佈置,舒暖想到的只有兩個詞語: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宴會還沒有開始,來到的人也就是站在一起閒聊着,舒暖沒有認識的人,她又不是那種熱絡的性子,見旁邊有空位,便走過去坐下來,正好也放鬆一下腳。
坐下來,舒暖才發現大家的目光似乎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後幾個人便交頭接耳的低語起來,舒暖自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從他們的眼色神情裡也不難猜出,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對此,舒暖也已習慣了,只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便旁若無人的喝飲料,順便欣賞酒店的佈置。
“你好!”
舒暖正在盯着前方的筆畫看,忽然聽到頭頂上的聲音,扭頭看過去,但見一個男人拿着酒杯,正微笑着看着他。
“你好!”
舒暖淡淡的回道,繼續扭頭看壁畫。
杜宇成愣了一下,這個女人進來他就注意到了,當然吸引他的是外形,但是在觀察了她一會兒後,他覺得這個女人很獨特,尤其是她身上散發的那種冷漠的氣質,讓男人很有徵服欲。果然夠獨特!
杜宇成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是帶着玩味笑意的亮。
“小姐一個人嗎?”
舒暖沒有轉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也是一個人,能有幸請小姐跳一支舞嗎?”
“我不會跳舞。”
這麼不被待見,杜宇成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剛開始的玩味也漸漸的變成了難堪,他走到她面前,視線被擋住,舒暖不得不看向他。
杜宇成笑了笑,說:“對不起,想讓小姐看到我,我只有這個方法。”
舒暖不想搭理他,但是這畢竟是宴會,也不想弄得太難看,笑了笑,低頭去喝飲料。
“小姐看上去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剛纔是沒有看到正臉,這麼看過去,還真的有些眼熟。
如果擱在以前,舒暖還可以嘲笑他這老套的搭訕方式,可是現在,舒暖一般不會把這誤解爲搭訕。
她是微笑着回答,但是語氣卻很冷。
“我們沒有在哪裡見過,也許是先生你在哪裡看到我這張臉。”
杜宇成看着舒暖,他確定一定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可是這一時半會的又想不起來了。
舒暖沒空也沒有心情等他想起來,站起來:“對不起,失陪一下。”說完,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等到杜宇成想起問她的名字時,她人已經走遠了。
“杜先生,樑局到了。”
樑亦清一進來,便被衆人給圍住了,大都是祝賀他升遷的,樑亦清笑着應酬着,看見杜宇成,朝他舉了舉手裡的酒杯。
終於應酬完畢,樑亦清來到杜宇成身邊,到了一杯清水喝下,壓了壓酒勁。
“樑局的人氣越發的旺盛了。”
杜宇成笑着打趣。
樑亦清笑着搖搖頭,在椅子上坐下,揉了揉發漲的額角說:“你就別諷刺我啦,從上任那天就沒消停過,還好有他們幾個替我擋着,不然我非得喝出胃出血躺醫院裡不可!”
杜宇成笑了,“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有些人想喝成胃出血還沒那機會呢!”
樑亦清笑了,睨眼看向他:“你這口氣和蕭總一模一樣,果然是一個老師帶出來的學生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杜先生看到杜老爺子進來,趕緊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來。
樑亦清看了一眼,無奈酒勁上來了,腦子有些發漲,只得閉上眼睛說:“你先過去,我等會再去。”
舒暖從洗手間裡出來,見很多人都圍住一團,看樣子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出場了,她沒興趣,坐下來,繼續看壁畫。
“小姐,你的禮服好漂亮哦,請問是在哪裡買的?”
“你的妝也很美,你自己化的嗎?”
先是一個,後來是兩個,接着三四個,舒暖忽然間也像是成了大人物似的被衆多年輕的千金名媛圍坐一團,問她的衣服,鞋子,頭髮,皮膚,妝容,身材。
舒暖等到他們都安靜下來了,纔開口說話,而她的話不大不小,卻剛好傳進了相隔一桌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樑亦清的耳朵裡,他猛的睜開眼睛,順着聲音望過來,看到的是舒暖微笑的臉。
樑亦清的神情有不可置信變成疑惑,疑惑散盡後,留下的是一臉陰沉的憤怒。
千金名媛們得到自己的答案後,便紛紛離開。
舒暖正要站起來去外面的庭院裡走走,手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抓住,她驚了一下,順着力道轉過身子,就看到樑亦清陰沉的臉。
“你來這裡做什麼?”
樑亦清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似乎還帶着些怒氣。
舒暖不想理他,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走。
樑亦清那容得她離開,又抓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拖着從側門走出去。
“放開我,我要你放開我聽見沒有?”
在宴會廳裡,舒暖有忌諱,不敢大喊,只得忍讓,這下出了宴會廳,舒暖毫不客氣的就掙扎厲斥。
她掙扎得厲害,樑亦清害怕使勁傷了她,便放開她,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了他的話,舒暖看着他,冷笑一聲,道:“我來這裡管你什麼事,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他邀請你來了?”
舒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宴會的主人,笑了笑。
“怎麼?你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竟然還會有人邀請我這個罪臣之女來參加宴會!”。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不管他是什麼人,至少不像某些人,披着羊皮的狼!”
樑亦清閉眼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舒暖,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連嘲帶諷的?”
舒暖哼笑一聲,“我有嗎?我怎麼沒發覺,如果樑局你覺得不好聽,那對不起了。”說完就要走。
樑亦清側身擋住她的去路,舒暖沉着臉冷冷的盯着他。
樑亦清也看着她,眸子因爲激烈的情緒變得黑而亮,等了一會兒,他纔開口道:“爲什麼去找蕭寒?”
舒暖的眸子先是掠過一絲驚異,很快眸子便如冰似雪一般,目光鋒銳得如兩把利刃。
“你跟蹤我?”
“我沒興趣。”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行蹤?”
“調查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舒暖冷笑,“是啊,我忘記了,你現在是城炙手可熱的樑局啊,怎麼樣?做局長的感覺舒服嗎?”
“你別岔開話題!”
舒暖不想再和他多說,轉身就走。
樑亦清上前拽住她的手腕,舒暖回頭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樑亦清,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樑亦清也惱了,黑眸裡盛放的憤怒像是野獸張開的大嘴,想要將眼前的獵物吞噬殆盡,他一把抓住舒暖的肩膀,用力的將她推到牆上,狠狠的困住。
“不能碰?爲什麼不能碰?表現一副清高自傲,楨潔烈女的模樣,到頭來不還是上了男人的牀!反正都上了男人的牀了,一個兩個有什麼關係,正好也比較一下我和蕭寒的“功夫”!”
舒暖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但是她此刻的憤怒遠遠大於她的疼痛。
“放開我,你個混蛋!放開我!”
怒氣加上酒勁,樑亦清現在大腦完全發熱,這幅溫香軟玉的身體,早在幾年前就應該是他的,可是如今卻成了別人的。
他生氣,他憤怒,他憎恨!
他就像是一頭兇惡的野獸啃齧着舒暖白嫩的肌膚,嘴裡還喃喃自語着:“你爲什麼不來找我?蕭寒可以讓你們父女見面,我也可以,爲什麼你寧願去找那個蕭寒,也不願意來找我?”
舒暖的掙扎緩了下去,不知道是因爲沒有力氣了,還是因爲樑亦清的話,只是那張冷淡得臉卻不見絲毫的情緒變化。
樑亦清的動作也慢慢的停止了,他擡起頭,看到她白希的肌膚上一片紅腫,心裡升起一股愧疚。
“暖暖,對不起,我……”
樑亦清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下去了。
舒暖卻冷笑一聲,道:“樑亦清,如果那年你得手了,我懷疑你現在是否還願意再看我一眼。這麼多年來,你不就是惦念着我這幅身子嗎?好啊,就像你說的,陪一個男人也是睡,陪兩個男人也是睡,有什麼關係,我人就在這裡,你想要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開房!你說,是在這裡還是在別的酒店?”
樑亦清情緒複雜的盯着她,良久纔開口說話,聲音顯得很沉痛。
“你真的以爲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身子?”
“難道不是嗎?男人要女人不就是想上她嗎?”
舒暖話說的很粗魯,甚至是專挑難聽的說,“尤其是你們這些豪門官家子弟,要女人不就是圖一時快活嗎?”
“陳愉廷對你好也是想上你嗎?”
舒暖臉色一凝:“二哥沒有你們齷蹉!”
樑亦清聽她這麼袒護陳愉廷,冷哼了一聲,“是啊,男人都是齷蹉的,就你的陳二哥是高潔的!而你呢,高潔的不要,卻找了一個最齷蹉的!”
“最齷蹉的又怎樣?我就是喜歡,我就是願意找他。”
舒暖無視樑亦清的怒視的臉,推開他,整理一下衣服,離開。
樑亦清盯着她的背影,眼睛冒着黑亮的光,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
等到樑亦清接了電話離開,孫陽明才從樹蔭下走出來。
說來也合該巧好,他正在和一個打擊閨秀親熱,就看到樑亦清一臉怒色的拉着舒暖走過來,他趕緊哄走了那位千金小姐,留下偷聽他們的談話。
舒暖竟然成了蕭寒的女人?!
震驚過餘後,孫陽明便覺得通暢,那女人成了蕭寒的女人,或許就可以絕了樑哥的念頭了。
僅參過意。畢竟蕭寒的女人至今無人敢碰!
不過,樑哥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沒死心?!
孫陽明得意的臉上立時籠上一層陰沉。
舒暖進去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司儀主持正在上面講話,她注意到別人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她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脖子上帶着些紅於,她尷尬的用手遮住,來到洗手間。
看樣子一時半會紅於是消不下去的,宴會又纔剛開始,她不能連句謝謝都沒有說就離開,不得已放下頭髮,儘量遮掩一下。
舒暖想起師兄嶽翔的話,對着鏡子笑了笑,果然她不適合笑,比哭還難看,又撥了撥頭髮,走出去。
舒暖剛走出去,一條柔軟的披肩落在她的肩上,微微帶着些涼意。舒暖回頭,愣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蕭寒沒有看她,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的長髮,白希的肌膚上那紅於很明顯,觸上去還有些灼熱感。
他手指上的涼意讓舒暖猛然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去拿開那披肩,蕭寒的手指不知道怎麼一撥弄,沒怎麼使力就撥開了她抗拒的手,低垂着的眸子裡辨識不清情緒,語氣依舊清冷。
“這麼明顯的痕跡,頭髮是遮不住的。”
舒暖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就是被他看到了又怎樣,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沒必要向他詢問什麼,就算他真的看到了什麼,估計他也覺得沒什麼好稀奇的。
一個於深夜裡主動找上他的女人,她還盼望他對她能有什麼好印象?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舒暖對於他的所作所爲還是有些氣兒,加大了掙扎的力道,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目光裡的不高興很是明顯。
蕭寒也看着她,相較於她的怒色,他倒是神色坦然,並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唐突之處,似是還帶着些漫不經心的悠哉,淡淡的回答道:
“我不是千里耳,不過我視力很好,300米內的場景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還是看到了!
舒暖冷哼着笑了一聲:“你好像很得意?”
蕭寒的視線似有若無的劃過她頸子上的紅於,明顯的意有所指。
“又不是我留下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
舒暖氣得直喘,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拿到披肩扔到他手裡,問:“所以你等在這裡就是專門爲了嘲笑我的?謝謝了,我不需要。”
蕭寒看了她一會兒,擡手又把披肩給她披上,這次他摁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掙脫。“宴會已經開始了,既然來了,怎麼着也得給宴會的主人敬杯酒吧,難道你真的想這個樣子出去?不好看不說,也顯得不尊重。”
舒暖氣歸氣,但是蕭寒說的畢竟在理,她是來表達謝意的,理應以最好的姿態出現以示尊重。蕭寒見舒暖不再掙扎,幫她圍好披肩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皺眉道:“雖然是別人的,不過很適合你。”
舒暖可不會把這話當做讚美,沒好氣的瞥他一眼,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想到什麼似的,又停下來,轉身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要說?”
舒暖思慮片刻,剛要開口說話,他的手機響了。
舒暖愣了一下,緊接着便鬆了一口氣。
樑亦清的話確實讓他震驚不少,但是她又不確定樑亦清的話是對是錯,而現在蕭寒就在她面前,她只要張口問,他只要開口回答,也許一切都可以明瞭,她剛纔那股衝動也是源自於想要知道真相的急切,此刻冷靜下來她卻慶幸那
通阻止她的電話,還是等她仔細思慮過後,腦子順暢了再說吧!
蕭寒通電話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她人已經不在了。
“我現在就過去。”
蕭寒掛了電話,直接進入宴會大廳,朝杜謙榮所在的位置走去,杜韻詩看到蕭寒,笑着對杜謙榮道:“爸爸,蕭寒來了。”
蕭寒走到杜謙榮面前,恭敬的點點頭,“謙叔,您怎麼也來了?”
杜謙榮笑呵呵的道:“這可是你第一次以主人的名義舉辦的宴會,我怎麼能缺席呢?”說着站起來,蕭寒伸手扶住他。
“哎,老了,身體不中用了,這纔多大功夫就覺得乏了。我先回去了。”
“爸爸您這是老當益壯。”
杜謙榮被女兒的話給逗得哈哈大笑,“你啊,就是嘴刁!”
“爸,你可別忘了,咱們家這個寶貝可是名記者啊,嘴上功夫甚是了得!你說是不是?”
杜宇成這話說得叼,明顯的帶着歧義,偏偏又是問蕭寒的,存心打趣的人便都哈哈笑起來,只有杜韻詩一臉嬌羞的瞪了杜宇成一眼。
蕭寒笑着沒有回答,扶着杜謙榮走出去,一直將他送到車上,看着杜謙榮的車子走遠,一行人才走進去。
杜宇成走到蕭寒身邊,挑了挑眼梢,問:“小詩說你接電話了,什麼電話啊,接這麼長時間?瞧把我妹子焦得白頭髮都是生出來了。”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挑起杜韻詩的一根頭髮,讓他看。
杜韻詩一把打掉他的手,自然的挽住蕭寒的胳膊,笑道:“別聽我哥胡說,進去吧,大家等你這個主人等得倒是心焦了。”
舒暖有些後悔來參加今天的宴會了,不想見的人全部一一都聚集了,說好了似的,一個個的出現在她面前。
舒暖看着端着酒杯噙着笑走過來的孫陽明,心裡一股子厭煩勁便不由而然的升了起來。
“巧啊!舒小姐。”
孫陽明一臉笑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舒暖不想理他的,想了想,還是擡起頭笑着迴應。
“可不是巧,這才幾天不見啊,又見孫公子了!”
孫陽明端起一杯酒給她,“舒小姐,以前我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舒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杯酒我敬你,就當做是祝賀!”
舒暖沒有接他的酒杯,心裡疑惑頓生,不過面上依舊不顯山不顯水的。
“這我就不懂了,我能有什麼事值得孫公子祝賀的?”
孫陽明臉上笑着,心裡卻鄙視唾罵:果然是婊/子一個!都主動爬上男人的牀了,還裝得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下賤!做作!
“舒小姐這就謙虛了,不過,蕭總就是喜歡謙虛的人!”
舒暖稀裡糊塗了一通,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了,心裡冷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別的。
“蕭總?孫公子你這玩笑開大了!”
孫陽明挑挑眉毛,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說:“如果真的是玩笑的話,我不得不說我非常喜歡這個玩笑。”
舒暖看着他,臉色很冷,帶着冷薄的笑:“可是我不喜歡。”
舒暖接過他手裡的杯子,在他的注視下把酒一點點的倒在地上。
孫陽明臉上的笑容明顯已經掛不住了,舒暖把酒杯放在桌上,冷冷的撇嘴,轉身離去。孫陽明氣的眼睛冒火,抓起一杯酒仰頭灌下,一把推開一位上前打招呼的人。
宴會快結束了,已經有人陸續離開了,可是舒暖還沒有看到宴會的主人,她的心情差極了,她不僅不適合這樣的場合,更不應該出席今晚的宴會。
舒暖看了一眼腳,後腳踝處被磨掉一塊皮了,她四處看了看,發現身後拐角處有一個走廊,想着去裡面歇息一會兒,可是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給叫住了。
“小舒,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這個聲音,舒暖有些驚訝的轉過身:“校長。”
校長上前拉住她,“你師兄說你要來,我來到後就到處找你,你說你來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舒暖無語,一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校長會來,二是既然這麼着急的找她,爲什麼不打個電話給她捏?
“我沒想到校長你會來,不然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沒見到蕭先生吧?哎,這宴會都要結束了,你說你……哎,走,我帶你去見他,我剛纔看到他了”
舒暖愣住,有些摸不着頭腦,“蕭先生?哪個蕭先生?”
校長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繼續在人羣中穿梭,沒好氣的說:“當然是給我們博物館捐款的蕭先生,你還認識別的蕭先生嗎?”
舒暖噎住:“呃……”
“別磨磨蹭蹭的了,人家蕭先生可是大忙人,一轉眼說不定就離開了,快點!”
校長略顯臃腫的身材此刻卻顯得格外的矯健敏捷,拉着舒暖在人羣裡快速的穿梭着。
舒暖被他拉着,身子趔趄着,後腳踝破皮的那塊地方火辣辣的疼,她甚至連戰鬥站不好,跟更別提去思考別的事情了。
舒暖暈頭轉向找不着東南西北時,校長終於停了下來,她等不及擡頭,撫着胸口先順氣。
校長的聲音雖然帶喘,卻明顯很興奮。
“蕭先生,您好,這就是我們博物館的負責人,舒暖,舒老師。”
蕭寒正在和人說話,聽到校長的聲音,轉過頭來,應該是跑過來的,兩人都有些喘,尤其是這個女人,兀自撫着胸脯不停的喘息着,額角上似乎冒了一層薄薄的細汗,燈光下閃着光。
蕭寒轉頭向先前說話的人點點頭,那人離開後,蕭寒然後放下手裡的酒杯,轉過身。
這個時候舒暖平復得差不多了,也擡起頭,正好迎上他轉過來的臉,瞬間,舒暖就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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