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的心口莫名的就抽動了一下,像是插入一根細長的針,綿密的疼痛順着心脈,一點點的蔓延到全身各處。
與疼痛中,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顫抖,帶着小心翼翼的探詢。
“爲什麼?”
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他才說:“當然是捨不得你。”
舒暖有片刻的窒息,凝了凝神,冷笑了一聲,道:“其實你心裡也恨不得我死了纔好。”
蕭寒一愣,睨眼看她一會兒,張張嘴,卻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嘆息一聲,道:“你啊,就是胡思亂想!唔,別想
了,不早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早點起來。”
舒暖動了動身子,說:“你鬆開我!”
蕭寒似是已經睡着了,支吾了一聲,“怎麼了?”
“你勒得太緊了。”
蕭寒聽話的鬆開了手,舒暖一口長氣還沒有吐出來,又被他抱在懷裡,這才他不再像剛纔那樣鋼條似的勒着她,而
是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另一隻手輕輕的圈住她的肩頭。
他朝她笑笑:“睡吧!”
舒暖看着他,雖然他閉上了眼睛,但是脣角眉梢似乎都帶着悅色,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記得在他剛回來時候也不似這麼愉悅啊,怎地突然就變得這麼愉悅啊?
舒暖心裡疑惑,不過她識趣的沒有問出來,況且她也不感興趣,不過這樣偎在他的懷裡,她到底還是有些抗拒,掙扎了兩次發現他的手臂只鬆不緊,她也就是安分了,他身體上熱源哄哄的傳到她身上,不一會兒,她就覺得睏意難抵,睡了過去。
*無夢的睡到自然醒,舒暖睜開眼睛癔症了一會兒,扭頭看向一側,已經沒人了,枕頭飽飽實實的,若不是她現在腦袋清醒,她真懷疑昨天是不是在做夢。
“醒了?”
舒暖正愣怔,忽聽一道聲音,她扭頭看過去,他正坐在窗前的*榻上,穿戴整齊,雙膝上放在一本雜誌,此刻他擡
起頭看着她,微微的笑着。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太陽撕裂雲層灑下千萬道光芒,映襯着皚皚白雪,越發的顯得那光線明亮,有幾道透過窗
戶射進來,堪堪滑落在他的身上,他那帶着笑容的臉就像是罩上了一層光環,無端的就清明溫柔起來。
蕭寒見她不說話,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瞧,笑說:“怎麼這麼瞧着我,不認識我了?”
舒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耳朵一熱,連忙移開視線,像是遮掩似的,立即翻轉身過去,心裡卻不住的懊惱。
蕭寒放下雜誌走過來,看了她一會兒,說:“起來吧,今天我們要出去一趟。”
舒暖想到可以出去,自是高興,但是又想到和他一起出去,就又高興不起來了。
她看着他,冷冷的問:“不怕我跑了?”
蕭寒還是保持着微微的笑容:“那你會跑嗎?”
舒暖抿着脣,俏臉上浮現一層憋屈的怒色,過了一會兒,道:“只要有機會我就會跑的。”
蕭寒笑笑,在*邊坐了下來,側身看了她一會兒,說:“還說沒有生我的氣?”
舒暖不說話,又把身子翻轉了過去。
蕭寒俯身過去,趴在她的耳邊道:“今天是樑局的婚禮,如果我們遲到了,顯得我們沒有誠意,快點起來,嗯?”
舒暖一愣,樑亦清的婚禮?!對了,之前她看過雜誌上報道,說他要結婚了,日期好像就是今天。
“新娘是誰?”
其實舒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但是她還是希望蕭寒能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楊婕。”
蕭寒看着她的臉上劃過一層失落,想着她是不願意見楊婕,道:“楊婕雖然刁蠻,但今天是她的婚禮,她就算是再
愚蠢,也不會砸了自己的婚禮的,放心,嗯?”
舒暖哪裡是怕楊婕說些難聽的話羞辱她,她只是想到新娘是楊婕,心裡有些憋悶的,樑亦清雖然對她做過錯事,但
憑良心說,他人還不錯,至少楊婕那種頭髮長見識短的膚淺女人是配不上他的,舒暖想到那個叫喬沐瑤的女人,只
覺得越發的鬱悶,發泄似的,陡然從*上坐了起來,說:“他娶了楊婕,那喬沐瑤怎麼辦?”
蕭寒一愣,敢情她這麼愁眉苦臉的是爲了這事啊!他從*上站起來,“你和喬沐瑤關係很好嗎?怎地這麼關心她?”
舒暖瞪了他一眼,“我不像你那麼冷血無情。”
蕭寒笑笑:“好了,別鬱悶了,不管樑亦清娶的是誰,這都和我們無關。”說完擡手看看時間,“時間不早了,起
來穿衣服。”
舒暖立即道:“我不去。”
“不會在那裡待很長時間的,道聲賀就回來了。”
“我不去。”
蕭寒看了她一會兒,默默的嘆了一聲,又在*邊坐下,湊近她說:“原本我還想着下個月帶你去美國呢,你這麼不
乖,我就不帶你去了。”
舒暖的臉上立即閃過震驚喜悅的神情,不過看了他一會兒,那震驚喜悅的神情就慢慢的消退了,變成了怒色。
“你騙我!”
蕭寒頓時覺得很是無力,爲什麼別人說些什麼她就相信,輪到他說些什麼,她就千百個不相信,難道他就這麼不可
信?
蕭寒的臉色微微沉了沉,站起來,“不相信就算了。”說着,朝門口走去。
舒暖一個箭步跳下去,抓住他的胳膊,擡頭看着他,小臉上盡是殷切的期盼:“我真的可以去看我媽嗎?”
蕭寒看着她那可憐的樣兒,也不忍心生氣了,點點頭。
舒暖的臉上瞬間綻放一抹笑容,燦爛而明媚,這麼久違的笑容,只讓他看得沉醉入迷。
蕭寒坐在客廳裡等她,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便擡頭去看,只見她一襲黑色修身長裙,披了一條同色系的貂絨披
肩,越發的襯得肌膚如凝脂一般的柔白,骨骼纖細,身材高挑,燈光從她的頭頂上瀉下來,她這麼緩緩的走下來,
就像是走在時光拉開的帷幕裡一般,有一種驚豔卻不真實的美。
舒暖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尷尬的站了一會兒,羞惱道:“你看夠了沒有?”
舒暖這一嬌嗔,白淨的臉蛋上便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清麗中就透出了幾分嫵媚來,他不僅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人更是受了蠱似的朝她走去,擡手輕撫着她的臉,喃喃道:“看不夠,永遠都看不夠!”
舒暖只覺得臉頰發燙,心跳加快,手緊緊的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開他,無奈不見他怎麼用力,她就是推不動他,
眼見着他的臉湊過來,眼底裡騰昇出她熟悉的火焰,她就越發的急了,這裡是客廳,王媽隨時都會進來的,她越急
就越推不開,聲音跟着身體都顫抖起來了。“你做什麼?不要……脣膏……會花的……”
蕭寒的脣已經觸到她的嘴脣裡,聽了她的話頓住,舒暖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緊緊的閉着眼睛,就害怕自己一有
什麼動作又招惹了他,被她生吞活剝了。
蕭寒看着她,長而濃密的眼睫毛,他們的距離很近,近的他能看清睫毛尾端處細細的一截,如蝴蝶的翅翼一般在輕
輕的閃動着,蕭寒只覺得心裡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又癢又熱的,好像那兩把小扇子正忽閃忽閃的拍打着他的心尖,他忍不住湊上前,輕輕的吻住。
舒暖等了半響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正要睜開眼察看時,只覺得眼皮一熱,她愣了片刻,緩緩的閉上眼睛。
他的脣在她的眼皮上停了很久,才順着鼻樑落下來,動作溫柔,輕憐蜜意似蜻蜓掠水,她的心湖盪開了一圈圈的漣
漪。他到底還是沒有聽她的話,吻上他的脣,不過可能也是考慮她是剛上的妝,吻得小心翼翼的,只是抵着她的脣
瓣廝磨,可是就是這樣輕憐蜜意的動作,帶給舒暖的震撼比他狂風暴雨一般的強吻還要厲害,心口綿綿密密的充斥
着一股熱量。
“先生……”
王媽喊着走進來,看到客廳裡相擁的兩人,嚇了一跳,連忙住嘴,又退了出去。
舒暖慌亂的推開他,尷尬的別過身子去,有些懊惱的捂着發燙的臉頰,真是的,她是着魔了是不是?怎麼能這麼柔
順的任由他親自己?!
蕭寒看着她殷紅的臉蛋,嘴脣在他的滋潤下越發的嬌豔欲滴了,他忍不住的心神盪漾起來,但是想到外面還有人,
也只有生生忍住了,清了清喉嚨,問:“什麼事?”
王媽走進來,神色之間有些不自在:“風影少爺讓我看看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蕭寒點點頭,從衣架上拿下一個大衣爲舒暖披上,然後摟着她走出去。
舒暖不好意思看王媽,但是眼風卻明顯的掃到王媽臉上一絲得意的笑,想到剛纔的場面,舒暖的臉越發的燙了。
風影打開車門,感覺到蕭寒在上車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一眼帶着些埋怨和責備,風影的心裡有些打鼓:他沒做
錯什麼事吧?
下了一天*的雪,路上積了很厚的雪,車子碾過去,咯吱咯吱的作響,舒暖興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雪景,看到好
看處,還連連讚歎,完全忘記了身邊了男人,更別他注意到他一身的酸醋味了。
蕭寒心裡鬱悶憋屈又不能發出來,擔心一發出來就惹得身邊的小宇宙爆發了,憋了一會兒只覺得越憋越鬱悶,擡頭
看向風影,道:“你攪了我的好事,知道嗎?”
風影愣住,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攪了他的好事,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他也只有點頭道歉的份
兒。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
蕭寒嗯了一聲,扭頭看向完全是處在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問:“看這麼久了,眼睛疼不疼?要不要靠我身上休息一
會兒?”
舒暖毫不留情的回絕了,“不要,靠你身上纔不舒服。”
風影眼見着蕭寒的嘴角抽了兩抽,還好他的自制力強,要不然肯定忍不住會笑出來的。
車子到達酒店,緩緩的停下來,舒暖一路上的好心情瞬間就蒸發沒有了,繃着臉,不想下去。蕭寒看了她一會兒,
說:“又不是龍潭虎穴,你怕什麼?”
“我纔沒有怕,我就是不想進去。”
蕭寒眉毛一挑:“真不下去了?”
舒暖抿着嘴不說話,蕭寒又勸了一會兒,她才磨磨唧唧的下去。
市委書記千金的婚禮自然是奢華而隆重的,但看那些出席的賓客,非富即貴,就知道排場一定很大,舒暖雖然不喜歡出席這樣的場合,好歹也跟着蕭寒出席過幾次,早就得心應手了,面對來人的問候,也給予禮貌地體的迴應,而外人似乎對她和蕭寒的那檔子事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了,投向她的目光也不似以前出席宴會時接受的那般充滿了鄙夷和嘲笑了,也是,反正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飯後談資笑料而已,這座城市最不缺乏的就是談資笑料,一波接一波的,他們的事早就成壓箱底的了。
舒暖正五馬天空的胡思亂想時,聽到有人叫她,她擡頭看去,何華菁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一愣,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纔想起來是她不想去應酬,蕭寒讓她來這邊休息的,他自然不在她身邊。
何華菁在她身邊坐下,笑問:“我叫你了好一會兒,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舒暖搖搖頭,“沒什麼。哦,怎麼就你一個人?”
何華菁笑問:“你也是一個人啊?”
舒暖笑笑沒有說話,現在有些後悔爲什麼來這裡了,比起現在這紅狀況,她到更願意陪着笑臉去應酬。
“暖暖。”
“嗯,”舒暖猛地擡起頭,頓覺自己表現的有些過了,遂笑笑道:“什麼事?”
何華菁卻不說話了,只是低頭微笑,舒暖一直都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可是今天這笑,依舊很好看,不過更多的好
像是幸福。
舒暖不解她這是爲哪般,不過也不好開口問,就靜等着她的答案。
“華菁姐,原來你在這裡啊!”
舒暖正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時,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插了進來,她擡頭看去,正是今天婚禮的主角---楊婕。
楊婕顯然也沒想到會遇到舒暖,愣了一下,笑道:“你也來了。”
楊婕那語氣明顯的是很不歡迎她的到來,舒暖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怒色,笑着站起來,落落大方道:“我是
來的道賀的,恭喜你,楊小姐。”
蕭寒說得對,楊婕就算是再不喜歡她,再愚蠢也是決計不會破壞自己的婚禮的,她也報以一笑:“謝謝你。”
舒暖看向何華菁:“那你們談吧,我過去那邊。”說完,不等她們二人說話,便離開,她耳朵靈敏,聽得到楊婕那
從鼻孔裡哼出的一聲不屑的冷哼,“切,亦清也是,怎麼發的邀請函,怎麼什麼人都能進來這裡啊?”
何華菁拉拉她的手:“你小聲點!”“小聲什麼啊,我有沒說錯什麼。”
щшш☢ тTkan☢ c○
舒暖冷笑,也許在某些人心裡,她*男人的*狐狸精形象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舒暖回到宴會廳,看到蕭寒正在和楊書記等一行人說話,她正準備上前,忽然陳愉廷不知道從哪裡出來走了過去,她立即打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舒暖對酒店的佈局完全是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走着走着,就來到了後門,一門之隔的外面,是一個精巧別緻的小
花園,從門裡可以看到外面的松柏樹上掛着一條條長長的冰凌,她心裡一喜,推門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氣很冷,她沒有穿大衣,即便披了貂絨披肩,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到底是抵不住美景的*,還是朝外
面走了出去。
陽光很燦爛,照在身上分散了少許的冷意,地上已經被清掃出一道小路,她順着小路來到松柏樹下,擡首看着那晶
瑩剔透的冰凌,光線照在其上折射出了很多種顏色,非常的美麗,她看得有些癡了,忍不住伸手摺下來一根,正要
舉起來對着陽光看時,忽然聽到一聲聲壓抑的*聲,她一愣,待仔細聽時,卻又沒有了,她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
聽,正要轉身離開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還夾雜着細細的喘息聲。
舒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了,她緊緊的盯着十步之遙處的假山看了一會兒,然後擡步走過去。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了。
шшш •TTkan •C 〇 那聲音明明就是……就是男女歡好時的聲音,如果自己這麼突然前去,撞破了人家的好事怎麼辦?
心思轉念間,又聽一聲尖銳的喘息聲,舒暖一驚,立即轉身躲在松柏樹後面。
果然,很快從假山裡先走出一個男人,一邊繫着釦子,一邊朝屋裡走去,舒暖看清了那男人的臉,眼睛瞬間瞪大,
竟然是今天婚禮的新郎樑亦清!!!
舒暖良久緩不過神來,直到一聲聲壓抑的抽泣聲傳過來,她纔想起來假山後面還有一個女人,是誰?她躡手躡腳的
從松柏裡走出來,一步步的朝假山走去,眼看就要到了,一隻手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她被人抱了起來。
舒暖起初是驚慌的,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掙扎着從他懷抱裡下來,回頭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蕭寒“噓”了一聲,舒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女人踉踉蹌蹌的從假山後走出來,她帶着一個大大的帽子,穿
着一個白色的羽絨服,因爲是背對着他們的,完全看不出她的樣子,那女人走得很急,急急的走了十來步,卻忽然
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了一眼,又轉身離開。
就那一眼,舒暖看清了她的面容。
“喬沐瑤?!”
舒暖震驚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纔想起來去追,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蕭寒給抓回來了。“你做什麼去?”
舒暖還記的喬沐瑤臨去前的那一眼,充滿了不捨的沉痛。
“我要把她追回來。”
“你把她追回來做什麼?別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參加樑局的婚禮的,而且新娘不姓喬。”
舒暖心裡的衝動被蕭寒的一句話就給澆退了,可是她又實在是心疼喬沐瑤,而且她也覺得樑亦清對喬沐瑤也並非無
情。
“可是……可是……”
她連說了兩個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可是什麼,只是一味的着急。蕭寒摟住她,安慰道:“別淨提別人操心了,感情
的事,別人是沒有辦法幫忙的。瞧你,穿着禮服就出來了,不冷嗎?”舒暖一門心思的注意在別的事情上,並沒感
到冷,聽他這麼一說,她卻實打實的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了。
蕭寒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帶着她走進一間休息室,轉身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休息室裡開了暖氣,舒暖很快就不冷了,不過她的心思還在喬沐瑤身上。
“我覺得樑亦清一點也不喜歡楊婕。”
蕭寒在她身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笑問:“那又如何?男女結合,不一定就是因爲愛情。”
舒暖的心無端的就不舒服起來了,從他身上擡起頭,看着他,臉上帶着幾分冷色,問:“其實女人對你們男人來
說,根本無足輕重的是不是?需要的時候用用,不需要的時候就扔。”蕭寒的嘴角抽了抽,心想:沉默是金真是至
理名言。
“好端端的,怎麼就牽扯到了我了?”
“難道不是嗎?你……”
蕭寒不等他把話說完,立即摟住她,勸道:“好好,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前對你了做了很多錯事,我是*,我無
恥,我*不如,好不好?我發誓,以後我再不強迫你,好不好?”舒暖睨眼看他一會兒,說:“憑什麼要我相信
你?”
蕭寒的吻吻她的額角:“我發誓,如果我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舒暖看着他,良久沒有說話。
“暖暖。”
舒暖在心裡長長嘆息一聲,又沉默了一會,說:“你不需要發這麼毒的誓言,你只需要答應我,如果你食言的話,
就放我離開,我就相信你。”
蕭寒的眸子瞬間就沉了下去,幽深的眸底情緒洶涌,變幻莫測,情緒幾番激盪,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他看着她,
目光幽深,似要看到她的心裡去。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舒暖心裡有些悶,有些煩躁,抿着嘴悶了一會兒,道:“你別問這麼多,就說你答不答應。”
蕭寒看着他,良久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我逼迫你,就放你走。”
舒暖看着他的臉,心卻怎麼也喜悅不起來,莫名的往下沉,直沉得不見了蹤影。
蕭寒重又把她摟進懷裡,輕輕的撫着她的頭髮,撫摸了一會兒,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微微的嘆息一聲。
舒暖覺得他這一生嘆息太過沉重,忍不住撫上他的心口,問:“蕭寒,我心裡有個疑問想問你。”
蕭寒嗯了一聲,“什麼疑問?”
舒暖正要開口說話,休息室裡的門開了,項南出現在門口,看到裡面的二人,又立即關上門退了出去。
“進來。”
項南進來,對着兩人嘿嘿一笑,道:“哥,暖姐,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舒暖的臉一紅,笑笑,端起杯子喝茶掩飾自己的窘態。
“什麼事?”
項南的神色有些微的變了變,看了一眼舒暖,朝蕭寒走去,小聲道:“杜老爺子來了。”
舒暖喝茶的動作一頓,睨眼看向項南,笑道:“項少爺雖然叫我一聲暖姐,可我怎麼覺得項少爺和我這麼見外
呢?”
項南立即求助的看向蕭寒,後者卻一副無事人的模樣,他的臉一垮,求人不如求己,又堆笑道:“我怎麼敢和您見
外,我是拿您當親姐啊!我這麼做,不、不還是爲了暖姐着想,不想擾了暖姐的好心情嗎?”
“怎地就擾了我的好心情呢?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你的確有些小心眼。
這是項南的心裡話,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說出來,他呵呵一笑:“姐可真會說笑,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啊,呵呵。
”
“是嗎?可我怎麼聽見你心裡在說我心眼小,愛計較呢?”
項南的臉又是紅又是白的,恁地他平時如何的能說會道,偏偏此刻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舒暖也只是和他開玩
笑,見他一副恨不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不過面上卻很是矜持,擡手看了看修剪整齊的指甲,道:“你
們還不出去啊,讓人等急可不好。”
項南像是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一張欲哭無淚的臉瞬間就陽光遍佈了,“我這就出去,不礙暖姐的眼了。”說完,
人腳底抹油似的,人嗖的一下子就出去了。
蕭寒笑笑道:“你要是再不發話,我看老四都要哭出來了,估計能要抱着你的腿求饒了。”
舒暖睨眼看了他一眼,“你教出來的人,一個個就嘴上功夫好。”
蕭寒賊賊一笑:“我的*上功夫也好。”
舒暖的臉一紅,擡手給了他一拳,罵道:“*!”
蕭寒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親:“我去去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