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進去的是一家珠寶店。果真是金光閃爍,店裡的光線明顯比外面的亮了很多,舒暖覺得有些刺眼,不自覺的又低下了頭。
蕭寒見她又把鼻子埋到了圍脖裡,笑了笑說:“我的味道就這麼好聞嗎?”
舒暖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一惱,伸手就要把圍脖解下來,被蕭寒捉住了,一邊拉着她走向櫃檯,一邊道:“你的氣性就不能這麼大嗎?”不等舒暖接話,指着一條吊墜是貓眼綠的寶石項鍊,對店員道:“把這個拿出來。”
店員小姐微笑着拿了出來,“蕭先生,這是最新的款式,很適合舒小姐。”
蕭寒拿過來看了兩眼,對舒暖道:“戴上試試。”
“我有項鍊。”
蕭寒也沒有多說,把她脖子上的圍脖解下來,拉着她來到了鏡子前,並親自爲她戴上。
她的肌膚本就白希,越發的襯得那吊墜綠意瑩然,像是一滴翠綠的水滴。
店員小姐的眼睛裡冒出一個個羨慕的泡泡來,“太漂亮,就像是爲舒小姐量身打造的。”
蕭寒看着鏡子中的女子,眉眼之間也盡是滿意之色。
他點點頭,見她爭撫摸着吊墜,脣角帶着淺淺的笑,想來也是十分滿意的。
“你覺得怎麼樣?”
舒暖此刻正在失神,聽了他的話,一驚,連忙放下吊墜,正了正神色,道:“一般。”說着,毫不留戀的就解了下來,遞給一邊的店員小姐。
蕭寒的語氣輕快,“可是我覺得很好看。”
舒暖睨了他一眼,“那你戴好了。”
蕭寒笑笑,又重新爲她繫上圍脖,說:“覺得不好看就不要了,我們再挑別的。”
店員小姐又立即拿出來幾款,依次擺在櫃檯上,熱絡的介紹着:“蕭先生,這幾款也都是新款,舒小姐可以試戴一下。”
蕭寒擡頭看了一眼舒暖,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視線時不時的就瞟向了那條綠寶石的項鍊,他笑笑,拿起一條鑽石項鍊。
“這條怎麼樣?”
舒暖只看了一眼,便搖搖頭。
“那這條?”
舒暖還是搖頭。
連續看了幾條,舒暖都不滿意,櫃檯小姐有些失望的把東西收了起來,忍不住朝舒暖翻了翻眼睛。
“把這個拿出來。”
蕭寒說的是一個戒指,白金的環,上面鑲了一顆8克拉的鑽石,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了數道閃亮的光線。
蕭寒正要拿出戒指,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把手縮了回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對舒暖道:“我去接個電話。”
舒暖站得累,就坐在了沙發上,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到另外一個櫃檯上兩個店員小姐在小聲的嘀咕,她們一定想着這麼遠的距離,舒暖一定聽不清,偏偏不湊巧的是今天舒暖的聽力格外的好,把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哼,不就是個情/婦嗎?又不是什麼正主兒,給買不就行了,還挑三揀四的!”
“就是,看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真不明白蕭先生怎麼想的,杜小姐哪裡不如她了,又大方又美麗,更重要的是家世也好。”
“蕭先生還能怎麼想,狐狸精給迷住了唄!”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今天好,明天還不見得怎麼呢,有什麼好得瑟的!”
有人進來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場是招呼客人。
舒暖告訴自己不要惱,這樣的話一定不止她們兩個人說,如果每次都這麼生氣的話,那她非得被氣死不可,不生氣,不生氣!
偏偏她越是這樣告誡自己,心裡的那團火就越發的壓制不住,拳頭握得緊緊的,指尖都嵌入了手心裡的嫩肉裡。
蕭寒打完電話回來看到她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手裡端着水杯,愣愣的,似乎在想着什麼,黑色的圍脖襯得那臉色越發的瑩白細透。
蕭寒拿着戒指走過來,拿過她的手就要把戒指套上去。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舒暖感覺到那微微的涼意,發現他正要往自己的手指上戴戒指,猛地的縮回了手,站了起來。“我不戴。”
蕭寒的臉色一沉,他知道她會牴觸,但是她竟當着店員小姐的面這樣拒絕他,他也跟着站起來,長臂一伸,便拉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拉了過來,掰開她的手指就要套上去。
如果不是那兩個店員小姐的話刺激了她,他想做什麼,她或許會順着他,可是現在,她只覺得那閃光的鑽石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她掙扎着,“這個地方不是留給你的。”
蕭寒的動作一頓,擡眼看她,眼睛裡蘊藏着暴風雨般的憤怒,他問:“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冷而陰沉,話落,整個店便徹底的死寂下來,店員小姐緊張得額頭都出汗了,大氣都不敢出。
舒暖的手傳來痛感,是他在用力,舒暖稍稍冷靜了些,他現在處於憤怒狀態,她的反抗只會讓場面越發的不好,她抿了抿脣,沒有說話,神色之間有了妥協的意味。
蕭寒又看了她一會兒,用力把戒指套進她的手指上,從口袋裡拿出金卡扔到櫃檯上,冷聲道:“結賬!”
店員小姐顫巍巍的拿起卡刷了錢,又顫巍巍的把卡給蕭寒。
蕭寒接過卡,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舒暖,轉身離開。
舒暖坐到車裡,車裡雖然開着暖氣,但是氣壓明顯過低,她扭頭看了眼身邊的沉着臉的男人,越發的覺得委屈,緊握拳頭,只覺得那戒指又冷又硬,格外的咯,擡起手就要去取戒指,忽然感覺到一道冷厲的目光射過來,她頓了頓,把手放了下去,賭氣似的把圍脖給解下來,朝他扔了過去。
風影看了眼後視鏡,沉默了一會兒,待氣氛不那麼僵了,問:“少爺,現在回去嗎?”
蕭寒輕輕的嗯了一聲,便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到了別墅,舒暖直接上了二樓,倒在*上,也是逛得太累了,不知不自覺的就睡着了。
舒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周圍白茫茫的,像是下了雪,又像是起了濃重的無,她辨不清方向,只是一味的朝前走,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面站着一個人,他還是以前的樣子笑起來溫暖如陽,眼睛清澈如湖水,明亮如鑽石。
“大哥哥。”他微笑的看着她,問:“愛哭鬼,又受了什麼委屈?”
她不解,問:“我沒有受委屈啊!我見到大哥哥很高興。”
“沒有受委屈怎麼哭得這麼可憐?”
“哭?我哭了嗎?”說着,擡手去擦眼睛,果然手上有明晃晃的水。
“看你哭得這麼可憐,是誰傷我們家愛哭鬼的心了?”
她張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只聽到一一陣陣壓抑的抽泣聲。
她想問她是怎麼了,可是一擡頭哪裡還有大哥哥的人影。
“大哥哥!”
她一驚,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切熟悉的擺設,她才驚覺自己做了夢。
舒暖又在*上坐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自己竟睡了兩個多小時了。
她穿好衣服下樓,廚房裡飄來了香氣,想來是我王媽在做飯。
舒暖倒了一杯水,端着來到了窗前,正好看見一輛車駛進來,不是蕭寒的,她正納悶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尚銘從車
上跳下來了。
舒暖心裡一喜,放下茶杯,就跑了出去。
“暖姐。”
尚銘跑過來抱住舒暖,“暖姐,我想死你了。”
“小五,你不是去意大利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荊楚有沒有回來?”
王媽聽到車響聲也跑了出來,見兩人站在風口處,連忙道:“四少爺,小姐快進屋吧,外面冷。”
兩人走進屋裡,王媽端上熱茶,尚銘灌了一杯,道:“荊姐沒有回來,我一人回來的,下了飛機就跑過來了。”
舒暖心裡有些失望,笑着點點頭。
“怎麼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來也可以。”
“我不累。”
尚銘坐到舒暖身邊,上下左右的打量,一臉的擔心:“暖姐,荊姐說你過得不太好,是真的嗎?大哥經常欺負你,打你嗎?”
舒暖一愣,有些不知道該怎樣接她的話,想了想,道:“沒有荊楚說的那麼嚴重。”
尚銘只當她是不敢說,一把抓住她的手,卻又疑惑的鬆開手,待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時,瞬間睜圓了眼睛,騰的站
了起來,喊道:“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舒暖連忙拉着她坐下來,解釋道:“哪裡訂婚了?是他硬讓我戴的。”
“是嗎?”
舒暖點點頭,莫名就覺得不舒服了,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也不會訂婚的。”
尚銘追問:“爲什麼?”
舒暖抿着脣沒有說話。
尚銘靈光一閃,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哥等不及了,所以纔不和你訂婚,直接娶你進家門。”
“幾天不見,你的腦袋瓜倒是聰明瞭,看來這意大利還真是風水寶地啊!我看有些人很有必要過去開開光。”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尚銘回頭看去,只見蕭寒正步伐悠閒的從樓梯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