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走進餐廳,看到窗邊的兩人,愣了一下,然後走過去。
“陳阿姨,何小姐。”
陳母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從她冷淡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很不佳。
何華菁只淡淡的說了句:“請坐!”
舒暖坐下來,然後何華菁叫來服務員,點菜。
“你想吃什麼?”
舒暖正在發愣,聽到何華菁的問話,怔了一下,道:“隨便,簡單點就行。”
點完菜,服務員離開,陳母看到舒暖,道:“你應該猜到了我們約你出來的原因。”
舒暖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知道。”
“我雖然老了,但是也知道有些娛樂記者喜歡誇大其詞,盡說些無中生有的話,就像昨天早上的事情……”陳母的語氣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被他們那樣懷疑詢問,你心裡也一定不好受,因爲這不但影響了你的名譽還有舒局長的名譽。”
舒暖握着水杯,低頭看着杯裡輕輕晃動的液體,她知道陳母最想說的是影響了陳愉廷的名譽。
陳母見自己說了那麼多了,而舒暖沒有什麼反應,有些置氣,語氣不由得厲了幾分。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舒暖點點頭,“聽到了。陳阿姨,我很抱歉給二哥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但是您要相信我,我和二哥真的沒有
什麼。”
陳母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籲出一聲嘆息,道:“愉廷都是快要訂婚的人了,我當然相信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但
是愉廷畢竟是個公衆人物,特別是你們這事出來以後,難免不會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給盯住了,”她又嘆息一聲,猶豫了一會兒,道:“所以你們要小心一些,以後能不能見面還是不要見面了。暖暖,我並不是要你們斷絕關係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儘量少見面。”
舒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向陳母道:“陳阿姨,放心吧,我也不想總被這些煩事纏繞着。”
陳母一噎,沒有再說話。
飯菜很快端上來了,很豐盛,但是三人顯然是沒有什麼食慾,都沒有動筷子。
午餐很快就結束了,臨走的時候,陳母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給舒暖。
“這孩子我見過,人品能力都是上乘,家境又殷實,父母都在政aa府上班,是名符其實的高幹子弟。他們也看了
你的照片,那孩子很滿意你,約你今天晚上見面。這後面有他的聯繫方式,他會聯繫你的。”
舒暖看了一眼照片,便把視線移開,沉默着沒有說話。
陳母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反應,臉上隱隱有些怒氣,何華菁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媽,我想和暖暖說幾句話。”
陳母看了一眼舒暖,站起來走了出去。
何華菁看了舒暖一會兒,道:“我知道如果讓愉廷自己挑選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但是,你要知
道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而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舒暖看着她,淡淡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嫁給二哥。”
何華菁笑笑,“我留下來不是來找你吵架,或是指責你的,而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舒暖訝異,冷哼出聲:“我以爲何小姐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
何華菁的臉上掠過一絲怨恨之色之色,但是很快,她只是笑笑。
“何小姐要拜託我什麼事?”
“請你離開愉廷!”
舒暖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她冷笑出聲:“何小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別的男人
的女人了嗎?”
何華菁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直直的看着舒暖,道:“不錯,我早就知道你是蕭寒的女人了。”
“那我就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要你讓愉廷對你徹底死心。”
舒暖聽不慣她那頤指氣使的口氣,笑了笑,道:“你憑什麼以爲我會聽你的?”
“因爲你不想看到他因爲你名譽掃地,家庭不和。”
何華菁這話確實說到了舒暖的心窩子裡去了,舒暖咬咬脣,沉默着把視線看向窗外。
何華菁看着她陽光下略顯蒼白但依舊精緻的臉蛋,說:“我不知道你有多愛愉廷,但是我對他的愛絕對不會比
你的少。”14vp1。
舒暖看着她,從她的眼睛裡,她看出了何華菁的真誠和堅定。
“那他也同樣愛你嗎?”
舒暖從何華菁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傷痛,但是很快就變成了自信。
“他會愛上我的,就像我愛他一樣。”
舒暖笑笑,沒有再說什麼,站起來。
何華菁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遞給她。
“媽爲了你這件事操了不少心,不過,這是你的事情,去不去在你。”
何華菁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這個男人不如蕭總,但好歹他身邊並沒有別的女人。”
舒暖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了蕭寒的電話。
“王媽說你出去了?”
舒暖看着被外面,被車色玻璃相隔着,外面的景物都像是籠了一層淺淺的陰影。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未多說話。
“還在生我的氣?”
舒暖毫不遲疑的回答:“沒有。”
看來一定是還在生氣!
蕭寒輕輕吐出一口氣,“晚上我早點下班,一起吃飯吧?”
舒暖剛要張嘴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晚上我約了人。”
蕭寒被她這麼拒絕,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又不想硬逼着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那晚飯結束了,給我打
電話,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舒暖說完,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說話,但是可以聽到他的呼吸有些壓抑,她皺皺眉頭,又改口道:“我會給你打電話。”
蕭寒掛斷電話,喝了一杯茶,項南推門進來了,把一個文件袋放到他桌前。
“哥,那些記者的資料都在這裡面。”
蕭寒拿出來,翻看着。
項南看着蕭寒的臉色,試探的問:“哥,你上網了嗎?”
蕭寒的視線沒有離開文件,問:“怎麼了?”
項南噎了一下,連忙笑道:“沒、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蕭寒看完資料,把資料往桌上一扔,臉色已經陰沉至極。
“處理一下,我希望以後媒體界不再出現這些人的名字。”
項南點點頭,拿起資料,“是,我這就去辦。”
項南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道:
“哥,你真看網頁了嗎?你真的看到那些報道了嗎?你若是真看到了那些報道,爲什麼還這麼平靜?哥,你……”
蕭寒擡起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呃……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暖姐怎麼樣?心情好不好?能吃飽能睡足嗎?”
蕭寒看了他一會兒,又低下頭工作。
“放心,她心情好着呢,晚上還約人吃大餐呢。”
蕭寒這話說得帶着氣又有些酸,項南嘿嘿一笑,“暖姐心情好就好,這樣我們也就好了。”
蕭寒擡頭看了他一眼,項南立即斂了笑容退出去。
項南迴到辦公室看到坐在沙發山的尚銘,不悅的皺了皺眉,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尚銘蹭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下來,指着手裡的平板電腦,問:“這些是真的嗎?”
項南看了一眼網頁,沒有理她,轉身去倒水。
尚銘追過去:“我不相信暖姐是這樣的人,一定是那些娛記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故意中傷暖姐,暖姐打得好,不,應該把他們每一個人都砸得進醫院。”
項南瞧着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拿了一杯水給她,“喝點水,嘴脣都乾裂了。”
尚銘接過來,仰頭一口喝下了,放下杯子,拿着平板電腦,又跟了上來,繼續問:“四哥,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項南看着她,挑了挑眉,問:“你認爲呢?”
尚銘搖搖頭,一臉的堅決和誠懇。
“我是暖姐的有力後盾,我相信暖姐是清白的。”
“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尚銘堅定的神情有些垮,眨了眨眼睛,然後扭頭看向項南,皺了皺眉頭,神色又是一驚。
“你是不是不相信暖姐?”
項南一愣,話還沒有說出口呢,又被她給噼裡啪啦的接了回去。
“四哥,你竟然不相信暖姐!你知道你不相信暖姐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暖姐給哥帶了綠帽子!”
“你在說什麼?”
尚銘此刻是怒火氣火一起燒,燒得她眼睛裡臉蛋都紅了,站起來。
“我要去告訴暖姐你不相信她,還有,你哥給戴綠帽子!”
項南嘴角抽了抽了,走上去抓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相信暖姐了,還有怎麼成了我給哥戴綠帽子了,要戴也是副市長帶啊,關我什麼事啊?”
尚銘一邊睜扎着,一邊喊:
“看看,你還說你不相信,你都說副市長給哥戴綠帽子了!”
“小五,你別給我胡攪蠻纏,小心我揍你!”
暖餐務句暖。“你還要揍我,我一定要告訴哥!”
項南只覺得頭大,也不說話,使勁的把他往裡面扯,偏偏尚銘手裡拿着平板電腦,總是砸他的手,項南也不抓他的手裡,伸手抱住他的腰。15951919
尚銘就像個小龍蝦似的,又是扭又是叫的,終於項南於不防間,搬到了茶几的腿,兩人一同倒在了沙發上了,項南的臉撞到了尚銘的胸部。
然後,兩人都石化了。
項南是最想反應過來的,他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的臉剛纔撞到地放,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把。
軟綿綿的!
尚銘則像是被油濺到似的,叫着推開他,跳了起來。
“你、你摸我哪裡?”
項南被他推到在地上,還猶自沒有回神,眼睛依舊盯着她的胸部,喃喃問:“小五,你、你的胸部怎麼軟綿綿的?”
尚銘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喊了一聲:“你的胸才軟綿綿的呢!”然後,就跑走了。
項南看了看手,又摸了摸臉,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直到莫言進來了,他纔回過神來。
“看你那模樣,思春啊!”
項南沒有理他,莫言在他身邊坐下,問:“我看到小五撅着嘴跑出去了,你又捉弄他了?”
項南看向莫言,“三哥,我問你個事,男人的胸不都應該是硬硬的嗎?”
莫言微微皺眉,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還是回答道:“那是對於經常健身和瘦的男人而言的。你問這個
做什麼?”
項南不說話,莫言哈哈笑道:“看來是真的了,小四,看不出來,你還好這口!”
項南只覺得頭沉沉的,搖搖頭,不想再想了,轉頭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莫言站起來,走到他辦公桌前敲了敲,碰了碰鼠標,屏幕就亮了,他看着網頁,微微勾脣,問:“很精彩是不
是?”
項南不高興了,走過去。
“你這是在笑話哥。”
莫言的臉色變了變了,說:“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不適合哥。”
“那是你的想法,關鍵是你的想法不重要。”
莫言深呼吸一口氣,張嘴正要說什麼,看到蕭寒走進來,趕緊閉了嘴,笑道:“哥。”
蕭寒看了看四周,問:“小五呢?”
“已經走了。”
蕭寒點點頭,又問:“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隨便說說。”
項南發現蕭寒的視線有些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是電腦屏幕,他的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連忙關了
電腦,呵呵的訕笑着。
蕭寒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淡淡道:“看來你們是真的太閒了!”
舒暖在醫院裡待了一下午,離開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她正站在門口看着西天便拿鋪開的彩霞,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沒有署名,是個陌生號碼,但是依稀又有些眼熟。
舒暖在出租車上接到了陳母的電話,陳母的心情比着上午的似乎好了很多了,可以聽到叮嚀囑咐的語氣裡盡是笑意。
舒暖全程只是恩恩的應着,只是在最後掛電話時了說了一聲再見。
陳母的電話剛斷,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是陳愉廷的。
電話又響了一次,最後來了一條短信息。
她看也沒有看信息,就直接刪除了,然後關機。
這時候,司機師傅停下了車。
“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