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愉廷把舒暖放到後車座上,舒暖卻掙扎着直喊道:“我不要和你回去,我不想見到你,蕭寒,你放開我!放開我!”
陳愉廷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見她反應激烈,一副很怕的樣子,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道:“暖暖,我不是蕭寒,我是二哥,我是二哥啊!”
舒暖的掙扎漸漸的軟下來,迷濛的眼睛看了看他,“二哥?”
陳愉廷點點頭,“對,我是二哥,我不會傷害你的。殢殩獍曉”
陳愉廷的臉在她眼裡慢慢的清晰,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又叫了一聲:“二哥。”
陳愉廷只覺得心裡像是刺進了一根刺,微微的痛着,痛着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的喜悅,因爲他聽出了她語氣裡暗含的依戀,他笑笑,伸手將她臉上的頭髮撥開,道:“我送你回家。”
舒暖點點頭,忽然又想到舒雲今天晚上也回家了,又搖搖頭,“不,我不要回家。”
愉愉哥掙在。陳愉廷瞭解她,知道她心中所想,點點頭,“好,不回家。”
酒勁兒上來,舒暖很快就睡了過去,陳愉廷把她摟在懷裡,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俊逸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清亮的眸子裡是無限的深情,好像看着最心愛的寶貝一般。
開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問:“副市長,去哪裡?”
陳愉廷沉吟片刻道:“去四環的別墅。”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幢別墅前停下,司機下來開門,陳愉廷抱着舒暖下去,走進別墅。
別墅不大,但是格局佈置得很精緻,花草山水樹木一應齊全,穿過一條綠蔭掩映的走廊,就到了主屋,在跨上臺階前,陳愉廷對跟在身後的司機,道:“你回去吧!”
司機一愣,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舒暖,點點頭,“是。”
陳愉廷把舒暖抱到二樓的主臥室,放到牀上,發現她的衣服沾染了酒液有些溼,什麼都沒想的就去接她的扣子,這時,舒暖卻因爲胃裡火燒火燎般的不舒服,哼着動了一下,陳愉廷如被雷劈,連忙縮回手。
舒暖只動了一下便不動了,陳愉廷的視線落到被他已然解開三個釦子的胸口上,白希的肌膚上遍佈了斑駁的青紅痕跡,昏黃的燈光下猙獰不已,像是一張張長大的嘴嘲笑着他。
陳愉廷的眼睛裡驀地閃過一絲凌厲,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可抑制的沉痛,擱在牀邊的手不自覺的就握緊了,他盯着那些傷痕看了一會兒,又擡手把她的衣服攏嚴,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
蕭寒一路沉默的回到別墅了,下了車,直接就上樓了,風影想跟上,才走了兩步就被他厲聲喝退了。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上來!”
風影習慣性的服從蕭寒的命令,自然不會再多走一步,但是他又不放心,就在客廳裡等着。一陣震耳的關門聲過後,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聲音了,風影心想着難道已經睡下了,站着樓梯口正仰着頭看時,又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這一聲清脆響亮,應該是酒瓶被摔的聲音,之後就徹底就安靜下來了。
於默推開門只聞到滿室的酒味混合着菸草味,嗆得人只想流淚,於默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人,浴室的門也是開着呢。
“哥。”
剛開口叫了一聲,衣櫃的門開了,蕭寒走了出來,看到於默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於默瞧他穿戴整齊,除了臉色冷了些,並沒有別的異樣,笑了笑,道:“今天週末,想約哥出去打球,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打球了。”
蕭寒一邊低頭扣袖口上釦子,一邊朝外走:“風影給你打的電話?”
於默的臉上的笑容一僵,尷尬的咳了一聲,笑笑並未說話。蕭寒轉身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朝樓下走去。
風影正站在客廳裡,朝蕭寒低頭道歉:“少爺,對不起。”
蕭寒看着他沒有說話,於默連忙上前道:“其實這也不能怪風影,是我想知道哥的事情,逼着風影說的,我們也是擔心哥嘛!”
蕭寒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轉了轉,勾了勾脣,坐到沙發上,道:“我不是什麼情聖,一個女人而已,我還不至於爲她怎麼着!”
蕭寒說的漫不經心的,但是於默風影二人的心裡卻立即就把他的話給反駁回去了。
於默:一個女人而已?說的多無所謂,你昨天一天爲了那個女人可是滴水都沒有沾啊!更別提你那烏雲覆蓋的黑臉了!
風影:少爺,當你看到陳愉廷抱着小姐,我可以感覺到你周身散發的殺人氣息,雖然你沒有做任何動作,我知道你很憤怒,很生氣,要不你也不會喝酒了,還把酒瓶摔碎了!少爺,你平時很少喝酒的!
蕭寒看着報紙,臉上的神情一點點的變沉,變黑,於默發現了,走過去一看,驚了一下,只見滿篇幅的報紙都是陳愉廷和舒暖的照片,緊緊擁抱的,含淚相視的,還有陳愉廷抱着舒暖離開時的背影,再加上繪聲繪色的文字報道,可謂是圖文並茂,情真意切。
“哥,這、這是……”
於默本來是相當說客的,可是看着這些照片,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寒的眼睛緊緊盯着報紙上的兩人,眼底薄發着滔天怒火,他一點點的收緊五指,直到指尖刺破報紙,深深的陷入手心肉裡。於默見他的臉色寒沉,額上的青筋暴突,連忙勸道:“哥,稍安勿躁!或許他們只是這樣抱着,其實什麼也沒有做。”
蕭寒看向於默,冷哼道:“抱着?”說着,把手裡捏得不成樣子的報紙,扔出去,怒聲道:“她是我的女人!”
於默和風影一噎,見蕭寒走出去,也緊跟着出去。
“你們兩個再跟上一步,信不信我斷了你們的腿!”
“哥,你千萬別衝動!”
蕭寒開着車一路飆過去,幽深的眼睛裡帶着幾絲血色,躥騰的兩簇火焰越燒越烈,他一路將油門踩到底,耳邊呼呼而過的厲風,卻不能將他腦海裡的印象吹走。11d。
她抱着陳愉廷時用力的手臂,她看着陳愉廷時含淚的依戀眼神,她靠在陳愉廷懷裡時的溫順恬靜……
蕭寒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用力的捶了兩下喇叭,迴應他的是另一聲尖銳的汽笛聲,眼看着對面的卡車叫囂着就要碾過來,他猛打方向盤,車子衝向路邊,劃過一段長長的距離後,停下。
這一場驚嚇似乎將他體內的怒火給壓了下去,他盯着前方看了一會兒,然後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幽深的眸子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淡,暗沉,只是握住方向盤的手還是緊緊的。
舒暖是被照到眼睛上陽光給弄醒的,她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又痛又沉,像是被灌滿了鉛,又像是被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她極力的思索着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終於殘破的畫面拼在一起,她依稀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暖撐着石頭一般沉重的頭坐起來,看到牀邊自己的衣服,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發現只是上衣被換下了,她換上自己的衣服,朝門口走去。
臥室的門是開着的,陳愉廷正在打電話,想必是害怕吵到他,聲音壓得有些低,但是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和陳母通電話。15242321
舒暖等到陳愉廷掛斷電話了,才拉開門走出去。陳愉廷正在看報紙,聽到門響聲,擡頭看了一眼,連忙把報紙放下,又順手把一旁的雜誌壓在報紙的上面,笑着站起來,問:“睡醒了?”
舒暖點點頭,有些尷尬:“二哥,對不起,麻煩你了。”
陳愉廷笑笑,“沒關係。”又看了看她的衣服,道:“還有衣服的事情你不要怪我,我看你的衣服被紅酒染了顏色,就給你換了一個,不過,你別多想,我是在被窩裡給你換的。”
舒暖的臉上有些不自在,看向他道:“我相信二哥。”
“該餓了吧,我做了飯,過來吃。”
陳愉廷說着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陳愉廷一愣,不解的看向她。
舒暖又不着痕跡的朝後推退了兩步,道:“二哥,我昨天喝醉了,無論我昨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好了。”
陳愉廷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道:“我沒有辦法做到什麼也沒有發生,暖暖,告訴二哥發生了什麼事?”
舒暖搖搖頭,“沒事。”
“怎麼可能是會沒事?你平時很少喝酒的,昨天卻喝得爛醉,還有你身上那些……”
陳愉廷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停頓了一下,道:“是不是蕭寒欺負你了?”
舒暖還是搖頭,“沒有人欺負我,二哥,我真的沒事,我先走了。”
陳愉廷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道:“舒陽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
舒暖一愣,沒有說話。
陳愉廷的神情有些激動:“暖暖,我說過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我會幫忙,爲什麼?爲什麼不找我幫忙,反而去找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