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勁纔將段之焱扯到陽臺上,清冽的晚風吹過來,範可兒眼中怒氣隱約加重。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瘙癢的感覺,範可兒回頭對上他專注的黑眸,正仔細的幫她整理着被風吹亂的髮絲。
“別動。”
範可兒本能要避開他,男人溫熱的大手瞬間摟在腰身上,眼裡的認真猶如漩渦拉扯着她分神……
大廳金碧輝煌的燈光描繪着男人俊美無儔的輪廓,依稀融化掉眼中一貫的冰凌。他的手很暖,輕易幫她擋去了所有寒風,兩人的距離很近,範可兒能聽見他的心跳聲,甚至能感受他胸腔內的跳動。
直到段之焱略帶熾熱的目光直視而來,她才驀然回過神,擡手將兩人的距離隔開,“你別以爲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做過的一切!”
“那你想怎麼樣?”男人磁性的沙啞非常醉人。
範可兒下意識的嚥了一口沫子,連晚風都變得灼人,“把片場的地契還給我!”
“如果我不呢?”段之焱越發湊近她,範可兒無路可退的靠到冰冷的牆壁上,掌心卻抵在男人越發滾燙的胸膛上,高大的身軀壓得她難以忍受!“你放開我!”
段之焱笑了一下,灼熱的脣隨即落到她的脣瓣上,輕輕啃咬徘徊着,耐心的挑逗着她沒有深入。
這裡的位置很偏僻,加上四周昏暗,外人很難看見這個角度。
範可兒推搡着他,渾身的力氣不由自主的被抽去。段之焱的吻很緩慢,細細的描繪着她的脣瓣,範可兒一聲輕嚶,腦袋開始有些暈漲。
纏綿的淺吻持續了很久,等範可兒被鬆開的時候,她渾身發軟的靠到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微張着脣瓣在喘氣,腦袋一片暈暈噩噩。
“可兒……”段之焱的聲音很沙啞,看着懷裡安順的小女人,眼裡透出了幾分溫柔。
範可兒怕他會再來一次,猶如貓兒般掙扎了幾下,緩了一陣才清醒過來。擡頭迎上段之焱,她不悅道,“把地契給我。”
別以爲段之焱這樣她就會放棄!
男人危險般眯下眼,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倔強。他乾脆利落的把範可兒抱住,任由她在懷裡掙扎,抿着冷冽的雙脣一聲不吭。
範可兒被他的態度的惹怒了,狠錘了他一拳黑着臉不肯說話!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直到宴會大廳裡傳來隆重的音樂聲,似乎有什麼特別的事要發生。
段之焱牽起範可兒的手,眼見他要回到大廳,範可兒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段之焱盯住她一陣,忽然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範可兒完全沒有防備,瞬間就被他弄得愣住了數秒,然後立刻別過臉!
“那你在這裡等我。”
範可兒冷哼出聲,擡步直接離開,誰要等他?又不是把地契還給她!
下一刻,男人把她整個抱住,溫熱的雙手環在她小腹上,“如果你聽話,我可以考慮把地契還給你。”
“你……”範可兒強行收住怒火,“別以爲你把地契拿走,我就沒有任何辦法!”
整座城市不是隻有一處適合拍攝的片場,雖然會浪費一些時間,但他們總能找到第二個地方!
男人的嗓音緊貼着耳朵,聽得人心底發寒,“你找幾處,我買幾處。”
“段之焱!”範可兒終於被他惹怒了,“你憑什麼一直阻止我!”
“憑你沒得反抗!”段之焱的臉色瞬間冷下。
範可兒被他逼得無法反駁,就算她怎麼說,段之焱都不會放過她。可這些事跟劇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爲什麼要用其他人來威脅她?
雙手死死的捏成拳頭。範可兒咬着下脣不想再和他說話。
宴會大廳裡的音樂越發緊促,段之焱沒有強逼她,帶着一身冷傲的氣勢邁步離
去,清脆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好像踩在心頭上。
範可兒想走,但一想到段之焱剛纔那句話,她心裡充滿了憤恨,因爲她知道段之焱有這個能力!他也做得出這些事!
宴會大廳裡似乎很熱鬧,範可兒站在陽臺上看着,眸光變得深邃不清。
她不能一直被動的聽從段之焱的話,她不會退出娛樂圈。
“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範可兒剛纔好像在人羣中看見了容辰,但只是一瞬間的事,等她眨眼回過神,那兒只有幾個陌生的富豪。
“盛典”一場大盛事,沒有足夠的身份根本無法參加。她不是說容辰沒有這個資格,只是他近年來一直在國外,剛回國幾天就拿到了“盛典”的邀請函?
美眸的疑惑加重,很快又散去。她不願意深究容辰的事,容家在背後的勢力也很神秘,過多的調查,只會提前被容家注意上,得不償失。
“可兒?”
在陽臺垂眸深思着對策,一張驚喜的臉忽然湊到身旁。
範可兒回神一看,是顧楠。打量過他今晚的禮服裝扮,不難看出他是參加“盛典”宴會的。
顧楠原本只是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沒想真的是範可兒,一身合襯的人魚尾晚禮服勾勒出她撩人的身段,看得顧楠險些把持不住,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發濃厚。
“可兒,你那晚怎麼忽然就走了?我在餐廳裡找了很久。”
面對顧楠的詢問,範可兒隨意應了一句,想起那晚段之焱和她吵架就是因爲顧楠的關係,他好像很不喜歡自己和顧楠呆在一起。
顧楠能出席“盛典”,想來他的背景應該相當有來頭。
“是他帶過來的嗎?”顧楠的眼神突然變得不悅,語氣聽起來很酸。
範可兒隨後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是藝人,本來是沒有資格出席“盛典”首場宴會的,如果不是因爲段之焱,她根本進不來。
顧楠也應該想到了這點,背後“包養”範可兒的人肯定有不少本事,自己更加不能輸!“可兒,我帶你去見見我爸。”
“什麼?”沒想到顧楠這麼直接,範可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帶進了宴會大廳,一路穿過人羣朝二樓的廂房走去。
範可兒想拒絕,顧楠非要她去見一見,說他們已經是朋友了,認識一下家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典型富二代的性格讓範可兒頭痛,儘管顧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
細細的掃視過大廳裡的人羣,沒有看見段之焱,她鬆了口氣,只怕那個男人若是看見自己離開了陽臺,也不知道又會用什麼東西威脅她。
二樓和一樓大廳完全是兩個世界,半月形的護欄設計可以讓二樓的人輕鬆俯視一樓的情況,瞧見顧楠帶了個美女上樓,幾個公子哥兒不懷好意的湊過去,被顧楠瞪了一眼警告他們滾遠點。
那個幾個公子哥兒似乎有點怕顧楠,窺探了範可兒幾眼也不敢行動。
顧楠領着她來到一扇純手工雕制的木門前,非常有氣勢,“可兒,我爸就在裡面,他這人可能有點嚴肅,整天繃着一張臉,你不用怕他的,我會一直陪着你。別人怕他,我可不怕!”
見顧楠信誓旦旦的模樣,範可兒已經到了門前,想走也來不及了。
顧楠隨手敲了敲門,示意範可兒跟在身後,廂房裡很安靜,明亮的燈光充斥四周。
範可兒順勢望進去,只見廂房的擺設非常古色古香,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茶水味,還有尚未來得及散去的硝煙味。
“小弟?”
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疑惑的聲音,範可兒這個角度看不見說話的人是誰。
“你剛纔去哪裡了,爸找你呢。”
“找我幹什麼?”顧楠隨口應了一句,領着範可兒走進廂房,地上鋪着手工制的地毯,旁邊擺放着一張紅木圓桌,
若不是氣氛太過沉重,範可兒會喜歡這裡的古典擺設。
“小弟,她是誰?”顧雅蹙着眉頭站起身,風韻猶存的嬌軀上穿着暗紅色的高貴旗袍,完全看不出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我朋友呀。”顧楠帶着範可兒走到老人身旁,臉上的嬉皮笑臉頓時收斂了一些,“爸,我帶個朋友過來見你了。”
顧老爺子“嗯”了聲,獵鷹般的銳利的眼神掃到範可兒身上,一瞬間似有一把利箭將自己直接射穿!
不等範可兒細想,顧老爺子撤回了視線,半老的臉上泛着微黑,心情似乎不好。
顧楠完全沒看出是怎麼回事,見老爹答應了,他高興的招呼範可兒坐下,擡頭一看,才發現所有人都不敢坐,像木頭人一樣棟在旁邊。
“小弟!”顧雅連忙給他使了一個眼神。
“怎麼啦?”顧楠疑惑的站起身,範可兒也跟着他。
主人沒有就坐,她是客人不能破壞規矩。
“爸正在生氣呢,你添什麼亂!”顧雅一手將他扯開,看了範可兒一眼,她更加生氣,“你怎麼把一個女明星進來了?”
“她是我朋友!”顧雅的眼神惹得顧楠不悅,“爸好端端的怎麼生氣了?”
“還不是因爲你那個二哥!”顧雅眼裡的鄙夷怎麼也遮不住,見範可兒站在那裡光明正大的偷聽他們家族內部的事,顧雅氣得咬牙,卻不能當着顧老爺子的面將她趕出去。
“二哥咋啦?二哥都死了那麼多年,你們還聊他,知不知道尊重一下逝者。”
“小弟!”
顧雅快被他氣死了,顧楠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招呼範可兒坐下。見其他人還站在那兒不敢動,顧楠翹着二郎腿,“你們這些傢伙真不懂事,一定又在爸面前說那些事了吧?我說你們真是吃飽了撐着,整天跟一個死人搶來搶去,有意思嗎?”
“顧楠你說什麼!”顧雅憤怒的呵斥他,“他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爸憑什麼對他這麼好?要不是他媽媽當年做出那些齷蹉的事,媽怎麼會被活活氣死!這些你都忘了嗎?”
顧雅一直知道小弟吊兒郎當,沒想到他連母親的死都能忘記!整天爲一個私生子說話,還是不是她親弟弟!
“我沒忘!”想不到顧雅會當着範可兒的面罵他,顧楠怕了丟臉,“啪”地一聲拍桌而起,“二哥已經走了,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我的二哥,你的弟弟!姐,這些事你就不要再說了!”
顧楠哼的一聲偷偷打量範可兒,想看看她有沒有被自己的話感動,誰知女人一點表情都沒有,真是氣死他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姐弟不要再吵了。”
在場一個較爲年長的中年男出來打圓場,瞥了範可兒一眼,明顯不想被她知道太多關於顧家的事。“顧颯的確不在了,但他還有一個孩子。當年那孩子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你們爸爸心裡很擔心,你們就不要再吵了。”
“哼!還不是一個野種!”顧雅非常不見待顧颯,卻也知道不能在陌生人面前多說。她狠瞪了範可兒一眼,黑着臉坐到旁邊,覺得是範可兒礙着她了,她原本可以趁着今晚的機會把父親留給顧颯的遺產拿回來!
顧老爺子由始至終一句話也不說,威嚴的國字臉讓人觸則生寒。
年長的顧家叔叔見氣氛終於緩解了一些,招呼衆人坐下,聽說今晚好像正好是顧老爺子的生日,顧家特意在“盛典”的宴會上設宴,今晚到訪的人大部分都是衝着顧老爺子的面子而來的。
範可兒剛纔在大廳轉了一圈,看見很多政府高官、商界大鱷,如果這些人都是爲了顧老爺子的話,那麼,顧家的面子真夠大的。
“招呼其他人進來吧,別讓賓客久等了。”
顧家叔叔揮了揮手,隨後到場的幾人讓範可兒驚呆了幾秒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