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天吃痛鬆開了手,彎着腰痛苦的嘶吼,“可兒,你別以爲搭上了段之焱就可以高枕無憂,他遲早會拋棄你的嗷……”
泄憤的話還沒說完,一拳迎面就打在了他的臉上,段之焱解開了一顆鈕釦,見裴雲天還想撲過來,又一個利落的踢腿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出了一米開外,痛苦的躺在地上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段總裁,別打了!”
範可兒一怔過後連忙拉住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宛若死狗一般的裴雲天,抿了抿嘴,六年的感情說一點沒有那是假的,只是他禽獸不如的做法讓她徹底的冷了心。
段之焱好整以暇的重新扣上袖釦,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看着神色晦暗不明的範可兒,突然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他配不上你。”
範可兒苦笑着搖頭,拋開腦海裡亂糟糟的念頭,象徵性的詢問道,“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好。”出於範可兒意外之外的,段之焱竟然點點頭。
範可兒魂不守舍的拿鑰匙開了門,短短的時間裡她想起了很多,有她剛入演藝圈的忐忑,剛拍第一部劇的不安,還有被導演要求潛規則時的憤怒,那時候都是裴雲天全心全意的陪着她,哄着她,安慰着她。
爲什麼,當年那個陽光開朗的裴雲天會變的這樣的心狠手辣?
“你和他不合適。”段之焱看着顫抖着手指好不容易纔開了門的範可兒,心頭
閃過一抹怪異的憐惜,莫名的有些煩悶。
“哦,我沒事。”範可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可笑的比哭還難看。
“給你。”段之焱掏出手帕遞給她,範可兒愣愣的接過,眼神朦朧的盯着帕子上繡的一個秀氣的蘭字,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裡已經滿是淚水。
“謝謝。”範可兒有些尷尬的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斑斑淚痕,她有多少年沒哭過了?久的她已經忘掉了淚流的感覺。
兩人進了客廳,範可兒叫了兩聲範媽卻沒能得到迴應,她擡起腕錶看了下時間,範媽應該是出去跑步了,這才放下心來,親自替段之焱端了杯茶。
“這個……你的手帕還要不要?”
範可兒咬着嘴脣,注視着潔白的帕子上繡的那朵亭亭玉立的蘭花,她眯了眯眼,這應該是某個女人送的吧,他公司的那幾個前臺還說他脾氣好沒有半點花邊新聞,眼下看來,他只是僞裝的太好了而已。
有錢又有權的男人有幾個是不左擁右抱,流連於花叢間的?
“送你。”和範可兒猜想的一樣,她用過的東西段之焱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使用,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剛纔的那個問題很明顯是多此一舉。
剛準備轉身把手帕扔掉,範可兒突然瞥見段之焱一貫輕描淡寫的臉色變了變,站起身大步走來從範可兒的手裡一把將她攥着的手帕奪了過來,慢慢的攤開。
在看到那朵精緻的玉
蘭染上的髒污時,幽深的黑眸頓時充滿了肅殺之氣,薄抿一抿再抿,周身縈繞着濃濃的煞氣,空氣裡的溫度霍然降至冰點,冷峻的臉龐好似修羅降臨。
範可兒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段之焱,繃緊的臉色好像即將斷裂的弓弦,身上的駭然氣勢彷彿下一秒就會把她撕成碎片,她本能的退後了幾步,目光警惕又不知所措的盯着他。
不就是一個女人送的手帕,難道比他那件手工定製的名牌西裝還值錢嗎?
“你別這樣,大不了我賠你一個。”受不了壓抑尖銳的氛圍,範可兒咬了咬下脣,嗓音有些顫抖的打破沉默。
“你就算傾其所有也彌補不了你犯下的過錯!”
潔癖嚴重到逆天的段之焱竟然撫上被弄髒的那株玉蘭,他擡眸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聲音凜冽如寒冬,範可兒甚至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絲的殺意。
過錯?是他把帕子主動遞過來的,不是她強取豪奪的吧?怎麼到他嘴裡就變成了是她的過錯?範可兒諷刺的笑了一聲,幽幽的道,“段總裁,這手帕又不是我死皮賴臉要過來的,而且弄髒了我可以幫你洗乾淨,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我小題大做?”段之焱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雙目冷厲的似九幽地獄裡森森燃起的鬼火,“我怕你的髒手會污了素蘭的帕子!”
他隨身備着兩條手帕,他剛纔忘了另外一條已經擦過手被他隨手扔在辦公室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