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若是願意,到了地方還是裝暈吧,也算在下對王妃的賠禮。”黑衣人有些出神的說着。
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感覺自己背上的女子,那不自覺抓着自己衣角的素手,黑衣人已經不想這樣的女子再受到別人的傷害了。她再被人抓住,那人可不見得像自己一樣憐香惜玉呀。
黑衣人搖了搖頭,自己只是覺得對不起人家,只是有點內疚,我問心無愧!她已經成親了,她已經成親了…
蘇瑛有些驚訝黑衣人對自己的暗示,他也是聽命於人,對她已經算是不錯了。現在,他這是…
蘇瑛閉上了眼睛,等下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呢?那些金面人,想來跟這黑衣人也不是一路的,這樣的高手是不屑與跟那些人一起的。
蘇瑛微微苦笑了一下,看來惦記自己的人還真不少。
感覺着黑衣人開始緩步慢行,蘇瑛緊緊閉住了自己的眼睛,雙手也自然的垂了下來。
黑衣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走進後院的小門,一步步的走進,他的心卻越來越沉。原本這件事一了,他跟他的伯父就自由了,卻說不出爲什麼,心裡的不捨已一點點的包圍了自己。
“多謝了,把人交給我吧。”黑衣人對面的男子一步步的走過來,想要接過黑衣人扛着的蘇瑛。
蘇瑛只覺得耳邊說話的人極其的眼熟。那略帶壓抑的嗓音,蘇瑛猛地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
黑衣人感覺到了蘇瑛的異樣,心裡涌出濃濃的不捨。錯開了想要來接過蘇瑛的男子,黑衣人小心的把蘇瑛放在靠牆的小牀上。
“真沒看出來,天火門的少堂主居然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黑衣人原本滿是柔情的目光,一下便的陰冷起來,轉過身來冷冷看着男子道:“廢話少說,你答應我的,你可別忘了。”
“你放心,我忘不了。”男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色布帶道:“這個雲水珠你可以拿去,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黑衣人幽暗的眸子望着男子道:“你說,只要我做得到。”
男子輕輕一笑道:“我只要求你們,被你們天火門打傷的人,永遠都不要爲跟安王府有關的人醫治。”
蘇瑛只覺得自己的心猛一陣跳,安王受的那二次傷,難道都是他麼?
蘇瑛慢慢動了動眼皮,餘光望向男子,忙繼續閉上。
的確是楚晨陽!先皇對安王的恨,蘇瑛還是可以理解,那麼他呢?他這麼想要安王死麼?
黑衣人點了點頭,一把抓過雲水珠道:“我們天火門這些年付出這麼多代價,要是真的也就算了,要是假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放心,惹上你們沒有必要。這些年,你們也爲我做了不少事,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儘可以來找我。對了,安王妃是怎麼了,一直暈着。”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只是我跑的太快了,她受不住暈了。過一會就會醒了。”
黑衣人回頭看了眼蘇瑛,大步走了出去。
楚晨陽幽幽的看着那黑衣人出去,慢慢坐在蘇瑛身旁,看着那白皙的臉龐,不自覺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
“什麼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楚伯鴻他永遠別想跟我鬥。”楚伯鴻眼裡閃過一絲恨意,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在蘇瑛臉上拍了二下。
“一開始老老實實跟着我,也就算了,一定要我這樣把你請回來。蘇家那個老東西以爲可以跟我鬥麼?”
楚晨陽站了起來,看着安靜躺在那裡的蘇瑛,睫毛輕顫印着那水潤的皮膚。楚晨陽只覺得時間有那麼一瞬間的靜止,帶着幾絲得意的閉上了眼睛。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我把事情處理一下,就回來看你。安王那病秧子不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楚晨陽只覺得意氣風發的出了門。
感覺人走遠了,蘇瑛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還算雅緻的房間,自己現在倒是不想走了?
“蘇瑛,你醒了呀,過來喝點水吧。”屋外的強光照的蘇瑛眼睛疼,站在門口的白玫也就是現在的麗妃,直勾勾的盯着蘇瑛不放。
“原來是麗妃娘娘,過來坐呀。”蘇瑛微笑着向麗妃行了個禮,等她坐了下來,便也坐了下來。
“蘇瑛,真是沉得住氣呀,或者說你求之不得。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做個享盡寵愛的外室,也比沒有實權的安王妃強吧。”麗妃語帶不屑,看向蘇瑛的眼神充滿着怨毒,帶着幾絲的嫉妒。
蘇瑛笑笑着道:“阿瑛還沒有恭喜麗妃得到皇上信任呢,以後寵冠後宮也是指日可待呀。”
麗妃平靜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回頭看着蘇瑛道:“這一切都拜你所賜。有了安王那樣的男子,你居然還不知足,勾搭了一個又一個。可能在你眼裡安王不算什麼,在我眼裡他卻是最好的男子。”
蘇瑛微微笑着道:“我倒不知道麗妃對安王如此的惦記呢。只恐怕安王是不會記得一個皇上的女人的。”
“要是沒有你,安王就不會這麼對我。我自從小時候在白府見過安王一面,就再也忘不了他了。我苦苦等着他這麼多年,對我來說見他一面都是奢侈的,你憑什麼佔有了他的心?憑什麼可以站在他身邊?”
蘇瑛只覺得麗妃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的看着自己。該說現在的她可憐還是可怕好呢,一個對自己無心的男人,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找個疼愛自己的男子不是更好麼?都是安王惹的她,怎麼倒黴的還是自己,蘇瑛不由嘆了口氣。
看着蘇瑛眼裡的一絲憐憫,麗妃不由大怒道:“你這樣的女人更本就配不上他。你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臭丫頭,怎麼可能知道安撫他的心?他從小吃了那麼多苦,而你只會給他找麻煩。”
蘇瑛有些無語的道:“是我給他找麻煩,還是你給他找麻煩。他的王妃被搶了,看你還一副興奮的樣子。”
“哼…我們也不用再做口舌之舌了。等下皇上回來,我想他會很開心的。”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本妃不是這麼容易任人宰割的。”蘇瑛看着眼前的麗妃,明明是在笑着卻是一身的冰冷。
麗妃不由避開了蘇瑛那冷然的目光。麗妃即使不想承認,蘇瑛與安王一樣,平靜的時候溫文爾雅,生氣的時候那冷然的氣質的確是一樣的。
“你好好呆着吧,馬上皇上就要過來。你好好享受吧!”麗妃想着現在平靜的蘇瑛,等下的可憐樣,不由心情大好的走了。
蘇瑛冷冷坐着,看着麗妃一臉得意的關上了門。蘇瑛摸了摸頭上的頭上的碧玉簪,默默閉上了眼睛。
哎…他還好麼?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一定着急了吧。想起那含笑看着自己的男子,蘇瑛不覺一陣的心安。沒什麼刻擔心的,我們還會見面的。
書房裡,安王冷着一張臉,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陳伯凡與清王一句話也不敢說。
自精衛存在開始,能這麼輕易的打傷精衛統領,帶走精衛保護的人,今天可是第一次呀。
李青鐵青的一張臉走了進來,低沉的說道:“林潤跟王爺一樣,都是火殺掌。受的傷很重,好在下手的人沒有用盡全力,只是短時間裡不可以用內力。要是他再受傷恐怕就要跟王爺一樣了。”
幾人居是沉默了一陣。陳伯凡皺着眉道:“天火門的堂主喬武,雖然二次打傷了王爺,卻也是受了重傷的。他的侄子這些年武藝比起他來,已經是青出於藍了。林潤傷在他手裡也是不怨,這次的黑衣人怕是…”
“那又如何,要不是喬武當年打傷了我,就算是當年的他,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敢對我的王妃下手,我一定要讓天火門雞犬不留。”安王一臉的陰森,想起那個盈盈而笑的女子…蘇瑛!
安王一下子感覺到了什麼,猛衝出門口,向樹叢臨空打去。一個黑影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黑衣人有些尷尬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道:“世人皆說安王是個病秧子,卻不想有如此功力。”
安王一雙墨玉般的眸子,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我們安王府的守衛,現在居然如此的鬆懈,可以讓你們來去自如了麼?”
“安王,我並沒有惡意。我們天火門受制於人,無可奈何。現在雲水珠到手,我們大可一人一半,也算我的誠意。”
黑衣人打開了布帶,裡面一顆通體碧色的珠子,略一用力,珠子分成二半。
一般的李青忙接過一半的珠子查看起來。安王望了眼珠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珠子雖然不能完全治好你的傷,卻也能讓你減少發作的時間。我回去之後也會解散天火門,只求你們可以放過我的伯父,他已經老了!”黑衣人雖是看不到臉,一雙眼睛卻滿是真誠。
黑衣人看安王依然滿是煞氣,不由嘆氣道:“至於安王妃,你也不用擔心,她身邊跟着二個暗衛,想也是沒有關係的,等下你們去接應一下便是了。”
安王略一沉思,以他的功力是可以輕易甩掉那二暗衛的,想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的吧。想起蘇瑛,安王終還是軟了心腸。
安王看着這個黑衣人,眼裡閃着精光,總不能便宜了他,還有打傷他二次的喬武。
“天火門,除了你跟你大伯,早已經人才凋零了。你倒是想得美,解散了,你在外面風流快活,他們只能任人魚肉。到時候有心人抓了他們,又可以用來威脅你。你可別說你不會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