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浮現出夏逸風的模樣,慕鄢一邊走一邊深思,雖然她清楚,和夏逸風的對立是遲早都要開始的,但是夏逸風今日爲何會來這麼一出?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了?不動聲色的低頭慢步走着,直到身邊的慕瞳身上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眼睛瞥了瞥不遠處的方向。慕鄢才注意到,前方的花園中擺了一桌酒席,而桌邊坐的,正是夏逸風和李琳珊還有林瀟瀟三人。
“姐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着夏逸風那張風輕雲淡的笑臉,慕瞳在心裡暗暗不爽着,總有一天她要把這男人殺掉!
“過去!幹嘛不過去?!”微微一笑,慕鄢理所當然的說道。目光落在夏逸風右手邊的那個空位子上。就算是霸王餐,她也要瞧瞧他賣的是什麼關子。而且如果自己現在不買他的這個帳,恐怕今晚她也就不會有個安穩的睡眠了。
“夫人這是出府去了?”夏逸風笑意盈盈的看着毫不做作,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空位上的慕鄢,眼底劃過一抹寒光。一改之前對慕鄢的態度,夏逸風放下手中的酒杯,單手托腮,一臉認真的看着慕鄢,這讓桌上其他的兩個女人都不自覺的愣住了身子。因爲這是從她們進入夏府以來,第一次聽王爺喚慕鄢爲“夫人”……
面面相覷後,李琳珊和林瀟瀟心中仍是不解,王爺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讓他心情這麼好,肯面露喜色的和慕鄢這個女人一同吃飯聊天了?
“王爺如果不準,慕鄢下次不會再犯了。”垂下眼眸,慕鄢接受着李琳珊和林瀟瀟兩個女人的目光攻擊,然後一臉平靜地做着自我檢討,“只不過這王府中實在無聊,我也找不到個能夠說話的人,所以纔會讓瞳兒帶我出去看一看。”
“嗯。只要夫人願意,以後隨便出府,想去哪裡都可以。”聽着慕鄢的解釋,夏逸風滿意的點點頭,一邊無恥的大方接受着慕瞳眼中、幾乎要將他射穿的殺人眼光,一邊伸手輕輕拂上慕鄢的側臉,柔聲問道:“這裡的傷,還疼嗎?”
看着慕鄢一臉乖巧的表情,李琳珊不屑的哼了一聲,極其小聲的從嘴中吐出“賤人”二字。
“你剛剛,說了什麼?”聽着李琳珊的喃喃自語,夏逸風倏的扭頭與她四目相對,眼中的寒光讓李琳珊身子一顫,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琳、琳珊並沒有說什麼啊!”吱吱唔唔的回答着夏逸風的話,李琳珊身子僵硬的坐在椅子裡,忐忑不安。
“是嗎……”若有所思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夏逸寒的嘴角邊,揚起了一抹邪佞到極點的冷笑。擡眸與李琳珊四目相對,夏逸風輕聲問道:“那麼剛剛那一句賤人,難道是送給你自己的嗎?”
一句話,讓桌上的人還有不遠處伺候的下人,全部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默默注視着眼前的一切,慕鄢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伴隨着夏逸寒眨眼間將手中的酒杯震碎,把最大的碎片向李琳珊的臉上扔去之後,變的更加明顯起來。
“啊!!!”
悽慘的叫聲隨着碎片劃破李琳珊的左臉而響起,夏逸風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癱坐在草地上,用手捂着鮮血直流的左臉的李琳珊,眼中沒有一絲憐惜。
渾身散發着冰冷決絕的王者之氣,夏逸風聲音冷冽的緩緩開口,說着讓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的話。“記住,在這王府裡,倘若再有一人敢說王妃的壞話,本王絕不饒他!而後果,就不僅僅只是像她一樣,毀個容貌這麼簡單了。”
“奴才遵命!”
第一次見到王爺動怒的下人們紛紛跪地不起,直到看到夏逸風的雙腳從自己眼前走過,腳步聲慢慢消失,纔敢大喘氣一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妃不是王爺最不喜歡的嗎?李側妃不是王爺最寵愛的嗎?王爺怎麼會因爲王妃,而對李側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想在前幾日,王妃明明還被綁在地牢裡受着極刑,可是現在……
頹唐的坐在椅子上,慕鄢目光飄渺的一直注視着夏逸風漸漸消失的背影。對那些一道道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
她竟被他擺了一道!好一個夏逸風,居然設下這麼一個圈套。這樣一來,恐怕這李琳珊和林瀟瀟或明或暗,都會不斷的來找自己的麻煩!而他則是想看自己如何應對,所以才故意讓所有的人都誤認爲,他要開始寵幸自己了……
“瞳兒,我們走!”懊惱的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慕鄢不悅的拂衣而起,連施捨的眼光都沒有留給,地上還在哭泣中的李琳珊一個,便匆匆的消失在了衆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