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她的哪句話給刺激到了,江遲聿眸中光芒大盛,似是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
可等了良久,他卻只是抿了抿薄脣,將早餐拿過來,支起牀上的小桌板,“吃吧。”
何書蔓此時哪裡還有心情吃早飯,目光有些清冷地盯着他,無奈又懊惱:“江遲聿,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之前和你說的話?我說過,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我會把它生下來完成你的目的,我只要你在這九個月裡不要再來打擾我,至於你在外面幹什麼,你和安然或者其他什麼然在一起,我並不介意。”
江遲聿正拿着勺子一圈一圈地在瓷碗裡晾粥,雖說已經快要入冬,可容冶那傢伙細心到極致,哪怕是那麼遠送早飯過來,到了這裡拆開還是熱氣騰騰的。
他怕何書蔓燙到,所以在幫她涼。
“你不介意我和誰在一起,但是我介意你和誰在一起!”安靜的病房上空忽然響起這麼一句話,江遲聿放下手中的勺子,一字一字地道:“何書蔓我告訴你,就算容冶是因爲你可憐才來照顧你,那也不可以!”
“你——”
“你是我老婆,我愛不愛你是我的事,別的男人沒有資格指手畫腳!至於想要染指你,呵——”他冷笑了一聲,極其輕蔑,“這個世上能染指我江遲聿的女人的人,暫時還未出生。”
何書蔓被他的話氣到怒火攻心,一時有些口不擇言,“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等這個孩子出生,你如願得到江氏,然後和我離婚,最後接回你的然然,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那是你認爲的皆大歡喜。”
他從不覺得這纔是最終的結局,也沒有因爲這個結局而高興半分。
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何書蔓簡直想打人,肚子已經開始隱隱作疼,可她忍着,咬牙切齒地罵:“江遲聿你就是個混蛋!你不愛我也要霸佔着我,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當我是個木偶嗎?!”
“木偶?”他忽然俯身過來,伸手捏了她的下巴,一側的眉梢輕輕挑起,十分地痞氣,“你覺得我會和一個木偶做.愛?”
“江遲聿,你別逼我——”
“那如果我一定要逼你呢?”他問的輕佻,一點也沒有把她的憤怒當真。
何書蔓閉了閉眼睛,似乎已經無奈到極點,若是以往,她或許就此閉嘴,不會再繼續反抗下去。
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哪怕肚子一直在痛,竟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作罷的意思,只想和他吵到底,吵出個所以然來。
大概是因爲懷了孕,心理變了吧。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逼我,那我不會和你離婚,我要江太太這個位置,我要江氏總裁夫人這個位置,我還要江氏集團的股份!”
她以爲自己這麼說,江遲聿一定會發火,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江遲聿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然後端起那碗白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漫不經心地道:“好,你要什麼都可以。”
何書蔓徹徹底底地愣住了,那粥已經送到嘴邊,熱熱的,但是不燙,溫度剛剛好。
江遲聿擡眸看着她,催促道:“張嘴,不然待會兒涼了!”
她別過頭不吃,臉色變得有些彆扭,“我沒和你開玩笑,我說的是......”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他打斷她的話,再次將粥送到她嘴邊,那架勢似乎是她不張嘴的話他就會和她一直耗下去。
何書蔓瞪圓了眼睛,剛要開口,肚子劇烈地一痛,她倒吸一口冷氣,彎腰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江遲聿一怔,連忙放下瓷碗和勺子,扶住她的肩頭,問她:“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痛?”
何書蔓不想和他說話,轉身要去按牀頭的按鈕,奈何肚子實在太痛,一動冷汗和眼淚同時往外冒,她只能收回手,整個人蜷縮在那裡。
江遲聿也急的不行,往外喊了兩聲,立刻有人衝進來,一看裡面的情況,連忙說:“江總,你先讓一下,我給何小姐檢查一下,看是否需要進手術室。”
“是江太太。”某人一邊往後退,一邊沉沉地道。
在旁的醫生護士都有些震驚,但眼下情況緊急,他們也沒多八卦什麼,只是迅速地進入狀態。
檢查的結果還好,沒有出血,許是因爲早飯沒吃,情緒又波動過大才引起了那一陣的疼痛,醫生長舒了一口氣,回頭對着黑着臉的男人彙報:“江總,江太太和孩子目前都沒什麼問題,不過她現在情況還不穩定,您最好......”
醫生頓了一下,面露爲難,似乎有些不太敢說。
江遲聿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牀上那個閉眼假寐的人,只道:“我最好怎麼樣?”
“您最好——不要惹您太太生氣,這也是爲了她們母子平安。”
醫生的話越說越輕,最後一句還稍微有底氣一些。
說完,大氣不敢喘地站在一邊,生怕某些人脾氣差還不自知,發起火來太可怕。
江遲聿的確不太喜歡聽這樣的話,在他的觀念裡,這個世上只有別人不能惹他生氣,哪有他不能惹別人生氣的?真是笑話!
可看了看何書蔓蒼白的臉,以及她一直將手放在肚子上那維護的姿勢,他心底竟生出一股子的柔軟來,別說是不惹她生氣了,就算讓她當老大都可以!
江遲聿點了點頭,末了還低低‘嗯’了一聲,嚇得在場的人都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
“你們先下去吧。”他吩咐。
衆人皆點頭,隨後嘩啦啦地退了出去,病房裡一下子又只剩下那對戰火未熄的夫妻。
江遲聿在病牀旁坐下來,伸手去拉何書蔓的手,她不肯給,他再拉,如此幾次,何書蔓惱了,一下子睜開眼睛來,裡面都是嚇人的光,說話卻突然哽咽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一切都已經如他所願,自己已經卑微到塵埃裡,讓所有人都看了自己的笑話,他到底還想怎麼樣?一定要逼得自己去死他纔開心嗎?
江遲聿看她哭就煩躁,皺着眉頭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不耐地說:“我怎麼對你了?我就是要你喝粥,又不是打你罵你,用得着這麼委屈嗎?”
是啊,這次的確只是讓她喝粥而已。
可是接下來呢?他哪一次不是給了一顆糖緊隨其後的就是一巴掌?哪一次不是把她送上天堂又狠狠推下地獄?這樣的遊戲他樂此不彼,可她已經筋疲力盡。
何書蔓重新閉了眼睛,低聲啞啞地說:“江遲聿你說個明白吧,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做你才肯放過我?”
牀邊的人安靜了許久才俯身下來靠在她耳邊,那聲音如溫暖的風,輕輕撩過她的耳際——
“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了,但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傷害你,聽話。”
何書蔓聽了前半句就覺得絕望,可聽了後面的更加絕望。那沾了淚水的長睫毛顫動不已,可最終她也沒有再睜開眼睛說話。
他不會放過她了,他要一輩子將她控制玩弄於掌心,還有什麼比這更絕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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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下來的幾天何書蔓卻發現一切都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樣。
江遲聿還是每天都來,除了他之外,只有他允許的人才能進入病房,比如梅姨,還有何書蔓的母親陳芸。
其他閒雜人等,一概不準進入。
他的脾氣也前所未有的好,不發火不發怒,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他本就長得英俊挺拔,再配上這迷人的笑容,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被迷得暈頭轉向,一頭到晚往她這邊跑。
陳芸得知她懷孕的消息高興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吩咐着吩咐那的,轉頭聽到聲音,一看是江遲聿來了,更加高興。
“遲聿你來了啊。”
江遲聿微笑地點頭示意,上前看了看何書蔓,低聲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何書蔓態度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沒回答。
陳芸不知內情,還以爲小倆口是鬧矛盾了,剜了何書蔓一眼,“問你呢,怎麼都不說話?”
何書蔓欲哭無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媽啊?怎麼她都幫着外人?
江遲聿笑得更得意,簡直是滿面春風,坐下來,在她不情不願的眼色中將她的手拉過去握在掌心,柔聲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接下來我會好好表現的,你不要生氣了,嗯?”
又開始演戲了!
何書蔓繼續不搭理他,但是不解的陳芸問了:“怎麼......你們怎麼了嗎?”
江遲聿抱歉一笑,“前些天我在國外出差,蔓蔓住院了我沒及時趕回來惹她不高興了。”
“......”你是去看情.人好嗎!
陳芸一聽更覺得是何書蔓太小題大做了,狠狠地訓了她一番,“不在乎自己事業的男人那也不是好男人,蔓蔓你見好就收,別太過了!”
何書蔓氣得不行,轉頭狠狠瞪始作俑者。
然後江遲聿卻笑眯眯地忽然起身在她臉頰上飛快吻了一下,低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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