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並不在意被冷落,他看出盧文庭並無惡意。
“這是我的身份憑證。”
林尋將一塊特製青銅銘牌遞過去,正面寫着數字三十九,背面則寫着數字十二。
“林十二,來自弒血營三十九號營地?”盧文庭拿在手中一掃,就認出了林尋身份。
他似有些恍然了:“怪不得能夠獵殺如此多軍功,原來是出自弒血營的學員,你是哪一屆的?總教官是誰?”
“我是四年前進入弒血營學習,總教官是徐三七。”林尋隨口道。
盧文庭眼神頓時變得奇怪,驚詫道:“四年前?難道四年前……你才僅僅只是真武境界?”
林尋點頭。
四年時間,從真武境一路闖過靈罡、靈海兩大境界,邁入更高的洞天境行列中!
這……
就太過驚人了!
盧文庭內心震撼,沉默半響,才感慨說道:“後生可畏啊,對了,你來自哪個營地?”
林尋一怔,道:“我今天剛抵達弒血戰場。”
“什麼?”
盧文庭失聲,臉色徹底變了,似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你說你……今天剛抵達弒血戰場?”
林尋皺眉,他隱約察覺到,情況似有些不對勁。
“這是我的推薦信。”林尋將趙泰來交給他的一封玉質密函拿出,遞了過去。
盧文庭拆開一看,整個人都愣在那,臉色愈發奇怪,有震撼,也有疑惑,竟似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許久,他才深吸一口氣,看着林尋說道:“夜深了,不如我先讓人給你們安排一處居所,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談?”
林尋點頭答應。
……
片刻後,位於半山腰上的一排石屋前。
“林大人,這裡的房屋大多都空置着,您可以隨意挑選一間作爲自己的居所。”
那名盧文庭安排的侍從把林尋領到這裡後,略一介紹,就匆匆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林尋。
他原本還想詢問一些關於營地的事情,可惜,那侍從自始至終都守口如瓶。
林尋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多想,隨意挑選一間石屋,就推門而入。
這房屋明顯就未曾有人居住,桌子、牀榻、以及各種擺設上都落滿了灰塵。
略一打掃,林尋就躺在牀上,心中卻有着兀自有着諸多疑惑,讓他無心修煉。
七號營地?
看來弒血戰場中,屬於帝國的營地並非只有這一處。
還有那盧文庭,得知自己今日抵達弒血戰場時,表現也太反常,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緣由。
思忖半響,林尋翻身而起,推門而出。
他需要找人問一問關於營地的一些基本情況,並且,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那個看守碉樓的護衛統領。
……
血刀酒館。
當那自稱“老黃”的護衛統領帶着林尋抵達這裡時,讓林尋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軍營中還存在這樣一處所在。
酒館很熱鬧,三五成羣的修者匯聚其中,飲酒聊天,氣氛噪雜混亂。
“大人,這地方聊天不錯吧?咱們軍營中的許多修者,只要從戰場上返回,就會來這裡暢飲宣泄一番,否則,這隻有殺戮和死亡的日子可就太單調壓抑了,換誰都得崩潰掉。”
老黃一臉感慨。
他要了一壺酒,坐在林尋對面暢飲,酒是特釀的烈酒,專門提供給修者,味道辛辣如刀,勁道很大。
僅僅一壺酒,就耗掉了林尋三十積分,而他今日兌換的兩個二等軍功,攏共才獲得一千積分。
也就是說,一個二等軍功,可以兌換五百積分。
這些積分是可以用來兌換一切物資的,包括在這處酒館消費。
“我想跟你請教一些事情。”林尋斟酌開口。
老黃連忙擺手:“請教不敢當,若能幫到大人,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尋也不廢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是今天第一次前來弒血戰場,你覺得像我這樣的新人,應該先了解一些什麼常識?”
噗!
老黃嘴中的酒一下子噴出來,嗆得眼淚差點流出來,只是他卻不理會這些,而是一臉驚愕地看着林尋:“大人,您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開玩笑!
他老黃在這弒血戰場也算一個趟過無數次屍山血海的老人了,可還從沒見過這樣一個“新人”!
一個新人,能斬掉暗蠻皇族後裔的一隻手臂嗎?
一個新人,又怎可能孤身一人橫穿戰場,安然抵達營地?
最可怕的是,這樣一個新人,還帶了一座小山似的行囊,其中裝着的可都是血淋淋的軍功!
林尋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着桌面,似笑非笑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老黃連忙搖頭,只是他兀自有些震駭似的,看向林尋的目光帶着無法掩飾的怪異,那神情,簡直和盧文庭如出一轍。
林尋頓時笑了,老黃這種反應讓他意識到,這次並沒有找錯人。
接下來的聊天中,在林尋的有意引導下,很快就從老黃口中得到了許多東西。
原來,弒血戰場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戰爭位面。
帝國駐守於此的營地,共有八座,每個營地之中,皆駐守有帝國精銳修者大軍,由一位坐鎮營地的生死境王者全權負責戰事。
除此,營地中還有諸多的散修隊伍,他們冒險來此,無非是爲了搏殺一些軍功,以此兌換所需的財富。
這些散修隊伍,大多是由世家門閥大勢力所組織,有強有弱,很零散,他們往往會組團行動,前往戰場上獵殺敵人。
當然,也不乏獨來獨往的狠角色。
最關鍵的是,弒血戰場每隔三年時間,纔會打開一次通往帝國的通道!
也只有在這等時候,弒血戰場中的帝國修者,纔有機會和帝國進行溝通,請求援助、或者補充軍需物資。
而現在,距離弒血戰場開啓通往帝國通道的時間,尚有半年,可林尋卻在今天突然來了,這自然就顯得很反常了。
“原來如此。”
林尋終於恍然,知道自己是被趙泰來“特殊照顧”了,也知道盧文庭和老黃之所以震驚的原因了。
“每一次開啓通道,意味着開啓了一次橫跨界面的巨型傳送陣,光是消耗的高階靈晶,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以帝國之財力,也只能保證每隔三年進行一次啓動。”
老黃感慨不已,只是看向林尋的目光愈發怪異了,這少年若真的是今日抵達弒血戰場,豈不是意味着,帝國專門爲他一個人開啓了一次通道?
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我前來時,藉助的是上古時代聖人所佈置的傳送陣,只能供一個人進行挪移。”
林尋隨口解釋了一句。
可即便如此,還是讓老黃意識到林尋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否則,帝國怎會破例專門將他一個人傳送進弒血戰場?
“這麼說,你們在這兩年半中,一直都沒有了解過帝國方面的消息了?”
林尋忽然問道。
“呃,應該如此,除非發生驚天變故,否則,弒血戰場和帝國方面,也只能時隔三年才能溝通一次。”
老黃點頭。
“兩年半之前……”
林尋沉吟,“那時候自己似乎纔剛進入紫禁城不到半年時間,纔剛剛認證了靈紋師的身份,參加了帝后的三百歲壽宴……”
“這豈不是意味着,在這弒血戰場中,幾乎沒人知道自己在這兩年半中所做的一切事情?”
想到這,林尋脣角不禁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這樣也好,關於自己的消息越少,處境就會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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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你聽說過洗心峰之主的事情嗎?”林尋忍不住問。
老黃一愣:“洗心峰之主?那是個什麼鳥玩意?”
林尋頓時大笑起來。
老黃愈發疑惑了,眼前這少年也太奇怪了,處處透着神秘,俺不管如何,這鐵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否則,怎可能在今日被孤身一人送來弒血戰場?
這待遇,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
……
“將軍,屬下有急事稟報。”
盧文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然後叩響了身前那緊閉的房門。
“進。”
房門無聲無息開啓,房間空間不大,但異常乾淨整潔。
此刻正有一位鬚髮漆黑如墨,濃眉虎目,不苟言笑的威嚴中年端坐在書桌前。
他縱然是坐着,也有一股龍盤虎踞的氣概。
他就是帝國七號營地的執掌者,上將軍長孫烈!一位殺伐果決,行事剛烈霸道的生死境王者。
“將軍,今天咱們營地來了一個奇特的少年……”
盧文庭不等詢問,就主動開口,將關於林尋的一切和盤托出,並且特意點明,林尋是今日抵達弒血戰場。
原本,長孫烈並不甚在意,縱然聽到林尋斬斷一名暗蠻皇子的手臂,也只是讓他微微挑了挑眉毛。
可當得知林尋今日抵達時,長孫烈腰脊猛地挺起,那一剎那,簡直若一座山峰從平地拔起,直插雲霄,給人一股撲面而至的壓迫氣息。
“一個人?”長孫烈問,眸子中神芒流溢。
盧文庭將那一封密函遞過去:“這是弒血王大人的親筆推薦信,還請將軍過目。”
長孫烈拿過一看,眼眸先是微微一凝,而後一對漆黑如墨的眉毛頓時緊鎖起來。
密函上只有一句話:“公平處事,無需特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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