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道臨走神的時候,這個紫衣貴人卻投來一束古怪的眼神,眼神落處,卻正是陳道臨的手指之上佩戴的那枚儲物戒指。
“倒是險些又錯過一件有趣的事物。”
這紫衣貴人淺淺一笑,才重新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着陳道臨:“想不到閣下身上居然還另有奇異之處,只是我想多言敬告一句,攜帶此等瑰寶行走於世,須要多多小心。”
嗯?!
陳道臨心中更是一奇!
這傢伙,短短片刻之間,已經叫陳道臨心中一波三折,連續幾次被他的言語所驚!
低頭瞧了瞧自己手指上的這枚儲物戒指。
陳道臨可以肯定,讓對方這個紫衣貴人動容的,絕不只是這枚儲物戒指本身。
這枚儲物戒指雖然也算是比較難得的魔法裝備——但這也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對於眼前這個手下有如此之多精銳僕軍,隨隨便便就扔出一袋子魔核來送人的貴人來說,這種魔法裝備就絕不會看進眼睛裡了。
那麼……
難道也是……
陳道臨心中頓時雪亮,確定了一樁猜測!
難道……這個傢伙,言語裡所指的也是……自己儲物戒指裡收藏的什麼東西?
當初綠豆糕那個傢伙就說過類似的話,如今這個紫衣貴人又透露出這樣的言辭來……
說起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見不得人的“瑰寶”倒是真不少!
比如那扇可以聯絡“僞版女神”賽梅爾的水晶鏡子。比如老竇夢道士留下的那箭玉簡,還有……被自己懷疑很可能是龍蛋的……玉璽?
可恨那個綠豆糕走的很快。而且也沒有留下只言半語——說起來,如今回想起來,當時綠豆糕那個少年,對自己的態度隱隱的好像還有幾分欲言又止的忌憚和疑惑?
那晚,他化身爲巨龍,暴虐當場,自己帶着這枚儲物戒指,彷彿就如同給自己加了一個嘲諷光環。直接成爲了吸引巨龍仇恨的靶子。
結果自己丟出去的戒指,就被巨龍一口吞下了肚子。
當然了,綠豆糕醒來之後,就立刻把自己的儲物戒指從口中吐了出來還給了自己——雖然達令哥是覺得這東西有點噁心,不過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在這戒指裡,他可不敢有半點嫌棄,接過來仔細清洗乾淨還是收好了。
那到底如此吸引人的東西。究竟是哪一件?
是僞版女神賽梅爾的聯絡神鏡?是老竇夢道士留下的玉簡?是玉璽?
還是……穿越門?!
更叫人想不通的是,這些東西藏在儲物戒指裡,自己遇到過那麼多厲害角色都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可偏偏自己往西北而來,路上就連續遇到了兩個例外之人?
綠豆糕說的是,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有一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氣息。
而這個紫衣貴人說的卻是……“此等瑰寶”。
這樣的言辭顯然是讚語了,而且,似乎從他的眼神裡,隱隱的看出了有幾分驚豔和好奇——卻偏偏沒有半點厭惡和討厭。
這就又和綠豆糕不同了。
想到這裡,陳道臨沉下了心來。定了定神,凝視着對方。忽然就舉起手來,客客氣氣的做了一個魔法師的禮節。
“請教閣下的姓名!”
紫衣貴人微微一笑,他坐在馬上,倒是不動聲色的受了陳道臨這個禮,然後纔不慌不忙的還了一個禮。
陳道臨注意到,他還禮的姿態,是標準的貴族禮儀。
準確的說,是羅蘭帝國的傳統貴族禮儀。
這就更奇怪了。
一個帶着一大羣草原武士扈從的貴人,卻偏偏行的是羅蘭貴族的禮節。
但是他卻敢半夜下令在大路上派部下劫殺帝國騎兵!
在羅蘭帝國已經待了不少時日,陳道臨很清楚,就算是帝都的那些大佬,也絕不敢公然做這等事情!除非你想造反!
“沒有告知您我的姓名,倒是我失禮了。”紫衣貴人略一沉吟:“原本你我不該在這樣的場合見面,你我終究還會再別的地方再見,所以………等下一次,我再好好的介紹一下自己吧。”
說到這裡,這紫衣年輕人已經微笑着調轉了馬頭,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那幾個光頭白衣的草原武士立刻圍了過來,然後層層將這年輕人簇擁在其中,擋住了陳道臨的視線。
隨着幾聲吆喝,這一隊草原武士,就飛快的離去。
陳道臨這時候才忽然又叫了一聲:“閣下就這麼藏頭露尾麼!連名字也不肯告知?!”
遠遠的,那馬蹄聲中,傳來了一聲清朗的笑聲,還有一句:
“我姓白……”
……
糊里糊塗遇到這麼一夥人,又糊里糊塗的收了別人一袋子貴重的禮物。陳道臨心中自然是頗有疑慮。
但是既然對方已經離去,他也沒多少時間感慨了!
救回了夏夏,可巴羅莎和狼人查克還在敵手。而且,陳道臨也不會忘記了那個很講義氣的馬丁。這位出身北方暴風軍團的騎兵軍官,純粹是被自己連累纔會被捕,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把他一起救出來才行。
根據陳道臨的判斷,那些軍隊肯定還停留在男爵的府邸裡,等待這一支出來追捕夏夏的騎兵。
雖然從更理智的角度去考慮,若是想救人的話,最好的法子還是等那些軍隊押解囚犯上路,在半路上伏擊劫人,可能會更好一些。
但是陳道臨心中焦慮似火!巴羅莎等人的被捕,讓他生怕夜長夢多。實在不肯再多等了。
至於那些軍隊……區區幾百人,陳道臨倒也不太在乎。反正自己一方有猛將蒙託亞壓陣,還有阿德,加上自己這個魔法師,就算正面硬撼這支地方守備軍,也根本不用畏懼!
幾人不再多停留,立刻上路。皮埃爾男爵的府邸路徑陳道臨等人走過一次,自然熟悉。加上伏擊殺光了十幾名騎兵,得到的一個意想不到的戰果是。繳獲了幾匹戰馬。這樣一來,幾個人完全可以做到一人雙馬的配備,一路上就不用顧惜馬力。
徹夜狂奔,到了接近凌晨的時候,終於再一次抵達的那位皮埃爾男爵的府邸。
破敗的院牆已然就在不遠前處。
陳道臨接收了蒙託亞的建議,先在遠處觀察了一下敵情。
讓陳道臨微微有些意外的是,之前他心中對這支地方守備軍還頗有幾分輕視。畢竟自己在帝都裡,最精銳的神聖騎士,御林軍,紅羽騎,暴風軍,雷神之鞭等等一等一的精銳都見識過了。一支駐紮在小地方的地方守備軍,在羅蘭帝國根本只能算是二線部隊,所以陳道臨其實沒有把這些人當做什麼正經的勁敵。
可是這麼一看,這男爵府邸周圍的戒備卻頗爲嚴密。
院牆雖然破敗,但是在院門前卻已經設置下了幾堆用木條扎出來的拒馬。院牆後。也臨時搭建了四座木臺子,雖然並不太高。卻堪堪高過了院牆,木臺充當了瞭望臺的功能,有哨兵巡視,還配備了弓弩。
院子裡點了火把,照的透亮。
而且,更讓陳道臨意外的是,這些傢伙居然還分派了一隊騎兵,駐紮在了男爵府邸的院牆之外,用帳篷宿營,就連馬匹都沒有解開鞍繩,遠遠看去,還有值夜的士兵在巡邏。
此時已經接近天亮,陳道臨看在眼裡,知道再不動手,等天亮之後只怕難度更高。
可恨自己的那件幻影斗篷被大劍師卡奧給毀掉了,否則的話,自己可以用隱身斗篷潛進男爵府邸裡先探個究竟。
可如今……隱身術這個魔法,陳道臨可還沒修煉到家——這倒也不能怪陳道臨魔法不濟,之前他有那件魔法斗篷在手,但凡人都有惰性的,既然有了一件現成的隱身斗篷,他自然平日裡修煉魔法的時候,就沒有再花時間去練隱身術了。
陳道臨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制定了一個進攻的計劃。
……
天色才矇矇亮的時候,值班一夜未眠的士兵,正是精神最睏倦的時刻。
昨晚因爲有馬丁的心腹劫獄,鬧了一陣子,結果守備長官下令加強了戒備。可眼看天亮的也沒再發生什麼事情,大家原本繃緊的神經,也終於有了幾分鬆懈。
好歹自家有大隊人馬在此,再說馬丁等人已經被擒拿,逃走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僕,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了吧……
瞭望的木臺子上的士兵已經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哈欠。而在院牆外的那隊騎兵,已經有值夜的士兵不耐煩的看了看天色,就準備跑去叫醒同伴來換班。
他們自然是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氣,自家大人絕對不算是什麼勤奮的軍人,上午是絕不會早起的,想來自己這支軍隊就算開拔,也是要中午的時候了——現在換班的話,自己還能趁着上午的時候,進帳篷裡囫圇睡上一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值夜的士兵,就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擡起頭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半空之上,又幾點銀光閃過,正朝着院牆外的這一支駐紮的騎兵馬隊帳篷飛了過來……
“這是?”
還沒等士兵發出示警的呼喊,這幾點光芒已經落在了這支騎兵隊的帳篷中間……
砰砰幾聲巨響驟然就爆發了出來!
這遠遠射來的,赫然是幾枚利箭,可箭頭之上,卻綁上了不知道什麼東西,落在地面上,頓時就爆發出一團團火光來!
夾雜着煙霧和爆裂的砰砰聲,頓時將還在帳篷裡沉睡的士兵驚醒!
這箭頭上顯然是某種奇特的引火之物,有一枚利箭落在帳篷上。頓時就引起了大火來!
從裡面衝出來衣衫不整的士兵,手忙腳亂的就拿起水袋子往上澆。這一澆可不得了,頓時那火就猛的往上竄了起來!!
幾枚特製的箭頭射在這一片帳篷裡,頓時就造出了偌大的動靜來,一時間整個馬隊營地都沸騰了起來,有士兵慌亂的到處奔走,有的試圖提水來滅火,有的慌亂的穿戴衣衫尋找武器,有軍官厲聲喝令……
院牆外的騎兵營地這麼大動靜。頓時將院牆裡的守軍哨兵吸引了,很快院牆裡就傳來了軍中的鳴哨聲,隨着這鳴哨的聲音,院牆之中傳來沸騰的聲音,很快大門被推開,有一隊士兵就跑了出來。
這個時候,羅蘭帝國軍隊的素質就看出高低來了。畢竟還算是正規軍,在軍官的喝令後,片刻時間就恢復了幾分秩序,有軍官分派了人去滅火,還有的軍官已經敏銳的從士兵口中判斷出了箭射來的方向,礙於天色未明。不敢擅動,只好拍出了幾個斥候遠遠去搜索。
營地裡已經開始列隊整軍,穿戴鎧甲,有專門的士兵去牽馬……
可這個時候,就看見又有幾枚利箭遠遠的飛了過來。
這一下有軍官看得清楚。就大喝起來,士兵們紛紛舉起盾牌。有的就地尋找掩體躲避。
可等這幾枚利箭落地,卻發現箭頭都被折了去,而箭桿上卻綁了些奇怪的東西,鼓鼓囊囊的,彷彿是某種透明的容器……
這個世界的人畢竟沒見過“塑料袋”這種神器。
落地的幾枚箭桿,頓時綁在上面的塑料袋也裂開,裡面就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液體流淌噴灑了出來!
濃烈的氣味頓時讓幾個站在進出的騎兵官兵皺眉掩鼻。
而很快,這氣味擴撒開來,近處那些已經被士兵挨個牽出來的戰馬,卻忽然就鼓譟不安起來,在前面的馬匹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頓時嘶叫,身邊的騎兵連連安撫,卻安撫不下,更有性子烈的戰馬,就瘋狂的撕咬起來,拼命掙扎。
還有的馬匹,叫聲之中居然充滿了畏懼,雙股戰戰,任憑騎兵如何驅使,卻就是不肯再往前了!
有經驗老道的軍官,臉色一變,立刻就撲到了地上那些碎裂的塑料袋面前,也顧不得乾淨不乾淨,伸手蘸了蘸那些液體,湊到鼻前嗅了嗅,就變得,憤怒的喝道:“是野獸的尿!!”
若是陳道臨站在這裡,一定會對這個軍官另眼相看,說不定還會暗暗的讚歎兩句。
不過這軍官見識雖然不錯,但判斷卻有了點失誤。
這液體的確是尿液,卻不是什麼野獸的尿液……而是……魔獸!
動物的感官比人類要靈敏許多,很多動物都靠着這種本能來趨吉避凶。尤其在生物的天性之中,很多動物都會憑藉氣味來判斷周圍有沒有天敵。
這尿液,就是某種極爲兇猛的魔獸的尿液!對於大部分動物來說,這種尿液的氣味就意味着危險來臨。
眼看戰馬嘶吼不安,軍中躁動。
這個時候,原來被派了出去的幾個斥候,卻忽然就在遠處呼喊着狂奔跑了回來!
派出去五個人,跑回來只有三個了。
這三人先後奔跑,人人臉上都是一臉驚慌失措,跑在最後面那人,手裡的武器都丟了,撒腿狂奔,口中只是狂呼救命。
而營地裡的也有軍官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有敵襲!
“列隊迎敵!!!”
呼喊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聽見遠處忽然就有傳來沉重的馬蹄聲!!
這馬蹄聲是從不遠處的一個林子裡衝出來!
就看一匹高頭大馬狂奔而來,馬上一個人,全身穿着厚厚的鎧甲,看上去簡直就如同是身上套了一個鐵皮罐子!
這絕不是軍中列裝的任何一種騎兵鎧甲!
只有軍中的幾個年紀大的老軍官,才隱約辨認出來,這彷彿是傳說之中的那種……騎士鎧?
事實上,在羅蘭帝國的軍隊之中已經公認,這種鎧甲根本不具備軍用價值。
這種“騎士”鎧甲,比“騎兵”鎧甲,在分量上就要重上近兩倍!軍中哪怕是重騎兵。列裝的全身鎧甲,一般也儘量要求不會超過四十斤。如果超過這個重量,就會造成戰馬過載,影響戰馬衝刺的力量和速度,同時也因爲鎧甲過重,馬上的騎兵根本無法在這麼大的負重之下,還能施展衝殺的技能。
這種鎧甲,卻重大八十斤以上,幾乎堪比一個人的體重!一般來說。是“騎士”們的選擇。可實際上,隨着近百十年來,即便是那些身懷絕技的武者,也漸漸的摒棄了這種如鐵罐頭一般的鎧甲。
這種騎士鎧甲打造起來,不惜工本,耗費鐵料不說,成本巨大。而同時雖然帶來了不俗的防禦力和扛擊打能力,但是卻會影響騎士動作的速度。即便是那些騎士武技高強,能承受這麼大的負重,但是卻並沒有多少實際的作戰價值:騎士單挑的時候,這種重型鎧甲雖然防禦力出色,那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普通的刀劍弓弩固然是難以穿透,但是如果對手也同樣是武技高強的武者,這種鎧甲終究是擋不住鬥氣的,反而還會因爲負重而讓自己的速度變慢。
而如果是羣戰的話……一個武者穿了這種鎧甲,行動難免緩慢。就會在戰場上淪爲一個行動遲緩的“靶子”,而且。即便是優秀的戰馬,也難以保證負重這麼大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充足的行動力。
可偏偏今晚,卻見鬼了!
這一匹衝過來的戰馬雖然看上去也高大,但是在這些騎兵的眼裡,負重這麼大,卻快得出奇!
幾步就追上了最後的那個斥候,馬上的騎士也沒動作,就直接策馬狂奔過去,直接就把落在最後的斥候撞得斜飛了出去!
而這一匹馬飛快的奔馳來,第二個斥候也沒逃過慘死的命運,直接就被馬蹄踐踏在了腳下!
最後一個斥候卻終於聰明瞭一點,大吼一聲,身子就瘋狂的朝着路邊撲了過去,就地滾了幾滾,雖然摔得頭破血流,卻終究是躲過了一劫!
眼看這匹負重着如同鐵皮罐頭的戰馬,就朝着院牆外的這支騎兵營地狠狠衝了過來!
馬匹的嘶叫驚動,讓騎兵們無法上馬營地,只得在營地前列隊試圖阻攔。
院牆後瞭望臺上雖然有弓箭手放箭,但是這箭射了過來,倉促之中準頭卻差了幾分,偶然有一兩支箭射中,卻被這沉重的鎧甲直接彈開!
終於,這一騎已經衝到了面前,就看見馬匹橫衝直撞的就衝進了士兵的隊列之中,力量之強,簡直令人髮指!前排的幾個士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撞得飛了出去!而隨後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揮舞手裡的武器,馬上的那個鐵皮罐頭人已經大吼一聲,一柄長矛帶着火紅的氣焰就橫掃了過來!
鮮血噴灑,斷臂殘肢飛舞!!
馬蹄不停,就直接衝進了營地之中!!
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的馬?!!
所有人都被這種瘋狂的衝鋒驚呆了!負重這麼大的一匹馬,還能載着騎士正面硬撞破自家的隊列?!!
這他媽還是馬嘛?!這簡直就是魔獸啊!!!
……
馬上的這個騎士,當然就是蒙託亞了!以蒙託亞這種猛將型的猛人,自然是最適合這種鐵皮罐頭一般的鎧甲。而這支地方守備軍這種沒有高手,所以這種鐵皮罐頭,就是用來碾壓雜兵的最佳利器!
至於他誇下的這匹馬……其實也就是繳獲來的一匹普通的戰馬。
只不過,陳道臨給他的戰馬一口氣施展了好幾個魔法加持!什麼狂化術,蠻牛術等等……簡直就是不要錢的往這匹馬身上撒!
若是旁的魔法師看見這種行爲,一定會吐血暴怒:“敗家子啊!!”
魔法師最最珍貴的便是自己的魔力,將寶貴的魔法加持,卻全部丟在一匹畜生的身上,這種行爲已經不是奢侈可以形容了,簡直就是混賬加三級!!
但卻偏偏因爲如此,這匹戰馬在段時間內,簡直就化身成爲了一頭力大無窮的魔獸!馱着蒙託亞這個猛男,加上可以幾乎免疫雜兵一切刀劍弓弩攻擊的鐵皮罐頭鎧甲,就這麼正面狠狠的衝破了守備軍士兵的隊伍!
當然了……這種做法的副作用就是,這匹戰馬在狂化之後。就會全身氣血爆發而死!
蒙託亞縱馬踐踏軍隊營地,他手裡的長矛揮舞。火焰鬥氣瘋狂揮灑,這支隊伍裡哪裡有什麼能和他抗衡的高手,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蒙託亞藉着馬的奔馳勢頭,簡直就是勢不可擋,來回在這小小的營地之中衝了三五遍,這支軍隊之中,始終沒法能夠再次列起來隊伍集成陣列來阻攔,就被他這麼如同驅趕鴨子一般的趕來趕去。亂成了一鍋粥。
駐紮在男爵府邸院牆之外的軍營,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蒙託亞就如同一個勢不可擋的殺神,一個人將整支守備軍攪得亂七八糟,手裡的長矛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院牆之中,弓箭手雖然試圖偷襲,但是那鐵皮罐子卻足以保證蒙託亞完全可以無視這種程度的打擊。而隨着外面越來越亂,院牆之中越來越多的守備軍了出來,朝着蒙託亞這裡圍攏過來!
……
男爵的府邸之中,在男爵府的主體建築側面,地面上冒出了一個身影來,悄悄的藏進了陰暗的角落裡。
遠處院牆外殺聲震天。越來越多的守備軍士兵衝了出去。
而陳道臨看着那火光沖天的營地,心中嘆了口氣:蒙託亞,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MT嘛!
手裡握緊了龍牙劍,陳道臨身子已經輕輕的飛了起來,飛快的竄到了男爵府二樓的一個露臺上。身子一翻,就沒入了牆中……
對於身負土行術的陳道臨而言。土行術的好處不僅僅是“土遁”,還有一樁妙處,那便是……穿牆!
須知道,大部分牆壁都是土石質地的,當然了……也不排除有木結構的房屋,但是以男爵堂堂之尊,家裡的房子當然不可能用木頭來建造了。
外面已經殺聲震天,陳道臨卻已經欺身潛進了男爵府邸之中。
這男爵家裡,他之前來過一次,大概房屋的位置都差不多瞭解。
他飛快的張開了自己的精神力,很快就透過了牆壁“看見”了走廊之中有一隊士兵奔跑着朝着樓下而去,其中簇擁了一個身材矮胖的軍官,從穿戴看來,大概就是這支守備軍的領軍之人了。
陳道臨哼了一聲,心中按耐下了殺意,然後就飛快的沿着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朝着樓上而去。
……
輕輕的放下了窗簾,房間裡恢復了黑暗。
奎因幽幽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張嬌美動人的臉龐。
“看來,達令法師應該是來了。”
椅子上,巴羅莎坐在那兒,精靈臉上滿是深深的擔憂,那漂亮的眼睛裡更是飽含怒火,瞪着奎因。
可惜,她雖然身上沒有什麼繩索鏈銬,卻明顯委頓,顯得虛弱之極。
“他……一定會殺了你!”巴羅莎冷着臉盯着奎因。
“殺了我?”奎因淡淡一笑:“我若是怕他,也不會把你捉來了。”
說着,這個魔法師居然緩緩走到了精靈的身邊,低頭看了看這個坐在椅子上的精靈女子,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遺憾來,嘆息道:“可惜了……若是幾年前我遇到了達令法師的話,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拜在他的門下。他的那番關於魔動機械的課程筆記,我來回讀過數遍,每讀一次,都會忍不住驚歎他的才華。可是,我卻偏偏沒法學習他這一系的魔法了。”
巴羅莎看着這個傢伙,精靈敏銳的察覺到,雖然外面喊殺震天,但是這個魔法師的臉上,卻偏偏連一絲一毫的緊張和擔憂都沒有!
甚至,他的眼睛裡,隱隱的還有幾分期待和渴望!
他……彷彿就是故意等着人來的?
想到這裡,精靈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來,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得到什麼?!我們,我們又沒有招惹你,也不曾得罪過你……你……”
奎因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笑意來:“的確,你們都不曾得罪過我,但是偏偏,我卻需要用你們,去幫我換一些東西……”
說到這裡,奎因忽然臉色一變,眼睛直直的盯着這件房間的大門,嘴角一咧,擠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來:“嗯……貴客終於到了!”
他話音才落下,就聽見這大門忽然就轟然倒下!
可大門之外,卻偏偏空無一人!
奎因臉色一變,可卻絲毫不驚慌,他忽然身子在原地一閃,就看見他的身子居然化作了一團黑色的濃煙,砰的一下消散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站立的位置,陳道臨的身形浮現了出來,手裡的龍牙劍卻刺了一個空!
黑色的濃煙在幾步之外凝聚了起來,重新幻化成了人形,奎因看着站在面前的陳道臨,居然不慌不忙,微微欠身,做了一個魔法師的禮節,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詭異:
“達令法師,你終於來了……正如同我之前說的,能有機會領教您的法術,可是我期待已久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