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寒已經被包圍起來。
一個吞虹境七層的強者坐鎮,想逃,難逃。
人羣之中,都在交頭接耳的說着。
如此情形之下,虎峰山莊恐怕也不會請其他人相助了。
有了這個九天府的護衛,沈寒不可能逃得掉。
“這個沈寒也真的是膽大,明知道虎峰山莊的人在這裡,竟然還是敢來。
被別人盯着,難道不會害怕嗎?”
聽到這些話,一旁的一位看客輕笑一聲。
“別人玩的就是燈下黑,就是這個路子。
說不定在之前,沈寒一直都在虎峰山莊附近。
虎峰山莊滿世界的尋找,哪裡想得到,就躲在他們附近。”
此人一通分析,不少人瞬間恍然大悟。
好像真是這個理。
尤萬英到處去求其他宗門幫忙,結果,沈寒就在她的老家。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沈寒其實是跟着虎峰山莊,纔到這裡的?”
一番話,直接讓衆人都冷汗直冒。
若真是如此,沈寒不隕落,虎峰山莊不可能平靜得了。
這些話,連吳刻和沈傲都聽到了。
“我家師尊與我們一同來此,師尊貴爲虛妄境強者,怎麼可能被他所跟蹤。
胡言也要有個限度!”
吳刻明顯是生氣了。
聽到他這些話,周圍衆人也都適時地閉嘴。
“難不成諸位,還覺得他如仙神般強悍,還能夠逃掉?”
吳刻再度追問衆人。
一些懂人情事故的,連忙接話。
“今日這般天羅地網,他怎麼可能逃得掉。
兄臺勿要介懷,我們只是覺得,這個沈寒還是有些手段。
但是眼前這般,只有蠢笨無比之人,纔會覺得他能夠逃得掉。”
話音落下,周圍衆人亦是開口附和着說着。
這番話雖然很懂人情世故,但確實也是心中所想。
在衆人眼裡,沈寒確實也算是挺厲害。
能夠讓虎峰山莊這般難受,損失兩名核心弟子。
爲了捉住沈寒,虎峰山莊更是給出一大把的資源。
可是再怎麼厲害,面對眼前如此情形,應該也別想逃掉。
只能說一個人想去對抗一個大宗門,真的難。
此刻,沈寒手中長劍緊握,很明顯是不準備束手就擒的。
不遠處,閭欣蓉向前走出一步。
“喜貴叔是我們山河院的護衛長,別掙扎了。
三年前,有個吞虹境五層之人,在我們九天府鬧事。
十個呼吸之間,便被喜貴叔擒下。
並且我要告訴你,喜貴叔的手有些重,和他交手可是會吃大苦頭的。
你傷了玉煙,害了半霧。
難道伱不覺得,你該爲他們的死贖罪嗎?”
閭欣蓉一言一語地說着,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誰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淌出來恨意。
而聽到她這話,沈寒卻忍不住想笑。
“爲他們的死贖罪?
尤萬英怎麼不爲小遙峰和雲府死的那些人贖罪?”
一句反駁,閭欣蓉的眼神更是陰冷。
“不可理喻。”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他們這些高高在上之人的命,才能夠被稱爲命。
大魏那種地方的人,他們的性命就只是一個符號。
隨時可以抹去的一個符號。
“欣蓉師姐別再白費口舌了,他要是真的知道懺悔,還會出現那麼的事情嗎?
冷血惡徒,三兩句能夠勸服,世間就沒有那麼多爭端了。”
吳刻看向身旁的閭欣蓉,開口解釋着。
在他們的言語當中,他們虎峰山莊變成了白蓮花般的人物。
都是沈寒在對他們進行迫害。
“你說得沒錯,確實是我在浪費時間,白費口舌。”
話落,閭欣蓉轉頭看向一旁:“喜貴叔,就麻煩您出手了。
留他的命,但讓他好生遭罪一下吧。
就當是我們九天府,給玉煙,給半霧出的一口惡氣。”
說着,閭欣蓉後退了幾分。
圍觀之人,一個個也很懂事,都在往後躲,往後撤。
這個喜貴叔看起來憨憨的,像個老實的莊稼人。
但是從閭欣蓉的口中,衆人都能夠聽出來他的本事。
以貌取人,着實不可。
見狀,那個被稱爲喜貴叔的也上前走出一步。
手中,一個鋤頭出現在他的手中。
將出頭扛在肩上,真的愈發像是一個農夫。
但是,即便是如此裝扮,誰敢輕視他?
相比起來,沈寒雖然執劍,但是衆人卻覺得沈寒毫無勝算。
劍和鋤頭,看起來一點也不對等。
可在旁人看來,被稱爲喜貴叔之人,有一股舉重若輕的沉穩。
誰都知道,他肯定會輕鬆擒住沈寒。
只是喜貴叔還未動手,一旁的吳刻卻走了出來,攔在他的面前。
“前輩,方纔我家師尊傳音,說是這件事,還是由我們自己處理。
此人手中有一把毒劍,萬一意外受傷,虎峰山莊對此愧疚一世。
還請前輩幫我們阻攔此人逃離,其他,師尊留下一尊毒霧化身,足以制住他。”
聽到是尤萬英的毒霧化身,喜貴立刻退了回去。
踏入虛妄的尤萬英,一襲化身,其實力便不會弱於他。
此外,尤萬英精通毒道。
毒霧化身,遠比其他化身還要強出一大截。
喜貴很識趣,虎峰山莊都這樣說了,他自是不去爭這個功。
下一刻,吳刻拿出一個盒子。
一縷墨綠色的煙霧從中流出,緩緩化作一道人形。
毒霧化身。
虛妄境強者的毒霧化身。
看到化身現身之時,原本圍觀的衆人,立刻離得更遠了。
毒,是很多人都不想招惹的東西。
便是喜貴,都拉着閭欣蓉遠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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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霧化身散發出來的實力,便已經有了吞虹境七層。
毒霧化身走過之處,還會散落着毒。
並且,這毒霧化身還不會中毒。
沈寒手中的毒劍,僅僅只是傷着毒霧化身,根本不會對它產生太多的影響。
尤萬英的毒霧化身出手,似乎更沒有絲毫翻盤的可能了。一旁的喜貴看向旁邊的閭欣蓉。
原本憨憨的臉上,此刻卻露出幾分嚴肅的神色。
“萬英長老這道分身,有些厲害。”
喜貴的話很少,他既然肯開口點評,便已經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閭欣蓉點了點頭,她清楚喜貴叔的性子。
這個沈寒,只能說活該。
衆人都讓出了足夠寬的場地,儘可能保證自己不會被毒給侵染。
一道輕風拂過。
那縷毒霧化身,似乎幻化出了尤萬英的那張老臉。
傷她兩名核心弟子,這份仇怨,今日便要報復回去。
倏忽之間,毒霧化身動了。
吞虹境七層的實力,僅僅這一刻就完全展露。
這般疾馳的速度,在場好多年輕一輩,也就剛剛能捕捉到它的身影。
如此差距,根本沒有絲毫抵禦的可能。
可毒霧分身靠近,沈寒卻出乎衆人的意料,直接避開。
《神淵訣》已經開啓,沈寒嘴角亦是在此刻滲出鮮血。
尤萬英大概也沒有預料到,她的分身一擊,竟然會落空。
一招落空也就罷了,關鍵是她還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當毒霧化身靠近沈寒時,明顯有一股遲滯之感攀附而來。
並且,周圍的天地之勢似乎越靠近沈寒,就變得越是稀薄。
她這一套毒霧化身,也就是毒霧與天地造化相融而成。
在靠近沈寒時,毒霧化身貌似都受到了影響。
看到沈寒躲過一擊,圍觀之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有些意外。
幾千裡外的尤萬英,也收起來那份輕視和隨意。
她一個虛妄境強者,竟然都開始認真起來。
雖然感覺起來有些蹊蹺,但尤萬英不覺得自己這道分身,會對付不了沈寒。
可不等她操控着毒霧分身出手,無數劍影已經顯現。
沈寒亦是揮出無數劍氣,朝着毒霧化身而去。
自己雖得噬靈鏡,但是在自己手裡,似乎噬靈鏡沒有那麼強悍的威力。
噬靈鏡能夠吸收天地之勢,可自己御使之下,噬靈鏡完全沒有在山洞中那麼強悍的效果。
不過,它也確實展露出不俗的效果。
至少身周的天地之勢,似乎都被噬靈鏡給吞噬乾淨了。
要想發揮它最大的效用,自己還需要研究研究。
眼下這尤萬英的毒霧化身,自己依靠噬靈鏡,再加上自身實力,足以。
心念之間,沈寒已經想得明白。
毒霧化身最強力的點,便在於其毒。
自己能抗下玉煙,扛下半霧的毒。
但尤萬英大概是覺得自己,肯定抵擋不住她的毒。
很可惜,他們虎峰山莊的毒,其實都差了不少的火候。
面對虛妄境強者的化身,沈寒反擊的舉動,讓在場之人出乎意料。
下一刻,更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手中執劍,沈寒竟然直接衝向了毒霧化身。
其他人都以爲沈寒能做的只有躲,只有想各種辦法尋找機會逃離。
根本沒有預料到,沈寒會主動出擊。
甚至尤萬英都沒有想到這一出,反擊也就罷了,還敢靠近毒霧化身。
長劍之上,法則之力相附。
一切分身化身,只要不是那種肉體脫離,其他都是修行之人幻化而出。
法則之力,對此便有奇效。
與此同時,沈寒亦是喚出自己的六道神魂。
虛妄境強者的化身,多多少少給些尊重。
突如其來的攻襲,尤萬英已經不只是重視了。
操控毒霧化身的尤萬英,已經不準備留手。
下一刻,毒霧化身頃刻間便斷掉自己的雙腿,雙腿化作一縷毒霧,飄向沈寒。
毒霧附着沈寒身上之時,到時候幻化爲一柄利刃,劃破沈寒的身體,一切就都結束了。
毒霧化身,尤萬英以爲不死不滅。
她想得也很美好,覺得自己都使出這般招式,應該足以解決掉沈寒了。
可當這些毒霧靠近沈寒時,沈寒身上噬靈鏡,竟直接將其中的天地之勢給吞掉了。
吞不下她一整個毒霧化身,難不成還吞不下它這一點點散開的毒霧?
與此同時,沈寒的長劍已至。
法則之力附着其上,這一劍,化身滅,毒霧散!
幾道神魂已經數劍揮出,將毒霧不停地劈斬開來。
與此同時,散開的毒霧中所帶的天地之勢,不停地被噬靈鏡吞噬。
看到這一幕,沈傲已經臉色發白,本就躲在人羣后面的他,再一次自己先逃了。
看着毒霧被沈寒斬得散落,在場圍觀之人,也都傻眼了。
虛妄境強者化身,怎麼會這樣.
他們不是看不起沈寒,關鍵是,那是虛妄境強者化身呀!
這一刻,周圍安靜無比,有人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嘴巴張開,卻似乎忘記怎麼說話了一樣。
閭欣蓉亦是有些震驚,轉頭看向身側喜貴叔。
而這位喜貴,卻仍舊很是淡定。
“爲什麼會以毒霧鑄就化身,霧可散,亦可聚。
斬得再碎,毒霧已經可以重新彙集。”
一番話說出,被嚇到的圍觀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倏忽之間,沈寒目光已經落到了吳刻身上。
沈傲似乎比他們聰明得多,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逃得無影無蹤。
只剩一個吳刻,信了喜貴的邪。
手中長劍,直衝向吳刻。
半霧都死在了沈寒的手裡,何況他吳刻比起半霧,還要差上一籌。
沈寒的毒劍只需要一擊,他便活不了。
而他吳刻,一擊都躲不了。
看到吳刻被傷,衆人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散掉的毒霧,根本沒有重新彙集起來的意思。
說好的毒霧可散亦可聚,現在尤萬英的二弟子被傷,性命堪憂,毒霧化身在哪呢?
事實瞬間擺在衆人的面前。
毒霧化身,沒有那麼厲害,已經被沈寒給斬滅
不遠處的喜貴,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個事實。
頃刻間,他拉着閭欣蓉就開始逃,那模樣有些狼狽,有些可笑。
之前那些舉重若輕,盡數被拋在了腦後。
還有什麼,能比保命更重要?
毒霧化身的實力,是明顯超過他喜貴的。
能斬毒霧化身,就能斬他喜貴。
無論之前再怎麼輕視,看不起,喜貴現在也不敢有丁點的鬆懈。
能夠走到他這一步的人,哪一個不是無比謹慎的人。
沈寒今日的表現,就是表明了,根本不是他喜貴可以去招惹的。
甚至,喜貴感覺九天府也不該去招惹沈寒!
荷丘山附近,看到喜貴都逃了,其他圍觀之人也被嚇得不淺,一羣人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