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沒有看到這靈骨所在。
要是能覓到這靈骨，倒是可以看看自己那玄妙的能力，可否能提取這靈骨的詞條。
看着洛長萍身後的沈業，齜牙咧嘴。
雖然身懷靈骨，但受傷之後也是會吃痛的。
沈寒的身前，天一院長亦是已經攔着。
兩個仙人境二品的強者對峙着。
周圍圍觀的百姓們，一個個吃瓜交談着。
言語之中，主要還是說沈寒和沈業之間的恩怨。
吃瓜羣衆們的眼中，所見的事情可能與真實的實情出入很大。
在百姓言語當中，沈寒和沈業的主要恩怨，是搶女人。
就是聖上的賜婚，是兩兄弟恩怨的開始。
從爭女人開始，逐步發展爲爭家產，爭爵位。
到現在更是發展爲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他們的流言
“洛長萍，在這裡搗亂，你可以試試看，看下有什麼下場。”
天一院長怒目瞪着她，看她到底想做些什麼。
相比起天一院長的怒目，洛長萍則是一臉的平靜。
擡眼看了看沈寒，似乎若有所思，卻也沒有任何言語。
而沈寒也一點不懼，就這麼和她對視着。
就這般坦然的看着這位仙人境二品的強者。
對峙持續了好一會兒，洛長萍揮了揮手，讓人去將沈業的那條機關腿拾取回來。
沈業吞下一枚丹藥，壓制住斷腿處強橫的疼痛。
走出武場時，沈業忍不住偏過頭看向沈寒。
眼神陰毒，已有不死不休之意。
面對他這道眼神，沈寒卻依舊平靜。
自己早就與他不死不休。
今日若不是在人前，自己早就取出【毒入神髓的長劍】。
只要給他胸口來上一劍，天王老子都別想救回他的命。
只是在人前這般，倒是給了洛長萍直接對付自己的藉口。
沈寒不會這麼傻，去給自己添堵。
看到洛長萍走了下去，天一院長也才鬆了一口氣。
“今日，作爲考覈的沈業受了重傷。
如諸位所見，自然很是不適合再來擔此重任。
規則恢復最初制定那般，挑戰積分爲最後的評判標準。”
天一院長說完，沈寒也懶得下去。
繼續站在武場之中。
半刻鐘時間過去，最後無人敢上前挑戰，十點積分拿下，沈寒今日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邀戰制度，每人最多隻能贏下十點積分。
或是上前等人邀戰，亦或是上前挑戰，每贏下一下，便得一點積分。
即便是不輸一場，每人能贏下的積分，也限制在十點之後，就不能再上前挑戰。
這個比試規則，其實對於天一書院來說，不佔優勢。
反而更利於平均實力更爲強大的山海書院。
武場之中，沒有了沈業的摻合之後，秩序反倒是好了很多。
整個書院大比，也按照預想中的那般進行。
而在場的圍觀百姓們，包括其他宗門勢力來此圍觀的，卻有些興致寥寥。
看過司空渺渺，沈業，沈寒幾人交手之後。
再看其他年輕一輩過招，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些不得勁。
其他年輕人的實力，明顯有些斷檔。
不論是實力境界，還是招式功法的玄妙程度，都下降了不止一層。
有了這般對比之後，確實很難讓人提起興致。
但是像沈寒他們這般的頂尖天才，少也很正常。
對於大魏來說，能出一兩個都已經不錯了。
雲安城，沈府。
按理來說，沈青山這些日子，應該已經前往東部軍營。
但沈業前去京城與沈寒交手。
沈青山心裡想着些什麼，便將時間往後移了移。
此刻，沈青山坐在自己的院子裡。
面前的池子裡，已經重新放置了新的魚兒。
或許哪一天他又不高興了，這些魚兒也將殞命。
本來書院大比開始，沈青山也是坐在屋子裡，聽着探子將京城的實況傳過來。
最開始，一直到那山海書院的孟羽中出場時，沈青山聽着，臉上都掛着笑。
直到司空渺渺出場，沈青山聽着傳來的消息，臉色開始不對。
特別是聽到沈業竟然落了下風，沈青山的神色瞬間拉了下去。
看到沈青山走出屋子，沈家老太君，以及何夫人也都離開了。
離開後，她們倆都走到沈府供奉的仙神像前。
嘴裡振振有詞，祈求沈業能夠贏下比試。
也祈求仙神保佑，保佑沈寒能夠在今日殞命。
即便是留下了一條命，至少也能落得個身殘纔好
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一名沈家下人有些膽怯的走到沈青山身側。
“家主，沈業少爺，和沈寒少爺的比試，已經結束了.”
這下人說話顫巍巍的，似乎有些擔心自己受罰。
而聽到他這話，沈青山擡起頭，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沈青山對他稱沈寒也爲少爺有些不滿，只是這份不滿藏在心頭，並沒有說出來。
對於那些下人而言，他們也確實不敢胡亂改口。
“結果如何？”
“小人剛纔站在門外，並未聽得”
這沈府下人還有些小聰明，知道說出消息之後，沈青山絕對會生氣。
既然如此，索性就說自己不知道。
沈青山沒有多問，遲疑了一下，隨之轉身走向堂屋。
一進屋門，就看到沈凌勇那張緊皺着的臉。
這般表情，基本上也就代表着，結果可能有些不太好
“結果如何？”
沈青山壓着心頭的難受，輕聲問着。
他心裡已經憋得很不舒服了，但是說話時，還是很剋制。
沈青山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猜錯了，結果應該是好的，只是他這個二兒子，習慣性皺着眉頭。
聞言，面前的沈凌勇遲疑了片刻，纔開口。
“那個司空渺渺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厲害，和業兒交手，把他都給勝了”
沈凌勇的第一句話，就已經讓沈青山很難接受了。
沈青山其實認識司空渺渺，甚至在以前去司空家時，還見過她。
當時的司空渺渺還很是年幼，沈青山對這個司空渺渺的印象，還停留在搗蛋的小孩兒。
之所以那麼久了，對司空渺渺還有些印象。
就是因爲她小時候，真的是太調皮了。
沈青山當時都在心頭默唸，若是司空渺渺是他的後人，肯定得好好教訓。
沒想到，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兒，竟然能贏沈業。“你確定，沈業被司空渺渺給贏了？”
沈青山皺着眉，着實忍不住，多追問了一句。
沈凌勇也是臉色難看，點了點頭。
“這司空渺渺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和沈寒之間是有什麼關係？
幫着沈寒對付業兒，她能討到什麼好處！”
沈青山臉色難看，厲聲呵斥着。
聞言，沈凌勇接着解釋。
“父親，那司空渺渺並不是在幫沈寒。
只是業兒之前說些那些話，太過於自負，她纔出來挑戰。
在贏下業兒之後，她也向沈寒發出了邀戰.”
說到最後那話時，沈凌勇都有些吞吞吐吐的。
而他這般說話的模樣，沈青山亦是聽出了些什麼。
“難不成，這司空渺渺贏了業兒，反而輸給了沈寒？”
沈青山他嘴上說着這話，心裡卻不相信這是真的。
可沈凌勇聽到這話之後，卻訥訥地點了點頭。
“父親您沒有說錯
司空渺渺確實輸給了那逆子，輸一次司空渺渺還有些不服氣，還又去挑戰了沈寒一次。
還是輸了”
沈業輸給了司空渺渺，司空渺渺又輸給了沈寒。
這一上一下.
那沈寒和沈業的實力相差豈不是無比的明顯。
“怎麼可能會這樣.
沈寒失蹤兩年，就沒有受傷嗎？
那洛祖辰辦的什麼事，他一個仙人境刺殺沈寒，連傷都傷不到他？！”
說到這些，沈青山甚至有些生氣之意。
洛祖辰對沈寒出手，即便是僥倖讓沈寒逃了，撿了一條命。
可是也不能夠，一點傷都不受吧？
“父親.
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沈寒在贏下司空渺渺之後，又去邀戰了業兒”
“業兒應該會應戰吧？”
“嗯”
聽到這話，沈凌勇也點了點頭。
“業兒畢竟是我們沈家的天驕後輩，即便是沈寒那逆子贏了司空渺渺，但是業兒也不會懼怕他。”
沈凌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
“業兒的確是沒有懼怕膽寒.
但是，只在沈寒手下堅持了一招.”
一招.
這個詞，讓沈青山心頭都好像墜落了一下。
就像是在高空中失掉了所有實力，隨之失重墜落的感覺。
“你說什麼.？
一一招？”
沈凌勇垂喪着臉，沉默着。
其實從某種概念上來說，沈業應該是一招都沒有接下。
而且沈寒出手，直接將沈業那條新接上去的腿，都給踢斷掉了。
這些話，沈凌勇甚至不敢和沈青山說。
屋子裡，父子倆一陣沉默。
前一陣纔去拜了山神，還說什麼吉兆。
狗屁吉兆。
沈業雖然恢復，雖然提升，但仍舊比沈寒差了一大截。
還想着對付沈寒，還想着報斷腿之仇.
沈青山帶着一絲頹然，坐在長椅之上。
“老二，要是當初我們選擇服軟，現如今會不會是不同的結果。
怎麼偏就是將自己家的後輩，逼成了這樣。
中途明明有好些緩和的機會，我們爲什麼偏就是抓不住。”
沈家一次又一次在沈寒的事情上吃癟。
卻始終不長教訓。
人不該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可是現如今的沈家，不知道因爲沈寒，吃了多少次虧了。
這教訓，好像一直吃不夠。
“老二，你說我們在對待沈寒的態度上，是不是真的應該變一變。
沈氏爵位如今也落到了他那一脈。
或許”
聽到沈青山這話，沈凌勇立刻搖了搖頭。
“父親您這話說得倒是輕巧，但你可有想過我們？
我們這些人早就得罪了沈寒，您要是將家業傳給他，他會怎麼對待我們？
往後，我們豈不是吃一塊餅，喝一碗粥，都要去看他的臉色？”
沈凌勇和沈寒的關係這般差，他怎麼會同意這個提議。
沈青山皺着眉頭，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言。
“你母親和大房呢？”
“她們好像在內堂祈福”
聞言，沈青山也不說話，起身就往內堂走去。
此時此刻，沈家老太君和何夫人兩人，還在虔誠的祈福。
高位上，一尊仙神之像無比威嚴。
沈青山走進內堂之中，兩人似乎太過於入迷，都沒有看見沈青山的出現。
口中還在振振有詞。
言語之間，何夫人在祈求沈業獲勝平安。
身側的沈家老太君，則是在詛咒着沈寒，言辭狠厲。
幾乎就是在直言，請仙神將沈寒的命給奪取。
好一會兒，沈家老太君和何夫人兩人才終於發現她們身後的沈青山。
“老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沈家老太君緩緩起身，臉上浮起一抹溫和，走到沈青山的旁邊。
“比試到哪一步了？
業兒他應該贏下那司空渺渺了吧？”
沈家老太君輕聲詢問着，臉上還帶着一抹期待。
她的身側，何夫人亦是滿臉的期待。
這個突然出現的司空渺渺，若是被她贏了去，着實有些傷臉面。
而且沈業要是直接被司空渺渺給打敗，又該怎麼找理由再去邀戰沈寒？
看着兩人期盼的目光，沈青山遲疑了好一會兒，隨之輕笑了一聲。
“家主，您這般笑”
何夫人輕聲詢問着，她不知道這聲笑，到底是預示着好，還是差。
“老夫這聲笑，是笑老夫自己。
縱橫沙場多年，什麼生生死死的場面沒有見到過？
竟然會相信什麼仙神之說。
而且還真的去求之，拜之。
說出去，可真的要將其他同僚們都給笑死。”
沈青山說到這裡，更是大笑了幾聲，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其他含義。
“老爺，這是怎麼了.”
沈家老太君跟在沈青山身邊多年，自是知道這有些不對勁。
“我怎麼了？老夫能怎麼樣？
老夫只是在想，在想自己爲什麼會這般蠢笨，爲什麼會如此傻，還去信什麼仙神。”
擡頭看着面前的仙神像，沈青山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抓起。
砰！
仙神像瞬間碎裂成了數片。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在場兩人都給嚇傻了。
仙神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