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徒弟,也就是輕雲。
姚中谷口中的,什麼不會牽扯到姚家,不會牽扯到了雪山齋。
可是餘憂前來,纔開口就提到了這。
“餘宗主,您這話,姚某有些不明白。”
“姚學儒,活了那麼多年,這些道理你應該能懂纔對。
真以爲世上,除了你們聰明,其他人都很愚蠢嗎?
這個輕雲,以前是君家後輩身邊的一個丫鬟,幾年前才被霍遠給看中。
你不會以爲,這些東西,我們這些人找不到地方瞭解?
君家和你們姚傢什麼關係,還需要我來說嗎?”
餘憂說話的語氣十分淡漠,也沒有什麼威壓放出。
但是姚家家主的臉色,此刻已經無比的嚴肅。
他知道,他們這個層面,有些事情是不用拿出來明言的。
可說出來了,就是最後通牒。
“餘宗主還請在齋院裡稍稍休息,您問的這些問題,老夫也不太瞭解詳情。
就依您說的,半日,半日之後,我們來給您答覆。”
說罷,姚學儒領着其他人便準備離開。
餘憂的這個態度,讓很多雪山齋的人不滿。
但是不滿,又能如何?
一些聰明一點的,看到姚學儒的態度,基本上也就明白了。
有些腦子不靈光的,還在那裡生悶氣。
待姚家人離開之後,幾人隨意找了些地方坐下。
剛剛那些事情,沈寒隱隱也聽出來了些事由。
“餘憂前輩,您剛剛話裡的意思,是說輕雲對我出手,是雪山齋的指派?”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那個輕雲與你沒有任何交集,以前也完全不認識。
她這般對你使出狠招,想要奪你的性命,自然是受人唆使。
能指使動她的,除了霍遠,也就只有那君家的人。
這源頭,其實也就找到了。”
沈寒都沒有想到,讓輕雲對自己出手的,竟然是雪山齋的人。
“等等吧,姚學儒要是不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老夫會讓他感受一下天劍宗的實力。”
餘憂一臉平靜,讓雪山齋的人吃點苦頭,不難。
幾人在院中耐心等待着,半日時間,說來其實也有些久。
沈寒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坐下。
雪山齋的人,似乎也不敢來說道什麼。
休息之間,沈寒掏出一把長劍。
這把長劍,是當時易啓前輩贈予自己的。
這把長劍的品質很好,做工很是講究,其本身就是紫色詞條。
沈寒猶豫之下,將紫色詞條摘下,【得心應手的】橙色詞條附在了上面。
橙色詞條,可遇不可求。
這橙色詞條在那把仙弓上的時候,輕雲引弓射箭,無比的輕巧。
似乎只需要稍稍的用力,射出箭矢之威,便是恐怖異常。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詞條,可以讓使用者,使出招式時,所耗費的精力體力大幅度減少。
片刻,橙色詞條已經附在了長劍之上。
沈寒擡眼望去,【得心應手的長劍】。
橙色詞條附在其上之後,沈寒伸手將之握住,好像都要順手很多很多。
試着提起,使出一劍。
劍鋒凌厲,劍氣奔襲。
沈寒在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明顯的感受。
詞條效果非常的顯著,沈寒感覺自己幾乎沒有怎麼耗費過氣力。
不過信手之間,便可以揮出一道劍氣。
橙色詞條,果然還是有些東西的。
有這個詞條在,算是極大的增加了自己持續交手的能力。
仙弓府,沒有了這個仙弓,不知道還有沒有曾經的實力。
將長劍收下,橙色詞條一點也沒有讓自己失望。
雪山齋的禁地歷練,有這把劍在,倒是也能給自己提供不少的助理。
這般一等,直接等了五個時辰。
天色都已經暗下來,姚學儒和他們雪山齋的人,才重新回來了。
餘憂給了他們時間,去想這個理由,也有可能是去編這個理由。
輕雲在山脈探寶中對沈寒下殺手之事,必須要給個說法。
當然,除了說法,還得有賠償。
畢竟禁地歷練還要進行,餘憂想給沈寒要些好處,並不想徹徹底底的和雪山齋鬧蹦。
這也是餘憂還給他們留半日的原因。
回來之後,姚學儒給出了理由。
聽到理由,讓餘憂都愣了一下。
這個理由就是,沈寒打了姚學儒的玄孫女,姚宛凝。
姚宛凝在雪山齋備受恩寵,這件事情,倒是很多人都知曉。
聽到沈寒打了姚宛凝,餘憂完全沒有預料到。
轉頭看向沈寒和蘇今雨,傅天騏。
這一問一答之間,才知道原因。
姚宛凝嬌生慣養,實在是不配合,所以纔出此下策。
但姚學儒還是致歉了一番。
畢竟沈寒只是稍稍小懲過姚宛凝。
可雪山齋的人,卻想要沈寒受重傷。
爲了表示歉意,姚學儒準備了好些禮品,包括在禁地歷練當中的一些優待。
在賠禮和道歉之下,餘憂看了一眼沈寒,得到確認,才稍稍點頭。
沈寒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面糾結,什麼姚家,什麼姚宛凝,自己都不在意。
自己想要踏入禁地之中,儘可能快的闖入仙人境,這纔是自己唯一的所想。
稍稍讓衆人放下心中的怨氣,姚學儒隨之邀請衆人,先在宗門客房小住,禁地歷練,安排在後日的早晨。
等了幾個時辰之後,好像雪山齋的人,態度都變好了很多。
之前雪山齋的人,包括家僕侍從,那張臉都拉着。
好像在擺臉色給誰看一樣。
但是現在這些下人僕從,全都變得客氣守禮,和之前截然不同。
沈寒心裡其實是有些急切的,但是這禁地又不是想開就開,主人家讓等,自然也就只有再等上一天。
在雪山齋的客房住下,沈寒也就靜心休息,爲了這禁地歷練做準備。
此刻,雪山齋的宗門閣樓裡。
姚家的幾個高層,都已經聚集在這裡。
姚中谷皺着眉頭,他對今日的事情有些不高興。
用他的話來說,這叫做卑躬屈膝,是非常丟臉的行爲。
“爺爺,我們雪山齋,這麼多年裡,還沒有被人這樣喝斥過吧?
今日那餘憂,那樣說話,您就這樣忍下來了嗎?”
姚中谷緊皺着眉頭,對此事很是不悅。
“你這孩子,就連這麼一點委屈都受不住?”
姚學儒聽聞他這話,亦是心中不高興。
他欽點的下任家主繼承人,怎麼心性只有這般。
“孫兒不是自己受不了委屈,而是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會有第二次。
今日,那人對我們呼來喝去的。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其他宗門以後在對待我們雪山齋,說不定都會這般趾高氣揚。
那時,我們雪山齋每年還提個什麼要求,全都來對我們呼來喝去。”
姚學儒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好不容易纔從輕雲那件事情上擺脫出來。
他這個好孫子,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
“中谷,你認識餘憂嗎?”
“之前不認識,但見過他之後,孫兒已經找人問了問。
現在,對他也算是瞭解。”
姚中谷淡定的說着,言語之中,好像對餘憂有些不屑一顧。
“瞭解?你瞭解了些什麼?
你知道餘憂現如今是什麼實力?境界如何?能力如何?”
姚學儒以前還沒有感覺到,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孫兒心境中非常的傲慢。
連天劍宗的宗主,都有看輕之意。
“那餘憂的實力,應該也就和幹陽宮,天涯樓那些宗門的宗主差不多吧。”
也就
聽到這個詞,姚學儒的臉上,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中谷,禁地歷練就要開始了,老夫沒有時間去給你說教。
而且觀念這種東西一旦形成,改變起來會很難。
但是老夫作爲姚家家主,在這裡要給你點明白。
無論這些上位者們姿態擺得多麼低,多麼的和善,對我們多麼多麼的客氣。
我們雪山齋對他們,依舊得保持最根本的尊敬。
中谷,有些時候,他們那些人對我們客氣,只是因爲我們的層次不夠。
根本就不配與他們正常交流,客氣,和善,是別人對我們的一道隔閡。
你,千萬不要心中誤判。
要是真正觸及他們的核心利益,真見識到他們的實力,雪山齋都已經到了毀滅的邊緣。”
姚中谷眉頭緊緊的皺着,他覺得自己爺爺這番話說得有些誇張。
可是,卻又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他們有爺爺說的,那麼強麼.”
姚學儒有些無奈,但是是自己的孫兒,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引導。
“中谷,你猜猜爲什麼他們是大宗門,佔據着最好的山頭,最富饒的土地。
你不會覺得,他們的這些東西,都是撿來的,求來的吧?
即便是撿來的,求來的,如果沒有那份實力,他們能夠護得住嗎?”
姚學儒說到這裡,他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以前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孫兒,頗有些想法,會使些謀略。
可是現在看來,小聰明倒是有不少。
大智慧,卻早已被傲慢給掩蓋住了。
“中谷,好好反省一下,思考一下。
除非我們雪山齋,也能出現一位餘憂這般層次的強者,否則,我們沒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