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時間一晃而過。
天劍宗的地界到了。
站在船頭,沈寒朝着天劍宗望去。
就像星辰塔的宗門之中,有一個偌大的高塔那樣的標誌性建築。
天劍宗的宗門之地,有一個巨大的劍體插進地面,聳立其上。
這劍體明明看起來像是石刻,但沈寒便是這般遠觀,都能感受到劍體的凌厲之威。
“沈兄應該是第一次來天劍宗,興山作爲主人家,爲沈兄介紹一下。”
天劍宗比星辰塔的宗門之地可要大多了,說是大了十倍,應該都沒有說夠。
易興山先是給沈寒介紹了宗門各處,隨之,開始給沈寒講述天劍宗的淵源。
依據天劍宗的藏書上所言,天劍宗在萬年前就已經創立。
當時的天劍宗,還很是弱小,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但是後來,宗門收了一位看起來很普通的弟子。
因爲這名弟子,卻招來了仇人。
仇人的勢力,遠比天劍宗強大。
但收入門中的弟子,天劍宗還是決定保他。
讓他躲在宗門的後山修行。
爲了避免仇人發現他的蹤跡,宗門掩藏消息,除了幾個核心人物,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當然,也沒有人能去指導他。
而這名弟子在後山這段時間,每日就去挖些生鐵,在後山鑄劍。
日復一日,他腦海中的劍招忘得越來越多。
身邊亦是多了好多斷劍,廢劍。
躲藏的第三年,仇人似乎忍不了。
帶着麾下勢力,闖進了天劍宗。
天劍宗根本不是對手,很快便被控制住。
當時的宗門地界遠比現在要小,仇人們一番尋覓之後,還是在後山找到了他。
必死之局,這名弟子卻一臉淡然。
看着面前一衆仇人,緩緩拾起地上的斷劍,將之全部扔入熔爐之中。
新煉製的那把劍,已經稱得上寶劍。
但他看了一眼,亦是扔進了熔爐。
周圍的仇人以爲他要束手就擒。
但下一刻,他手中握着錘子。
每一次敲打,天空之中便墜下一把長劍。
不過須臾,圍在他身側的衆人,便盡數殞命。
最後一次敲打,穹頂之上,便落下這把巨劍,佇立至今。
這般故事有些久遠,其實真實性難以考量。
但從這些故事中,沈寒還是能感覺出天劍宗的底蘊。
有這份底蘊在,一個宗門便會擁有自信,不會那麼浮躁。
說話之間,偌大的法器已經落到地面。
沈寒和易興山一起下船。
停靠的位置在天劍宗的城外,以示尊重之意。
姜令兒此刻也下船,看着沈寒的背影,她的目光隱隱間帶着些幽怨。
她有這麼差嗎
主動靠近,沈寒卻都要選擇遠離。
“姜師姐,我與沈兄先行一步,親傳弟子們的修行課業比較重,我們就不打擾了。”
易興山說着,領着沈寒就準備離開。
見此,沈寒也向着姜令兒拜別行禮,絲毫有停留之意。
還真是,對她一點都不在意.
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此刻更差了。
她甚至開始自我質疑,質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魅力。
怎麼說,她也是天劍宗的親傳弟子,在整個宗門之中也就三十餘人。
是屬於極其受重視的存在。
可似乎在沈寒眼中,這些一點都不重要。
別說巴結自己取得些好處,沈寒都直接躲着她的
另一邊,沈寒跟着易興山一道,往宗門西南側走去。
這裡是他居住的院子,雖不及星辰塔的弟子小院。
但是放在天劍宗,這麼多人競爭之中,能住上小院,也算是不錯了。
那位老僕在踏進天劍宗之後,便沒有跟在易興山身邊,他回副宗主易啓那裡覆命去了。
兩人一路走着,在路上,遇到了好多同門弟子。
易興山之前展示在人前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
以前的他,低調勤奮。
沒有什麼好友,但也沒有仇人。
可是今日,沿途的同門弟子,看易興山的表情隱隱帶着幾分厭惡。
這份厭惡似乎還很重,沈寒這個走在易興山身邊的人,都連帶着被厭惡了。
快到院子時,好些弟子似乎是收到了消息。
六七人站在易興山的院子前,臉上掛着一抹戲謔之意。
“喲,我們的易大少爺回來了。
以前就說,怎麼一個沒什麼天賦的內門弟子,能夠住獨門小院。
田師兄爲了一間院子,花了好些心思都沒達成。
我們的易大少爺,卻輕輕鬆鬆的,就將這個小院拿到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副宗主的庇護,不得了,不得了~”
一羣人嬉笑着說着,言語之中的譏諷,十分明顯。
“諸位同門此話何意?
這院子是之前的耐心比試時,我自己拼來,贏來的。
我父親雖是宗門的副宗主,但他從未用過手中權力來偏袒我。
還請慎言!”
對於易興山的辯解,這幾人卻只是笑笑,根本不信。
“去星辰塔歷練,一個意識天地修行都能嚇出癔症的人,住獨門小院。
還是我們天劍宗的內門弟子,這還不叫偏袒?
你自己應該也知道自己見不得光,所以以前纔不肯袒露身份吧?”
被幾人這般攔着,沈寒忍不住皺了皺眉。
猶豫片刻,沈寒往前踏出一步。
“幾位對易兄的意見這麼大,不如留下姓名,待易兄與副宗主商討之後,再向幾位致歉可好?”
聽到說要讓自己留下姓名,幾人臉上都微微抽動了一下。
“若是想立刻解決問題也行,易兄立刻就請副宗主來,讓副宗主爲幾位當面解釋一下。”
沈寒兩句話一出,這搗亂的幾人似乎是被嚇到了。
互相對望了幾眼,也就離開了。
走進院子之後,沈寒依舊皺着眉頭看向易興山。
“你們天劍宗的弟子,膽量都這麼大的嗎?
竟然敢當着面這般奚落於你,真不怕你父親對他們出手?
稍稍針對,便能夠讓他們好受。”
聽到沈寒這話,易興山臉上卻露出一抹無奈。
“天劍宗現如今,並非我父親一人獨掌大權。
宗主雖然更爲信任我父親,但大長老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大長老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