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天澤有些不悅地說道:“本太子的命令,姥姥不願意執行?”
“當然不是!好!姥姥這就放過他一命。”天殘姥姥極爲不願意,但卻執行了北冥天澤的命令,暫時放過追殺葉天楓。天殘姥姥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東漢國遇到太子爺。既如此,她更加要儘快地除掉北冥天楓了,卻不能當着北冥天澤的面。
“駕!”
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從東面向雪山進發,兩邊驍騎護着,塵土飛揚,行速極快。
他們一路暢通,沒有血雨腥風,甚至時不時地,會聽到馬車內人語愉快,笑聲不斷。
此時此刻,馬車內,鳳元宇正半躺半倚,側身一手撐着半邊俊臉,一手正在凝眸注視着熟睡中的百里飄雪,那鳳眸中波光流轉着的,盡是溺寵溫柔之色。
最近,百里飄雪超級能睡,就算是在馬車內也能熟睡,睡得極爲香甜可愛,就象是在平常的*榻上一樣安然好睡。
這也難怪她,一來是懷有身孕的人本來就能睡;二來是半個月內都在這馬車的狹窄空間之中,夫妻日夜相對,*悱惻,恩愛不斷,豈能不好睡?
鳳元宇十七歲的年紀,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時候,又愛極了雪兒,開了葷的少年夫妻,自然喜歡做,愛。每次做過了,雪兒就更好睡了。
但鳳元宇做一次只會更加精神,若非爲了陪着雪兒,又不放心雪兒的安全,他真想縱馬奔騰,一日千里。
但是,百里飄雪提議要騎馬時,偏又是他擔心雪兒有了身孕騎馬不太好,所以堅持坐馬車前行的是鳳元宇。
他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男子,爲了雪兒,居然半個月來都甘願窩在馬車內,那已可見他對雪兒之情深。
總之就是,雪兒懷孕了,他就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從一個冷若冰霜的男子變成了一個婆婆媽媽的好丈夫。
無論放雪兒在哪,沒有他在身邊的話,他就是一百個一千個的不放心。
他這百般的不放心,倒是換來了雪兒的每日呼呼大睡。
因爲雪兒在他身邊,實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不變成小睡豬纔怪。
就象此刻,馬車前行,有時候還因道路不平而有些顛簸,但雪兒就是能呼呼地睡着。
鳳元宇手掌心裡賞玩着雪兒的一縷絲髮,臉上是一種滿足的笑容,腦海中卻在思慮着一些事情,不免有些擔心此行上雪山採藥的難度。
他鳳眸落在雪兒熟睡的臉上時,那種深濃的溺愛專寵真是任何的筆墨紙硯也難描難畫。
這兩天,只有他發現雪兒臉上那些斑斕的顏色好象淡了許多。
他開始深信,古千衣那小子的藥足之法並非只是在玩兒他的。
只要他堅持給雪兒天天藥足,她臉上的毒素定必能慢慢解去。
只要能讓雪兒恢復容貌,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這倒不是因爲雪兒的容貌變了他就不愛她,而是他擔心雪兒會因此心裡難過。
這一路上,雪兒都開開心心,好象已經不再爲她的容貌被毀而擔心。
但女人總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聰穎如他,心細如塵,這個他又哪能不知?
就算他跟雪兒說盡天下所有的山盟海誓,甜言愛語,也不及讓她恢復容貌,更能讓她對自己有信心。
倘若雪兒對自己沒有信心,他真擔心她會離開他,會自以爲是地認爲自己配不上他了,又躲藏起來,讓他找不到她。
縱然表白了一千遍一萬遍,他不在乎她的容貌,但他還是擔心雪兒會因此看不開。
哪怕是看到她眉心上的一點點憂蹙,那也會牽動他的心頭。
從來沒想到,愛一個人會這麼的在乎她,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一個蹙眉,都在他的心尖上,可以激起一絲暖暖的心血之花。
一縷陽光從車窗外照入,映在雪兒還是有些斑斕的臉上,將雪兒的臉映照得極爲清楚,那些紫色和黃色還在,卻沒法減少鳳元宇對百里飄雪的愛意。
相反,這更讓鳳元宇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他對雪兒的是真愛,是真正地愛極了雪兒,此生絕不會因爲任何外在的事情而對雪兒的愛有所改變。
他對雪兒的愛只會越來越深。
忽地,百里飄雪蝶翼般的眼睫毛跳了一跳,睜開一雙明月般清澈的水眸,對上鳳元宇一雙專注的鳳目時,臉上很自然地漾開一個如梨花般的淺笑,梨渦淺淺,似乎盪漾着絲絲的幸福漣漪。
她伸手就點了一下鳳元宇的俊臉,紅脣微撅,道:“怎麼每次我醒來,你都沒在睡?就好象,整天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睡覺似的。不是說了,要陪我一起睡嗎?”
鳳元宇俯下頭就給了她的一個額吻道:“愛妃不必不好意思,你懷了孩子,自然要多睡。我又沒懷孩子,我睡什麼睡?陪在你身邊就行了。”
雪兒笑哼道:“看你得瑟!下輩子真想換一換,我做男人你做女人試試,不知道那時你還願不願意再跟我做夫妻?”
鳳元宇眉毛一挑,想也不想,戲謔道:“這有何關係?你要是做了男人,我就變作女人給你生孩子吧。”
雪兒笑問:“那要是我變成了男人,你還是男人怎麼辦?”
鳳元宇脣角輕勾,邪魅地說道:“如果你變作男人後我還是男人,那我們就搞龍陽斷袖。愛妃,這個提議你覺得如何?”
“你還想搞基?”雪兒“噗哧”一聲笑了,一下子“騰”地坐起,捏了捏鳳元宇的鼻子,笑罵,“瞧你油腔滑調的,嘴巴就會哄人!”
鳳元宇振振有詞地說道:“也就只有你會認爲我油腔滑調,嘴巴會哄人,我也只會哄你一個人。以前想過,那些男人怎麼會說那麼肉麻的話呢,原來在自己所愛的女人面前,那些話都不是肉麻話,而是真心話呢。”
“嗯,真心話就是肉麻話?你可真會解釋。”雪兒嬌嗔地橫着鳳元宇。
鳳元宇雙手捧上她的臉,抿脣笑得咧成一個桃色的小月亮,也不怕肉麻兮兮地,嗓音柔柔道:“寶貝老婆,那你有見我跟別人說這些話麼?老公對老婆說這些不是肉麻是愛是真心。”
他的目光在雪兒的臉上巡着,雪兒的臉雖然染上了別樣的顏色,但是,只要細看,仔細地看,在他的眼裡,仍然傾城傾國。
雪兒倒是喜歡他這個古人老公時不時地叫起她“老婆”,“寶貝”這樣的稱呼,那比他叫他愛妃要親切很多。
而且,她當然知道,他對着別人時,又是另一個面孔。
通常,當小七對着別人時,那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尊貴,還當真的讓人只能膜拜,不能親近。
也就只有極爲了解他的人,比如古千衣,上官洛等,才知道,他那是戴着面具的時候。
所以,雪兒還真是喜歡小七對着別的女人時,那副高高在上,目不斜視,拽個二五八萬的模樣。
她抱上他就是一陣亂親亂啃的,也不怕小七會撲倒她。
自從有了孩子,小七實在是太有節制了,跟她做,愛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只做一次,絕不做第二次。
“老公,謝謝你!”雪兒很奇怪,她每次叫小七老公時,還是會臉紅耳赤的。
無論叫了多少次了,她就是有些害臊,就象在*一樣,比跟他做,愛時,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老婆,你不用謝,這是老公的本份啦。”鳳小七這時候除了服式是古裝之外,倒有些顯得象現代熱戀中的少年了。
這些天來,倆人在馬車上呆着,雪兒跟小七又說了好些現代的夫妻相處之道,循循善誘着。
關鍵是,給他灌輸一夫一妻制的現代意識。
鳳小七是何等聰明的男子,聽了那麼多,早就總結出,雪兒想表達的意思了。
歸根結蒂,就是雪兒對古代重男輕女,一夫多妻制的不滿,他要是再聽不懂雪兒想跟他表達些什麼,他就是笨蛋了。
百里飄雪笑得很開心,這些天來,天天被小七哄着,就象哄着一個易碎的天價寶貝一樣,她又哪能不笑?
猶其是,小七叫她老婆的時候,她就特別地膩味着,喜歡整個人都象八爪章魚般膩歪在小七的身上。
但是,要小七如此爲她擔心,如此爲她勞師動衆。這雪山之行單純地,所有人都只爲了她一個人冒險,她又如何能真正地開心?
突然,馬車的速度減緩了下來,風道的聲音傳入來道:“啓稟太子,太子妃,我們終於到雪山的山腳下了!”
遠遠地,就能看到前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還以爲看錯了!不是說雪山上經年渺無人煙麼?
正在這時,遠遠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驚呼道:“啊!那一定就是太子爺的馬車到了!”
很快,雪山的山腳下,一片草地上,原本都在三三兩兩,這裡一幫,那裡一派的人,本來毫無瓜葛的,竟然在看到鳳元宇的馬車之後,一齊都很快地起來,象是約好了似的,向鳳元宇的馬車迎了過來。
“太子爺來了!”
“太子妃來了!”
坐於馬上的風道驚道:“回稟太子爺和太子妃,各門各派的人都走過來,不知意圖爲何。”
馬車內,百里飄雪已用面紗將臉遮蔽着,鳳元宇掀開了車簾,果然發現各門各派的人都向他們奔來。
上官洛急速地帶着先到的人轉而向鳳元宇的馬車靠攏過來,攔在鳳元宇的馬車之前。
這時,比各門各派更快地,有冥王派的人,青龍幫的人,都一齊轉過來,護在鳳元宇的馬車前面和兩旁,嚴陣以待,就象要兩敵相抗作戰似的。
上官洛縱馬於前,“鏗”地一聲,拔劍高聲道:“你們想找死嗎?再越雷池一步,別怪我們劍下無情!”
武林中的各門各派一聽,猝不及防地,都停下了腳步,忽地全都紛紛跪了下來,聲音都參差不齊,卻是說着同樣的一句話道:“叩見太子殿下!叩見太子妃!”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人都是吃素的?
一個老者參拜完畢,站起來拱手道:“我是青城派的掌門周伯偉,我等來此叩見太子爺和太子妃絕無惡意。聽聞太子妃容貌因中毒被毀,需要上雪山採得千年雪果和獵得雪狼膽做解藥。我們是特來此地助太子和太子妃一臂之力的,聽憑調用,絕無惡意。”
這老者說完之後,其餘人等也跟着都高聲地說道:“我們絕無惡意,只是來助太子和太子妃一臂之力,任憑差遣。”
站在馬車上的鳳元宇和百里飄雪聽着,鳳元宇心想,這些武林中人此番爲了獵寶而來,又豈會絕無惡意?
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啊!目的只怕都不單純吧?但在找到解藥之前,這些人要是願意安份些那倒也是好事。免得藥物還沒找到,就要跟這些人血拼一場。聽聞山上的雪狼極爲兇殘,這些人也不敢先上此山吧?他也需要保持最佳的實力。
但百里飄雪卻想,就算這些人中有大部分人都是別有用心而來,但這些人卻都因她而來了這倒是真的,而真心爲她而來的確是有不少人,至少她知道的就不少。
所以,她已先鳳元宇一步清聲回道:“既然大家都是爲了我百里飄雪而來,我百里飄雪先在此向大家說聲謝謝!非常感激各位遠道專門而來,相助之情,百里飄雪銘記在心。”
鳳元宇接着百里飄雪的話,威懾冷然地說道:“既然大家是來相助我們夫妻尋藥的,那我鳳元宇在此表示感謝!但是,如若是居心叵測而來,虛情假意相助,實則,想趁火打劫,那就趁早離去,免得竹籃打水,說不定還會枉費心機,白送性命。”
衆人立即再次下跪,有些惶恐不安,口裡都說着一些誠心誠意的話,生怕一眼就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居心*。
“既如此,你們都散了罷,別攔在這裡,擋了我們太子和太子妃的話。”上官洛說話也不是十分客氣。他和太子鳳元宇一樣的心思,哪看不出來,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
“是!”各門各派聽了,又都一鬨而散,回到了原來他們的位置上去。
鳳元宇見天色已經不早,雪山就在眼前,知道今晚已不宜上山,只能待明月一早再上山去。
“雪兒,坐了太久的馬車,我陪你下車走走!”鳳元宇對雪兒說道。
“嗯。”雪兒點了點頭。
鳳元宇摟着雪兒的腰,一齊輕飄飄地從馬車上落下,鳳元宇小聲地說道:“雪兒,那些人只怕沒有一個是好心來助我們的,你大可不必真的感激他們。上了山之後,只要有機會,那些人都會跟我們拼命搶奪,只怕會是一場血戰。”
這一層,雪兒自然也想到了,所以雪兒心下有些不安,臉上卻笑道:“這個我知道。但是,千衣,上官洛,小數魔……等等,你的衆多朋友和侍衛,他們都是真心的。人心雖然最爲難測又最爲險惡,但你不能否認,最美的也還是人的善良之心!爲了我,這麼多人被驚動了,我還是很感動。”
“傻瓜!他們大部分之所以被驚動了,那是因爲貪婪之心,想來搶奪寶物。他們都不笨,怕我在上山之前除了他們,所以先來示好,不想在未見到寶物之前就死翹。”
百里飄雪仍然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那麼多人爲我上雪山,我才更加感動。”
鳳元宇戲謔道:“雪兒,你最近很容易被感動呢!一定是你做了我們孩兒的孃親,母性發作了!”
這時,不但先到的上官洛他們過來了,還有冥王派的人,青龍幫的人,集合起來,都到了鳳元宇的身邊,顯得真的有些浩浩蕩蕩了,難怪那些幫派的人有些害怕。
鳳元宇吩咐他們今晚就在這山腳下睡一晚,明天一早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