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滿秀來做戲,長亭一臉遮掩不住的愕然,愕然地看着滿秀唱唸做打俱佳的做完這整臺戲,不覺心頭大嘆,也不知白春教了多少遍,要不下個月把滿秀的份例分一半給白春好了,當作拜師束脩
蒙拓眉間一沉,趕忙看向長亭,緊跟滿秀前話出聲解釋,“你別理她,打發她回去就是,用不着和她東扯西扯,反倒叫自己生氣。”
長亭似笑非笑看着蒙拓,這個蠢貨連裝都不會裝,要是長亭信他沒這個腦力去遮掩,就照他現在這驚惶樣兒,長亭都能治他個罪。“我生氣?我能有什麼生氣的?”長亭一擡手腕,從蒙拓手掌下掙開,笑眯眯地看着他,“怎麼着?還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啊?還有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的故事呢?”
蒙拓“嘖”一聲,又想解釋又從餘光瞥了眼雙目噙淚閃閃發光正看着這場好戲的滿秀,又見長亭眨着一雙眼睛戲謔眨巴眨巴看着他,蒙拓身形一僵,臉一紅,輕咳一聲決定先把滿秀支出去,“告訴大姑娘,夫人在忙沒空見她,若她有事要問就去找郡君,若是打發空閒就去找石宣,若是無地可去只是閒來喝茶,就請她回去自己泡一盞茶自己獨酌吧。”滿秀沒立馬應聲,而是看了眼長亭,見長亭默默點了個<頭方就着帕子抹了把臉應了聲“唉”再折身而去。
滿秀一走,堂內只餘二人。
長亭等着蒙拓開口,心頭默數了五個數,數完了蒙拓淡淡開了口,“小時候我纔到石家來的時候,除了二哥就是石宛待我最好,吃穿用度都想着我。之後大了點兒好像模模糊糊也明白過來了,便和她刻意拉開了距離。然後兩人都長大後,相對來說,這一茬也並非常常提及”
長亭抿抿脣再點點頭,男人吧就是這麼天真。
要真漸漸隨着日頭疏遠了,兩邊都絕了這份心思,那現如今石宛那處也不能再搞出這麼些花樣來了,不過也說實在話,這可真怨不了蒙拓,長亭忍了忍方道,“那石宛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咱們兩自個兒的事兒,你當何如?”
“不理她。”蒙拓接得極快,“等她嫁了人,就沒這個空當再想着這些事兒了。”
這也是長亭爲何一直無作爲的緣故,對待爭搶地盤的敵人卻是應當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打擊,可當地盤換成男人,敵人換成沒藏太大壞心的女人,長亭頗有些下不了手——畢竟人啥都沒做,就只是哭哭嗒嗒地跟這兒不走罷了。
等着石宛嫁了人大約就好了。
長亭換個立場想了想,如果當時她沒如願嫁給蒙拓,她大概會做個小人當成蒙拓日後的妻室日日扎針來紓解情懷吧。人家石宛好歹還沒氣憤到以行巫蠱之術來泄憤的地步長亭微頷首闔眸,歪着腦袋朝蒙拓盈盈淺笑,“左右你得跟她說明白了,如今你回來還是個秘密,我也不逼着你去表態,若往後再有這種事情出現,不怪是石宛趙宛李宛,只要出現我第一個拿你是問,聽到沒有呀?”
聲音輕輕柔柔的,說出來的話辣勁十足。
蒙拓膽戰心驚地聽了,再心悅誠服地高聲答了一聲“是”後手上動作極爲諂媚地幫長亭親斟了一盞茶湯,“自然是拿我是問的,軍營裡頭也是這個規章,這個章程最嚴明,阿嬌沒說錯。”
新炒制的龍井香得很,長亭一頭埋栽在新茶氤氳的香氣中,心安理得地接受蒙拓的奉承。
優哉遊哉的日子過得還是挺久,蒙拓回來的消息是封鎖着的,他不用日日去軍營點卯,也不用日日出門應酬,反正也不急慌收拾東西回鏡園去,兩口子就縮在石家的深宅大院裡頭過了好些天的安安穩穩的舒服日子,當然這個舒服只是針對蒙拓而言,長亭望着自個兒身上紅一塊青一塊兒的痕跡有點欲哭無淚——素了很久的男人吧,再溫柔再貼心,一旦上了牀照樣化身爲狼。
蒙拓神清氣爽,這些個天連沙袋都多扛了兩袋。
長亭白天睡得個天昏地暗,晚上戰得個地老天荒,日子過得極其有規律,到月中,長亭一手愁眉苦臉地捂着肚子,一手悽悽哀哀地捧着暖糖水小口小口抿,蒙拓手一環大掌就按在了長亭小腹上,再把長亭往自個兒懷裡攬了攬,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
又白乾了這麼多天,簡直浪費了流的那些汗水i1292